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了。 凯蒂今年博二,做小鼠免疫衰老方向的。刚才她也上台做了演讲,发言自信而流畅,无疑是一个优秀的科研学者。 秦灿微笑:“当然,你刚才的演讲也很出色。” 他们随意聊了聊自己现在手头上正在做的项目,以及未来想要发展的大方向。 凯蒂的目标明确,直言想要进美国某顶尖高校进行博后研究,然后争取继续留下做教职工作,秦灿很佩服她在这么早就能有如此清晰的未来规划。 “这一天下来,真是快要饿死我了。” 凯蒂摆了摆手,抓了甜品台上的玛德琳就往嘴巴里塞:“和那群教授聊天的时候,笑容都快在脸上凝固了,果然还是和年龄相近的人聊天要放松得多。” 秦灿笑了一下,没有再多说什么。 按理来说,两个刚认识的人聊到这种程度,差不多就该适可而止了。 但凯蒂蛋糕饼干一块接着一块地往嘴巴里塞,又继续若无其事地扯了些有的没的。 秦灿也不是傻子,感觉她应该是还有话想说,便直接帮她把台阶铺好了:“行啦,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情想问我?” 果然,下一秒,凯蒂扑哧一笑:“好啦,不缠着你了,在离开之前,我确实有一个问题想要问你。” “昨天我在你的海报展位前看到,有位男士似乎是和你一起来一起走的。”凯蒂犹豫了一下,问,“那个人的名字……是不是谢以津?” 秦灿惊了一下:“你认识他?” 凯蒂笑了出来:“果然是他啊。” “应该算是认识的关系吧,不过他很有可能已经不记得我了。” 凯蒂说:“我们都在加州的一个课题组里工作过,当时我只是在罗伯特的组里实习,但他那时候已经是最后一年在组里读博了。” “当时我向他请教过不少学术上的问题,他给了我一些非常实用的建议,他的能力……真的是非常出色。” 凯蒂感慨道:“他当时的工作效率非常高,现在我的导师罗伯特还对他赞不绝口呢。所以你们现在在一个组里工作吗?” 从别人口中了解到谢以津的过往,是一件非常新奇的事情。 秦灿听得很入迷,缓了好久才勉强回过神来:“对的,我们现在在一个实验室里共事。” 凯蒂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咦”了一声:“等一等,我记得……你是伦敦U大研究所那边来的,他现在应该在你们那里做博后,对吗?” 秦灿:“是,他在几个月前新来的我们组。” 凯蒂喃喃道:“哎呀,他原来是去伦敦了吗……” 秦灿总觉得她话里好像有点别的意思,微微一怔,随即半开玩笑似的问道:“怎么,伦敦不像是他会去的地方吗?” “不不不,你误会了。” 凯蒂不好意思地摆了摆手:“谢当时在组里很低调,一直都是独来独往的状态。是他走了之后我们才知道,他的父亲是领域内很有名的教授,据说在中国已经有属于自己的实验室和科研团队了。” 秦灿一愣:“他的父亲?教授?” “是的啊,当时罗伯特给他开了很好的条件,最后都没能成功把他留住。” 凯蒂若有所思:“所以当时我们都在猜测,他应该是选择回国加入他父亲的科研团队了,没想到……原来是去了伦敦吗?” 秦灿完全没有反应过来。 “不过,U大的研究所也很好啊。” 凯蒂神色憧憬地说:“果然,他当时的性格给我的感觉就是不会被传统道路束缚住的那一类人……不过他现在还是像当时那样独来独往,一个人做研究吗?” 秦灿勉强回过神来:“不是的,我们现在正在合作同一个课题。” 凯蒂笑了一下:“果然人都是会改变的呀。” “哎呀,我得先走啦。”凯蒂低头看了一眼时间,惊呼道,“我酒店离得比较远,再不走天就黑了。” 秦灿这才缓过来,点头:“好,路上小心。” 和凯蒂分别过后,秦灿转过身,对着甜品台上剩下的一盘子三明治出了会儿神。 很久之前,其实秦灿也不是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加州生物的前景和当地的气候都很不错,谢以津为什么宁愿离开自己已经熟悉多年的科研环境,选择在如此多雨的伦敦继续深造,都不去选择在加州留下呢? 当时谢以津给出的答案是“可以掌控自己上下班的时间,而且可以独处”,这个答案听起来虽然合理,但是仔细琢磨后还是会发现有些牵强。 至于有关谢以津家庭的信息……秦灿更是从未听他提起过。 秦灿吐出一口气,转回身,正准备将酒杯放回到旁边的托盘上,看到刚才离开的凯蒂气喘吁吁地跑了回来。 凯蒂一脸无奈:“唉,可能要等会儿再回去了。” 秦灿茫然:“怎么了?” “……可别提了,外面突然下大雨了。” 凯蒂累得不行,挑了桌上的一杯果酒,喝了一口,才上气不接下气地重新开口道:“大到我走不出会场门口一步,英国的气候果然名不虚传,尤其是爱丁堡,又冷又湿,说起来还是加州——” 凯蒂的话还没有说完,就看到面前的青年身子一僵,脸色骤然变得不太好看。 秦灿将手里的杯子飞速地放到旁边的托盘上:“抱歉,我先走了。” “啊?你现在走吗?”凯蒂被他离开的速度给吓到了,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你有伞吗?外面的雨可大得不行呢!” 然而青年只留给她了一个匆忙离开的背影。 秦灿是一路顶着大雨跑回的酒店。 尽管他找会场的工作人员借了把伞,但由于雨实在是太大了,同时冷风将雨珠子斜斜地吹在人身上,挡也挡不住,于是秦灿这身今天连喝水洗手都在小心翼翼保护着的西装,近乎是在他走出会场的一瞬间就被这场瓢泼大雨浇湿了一半。 心一瞬间还是控制不住地绞痛了一下,但秦灿深吸了一口气,没有过多的犹豫,继续在雨中小跑起来。 这是一场没有征兆的急雨。 秦灿这两天没少盯着天气预报翻来覆去地看,他甚至都快背下来了:今天下午按理来说只会是有些阴的天,明天早晨十点多才会开始下小雨,一直到下午两点转小雨再转晴天,后天晚上中雨…… 但英国的天气从来都不会和你讲任何道理,脾气上来了,感觉到了,还是会不按规则地说下就下。 而且秦灿一出会场的门,就意识到这场雨甚至根本不用看手机来确定是小雨还是中雨。 ——硕大的雨点子频繁且剧烈地砸在身上,使皮肤隐隐作痛,这无疑是一场突如其来的大暴雨。 一瞬间,他甚至开始庆幸谢以津今天没来听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