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箫娘障扇巧笑,“哟,姑娘如此抬举我?我出身寒微,打小就做丫头做戏子,哪配得上那起人?我呀,什么多余的都不想,只想着好好守着家里守着泠哥儿,等他出息了,我还愁什么?”
三言两语,四两拨转千斤,细细针锋就巧妙地藏在这满室的闲话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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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宋苏轼《定风波.莫听穿林打叶声》。
②同上。
第55章朱门乱(五)
午晌箫娘原要请辞,露浓不依,再三款留,使丫头摆了午饭请她吃。露浓在席上攀扯好些闲篇,寻着闲话与箫娘说:
“我倒是听见一桩新闻,说是江宁县县令家一个女儿,嫁到应天府一位姓仇的通判家,没几时竟得了个疯症。嫂子外头走跳,可真有这事么?”
一面细观箫娘,见她生一对平常的月眉,鼻尖还算俏皮,鹅蛋脸,皆不算出挑,只一双眼睛亮锃锃的,有些非凡。心里不由计较,席泠到底是爱她哪一点呢?
可巧箫娘望过来,眼睛里似关着两只黄莺,活泼地跳着脚,“姑娘不大与人来往,哪里晓得外头的事情呢?况且又是不认得的人家。确有这桩事,我还去瞧过这玉姐,一时醒一时疯的,说些痴癫癫的话,还把自己的脸给划了。”
露浓乍惊,“为了什么事情呀?”
“嗨,不过为几句闲言碎语。娇娇的小姐,没受过这些闲气,一时受了,心里头过不去。”趁此节,箫娘似笑非笑睇她一眼,“不像我,别说两句闲话,就是千刀剐万剑刺,我也受得住,贱皮贱身自有贱皮贱身的好处。”
露浓正夹着片蜜藕,闻言将她望一望,莞尔送到她碗里,“嫂子这是瞎操心的话,好好的,谁要‘千刀刮万剑刺’地待你?”
彼此一笑,用罢午饭,露浓请箫娘到榻上,使丫鬟端来冰镇的梅汤,陪着一道吃了半碗,客客气气地送她出去,千叮咛万嘱咐且不要疏远了,还要常来走动。
这厢折返屋内,换了身衣裳到老太太屋里。可巧老太太还没睡午觉,歪在榻上招喊她,“那妇人去了?与她如何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