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全奖,总是暗戳戳地和别人说“混血待遇就是好啊”,却不知道秦灿当初其实选的是中国籍。 同时他格外地在意秦灿的课题进度,总是会偷偷翻秦灿记实验记录的本子,害怕秦灿先自己一步出成果。好在秦灿大部分重要数据都在电脑里加了密,又是同事不好闹得太僵,平时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了。 当时郝氏兄妹两个本科生刚进实验室实习做毕业设计,在一开始,他们并不是一起被秦灿带着的。 乔纳森安排秦灿带郝五周,刘勃带着郝七月,然后郝七月就倒了霉了。 刘勃这人自私且极其敏感,他只对自己的实验上心,而且不愿把自己在做的课题进度与经验分享给别人,更不想浪费精力带一个什么都不会的本科生。 可是秦灿已经答应带了郝五周,刘勃的自尊心作祟,就没有拒绝去带郝七月,因为他不想让别人认为自己在能力和精力上不如秦灿。 所以他便给郝七月安排了一堆洗烧杯插枪头的杂活来打发她,美其名曰“女孩子先锻炼一下”。 实验室的这些工作本就有雇专门的技术员来做,刘勃却故意交给郝七月去做,而且这一洗还不是一两天,而是整整一个月。 于是整整一个月,郝七月自己的科研课题没有任何进展,别人在做实验,她在洗烧杯,别人在整理数据,她在吭哧吭哧地拎着垃圾袋上楼下楼。 郝七月提出想要了解一些实验时,刘勃便掏出他的经典话术:“小姑娘心浮气躁沉不住气,一点苦都吃不得啊,哪个新人不是从干杂活一步一步走过来的?” 还时不时地来上一句:“得亏我提前考验了你一下,不然可是真不放心把重要的实验交给你做啊。” 总之他用前辈的头衔长期对郝七月指手画脚,不仅让她干一堆杂活,还经常让她跑腿带饭并且从不给钱。 郝七月问什么时候能做一些核心的实验,答案永远都是“再等等吧”。 当时的郝七月被折磨得苦不堪言,毕设课题拖得毫无进展,原本乐呵呵的小姑娘愣是被他整得快要抑郁。 直到某天她躲在楼道里偷偷摸摸抹眼泪,被秦灿给看到了。 被秦灿询问的时候她还在嘴硬:“我不是生刘师兄的气,我就是,就是有点儿心疼我的饭钱呜呜呜呜呜……” 秦灿简直哭笑不得。 在了解前因后果后,秦灿直接拉着她去找了刘勃,然后到乔纳森的办公室来了一场三方对峙。 秦灿先是表示自己有足够的精力和时间,请求乔纳森将兄妹二人交给自己一起带,之后又当着乔纳森的面,直接要求刘勃把他欠下的所有饭钱还给了郝七月,连个零头都没让他抹。 这件事最后闹得不太好看,后来他们在实验室里遇到的时候,气氛也总是尴尬。 不知道是面上过不去,还是课题一直进展不顺,总之刘勃转到隔壁的课题组后,就没什么见面的机会了。 但同一层的几个课题组用的是一个茶水间,郝七月今天比较倒霉,和刘勃单独碰上了面,大概率又要领略一番爹味说教。 【++】:“靠,这****怎么又回来了?” 【七月七爱恋】:“嘉嘉姐!没你我可要怎么活啊呜呜呜呜!” 洛嘉嘉是他们群里的女博后,是个战斗力极强的辣女子。 当时这件事闹得还挺大的,洛嘉嘉得知后格外怜爱郝七月,后来没少在公共区域里直接阴阳刘勃,刘勃每次都被说得脸一阵青一阵红,后面看到她和郝七月在一起时都会主动选择绕道走。 【++】:“没事哈,先别害怕。” 【++】:“我帮你请了个临时救兵,应该一会儿就到。” 【七月七爱恋】:“嗯嗯嗯?” 过了一会儿,郝七月发了言简意赅的两个大字。 【七月七爱恋】:“卧槽。” 这句脏话是郝七月十五分钟前发的,也是她在群聊里发的最后一句话,短短两个字引来无限遐想。 后面郝五周问她怎么了,郝七月始终没有回复。 秦灿感觉有点不妙,将取回来的试剂往桌子上一放,就赶紧往茶水间那边赶。 【can】:“我马上就到。” 秦灿近乎是一路跑到的茶水间。 茶水间用的是透明的玻璃门,所以秦灿远远地看到了背对着自己坐着的郝七月,以及坐在桌子另一端的刘勃。 虽然看不到郝七月的脸,但秦灿看到她的肩膀在颤抖。 秦灿以为是这丫头被欺负哭了。他压抑着怒气又快步走近了一些,随即看清楚了郝七月的侧脸,才发现好像事情和自己想象的不太一样。 ——郝七月的肩膀之所以在狂抖,不是因为她在哭,而是因为她……正在憋笑。 相反,坐在她对面的刘勃,脸色铁青,神色难看得不行。 与此同时,秦灿发现原来有第三个人坐在郝七月和刘勃中间,他这才回想起来,洛嘉嘉在群聊里说“找了个救兵”。 隔着茶水间的玻璃门,秦灿看清了这个救兵的脸。 ——不是别人,正是神色平淡的谢以津。 作者有话说: 小谢:好想下班。 第6章 耐受阈值 对郝七月而言,今天可以说是非常一波三折的一天。 她原本正哼着歌高高兴兴地在茶水间热饭,一转过身,看到站在自己身后的刘勃,心跳骤然停了一拍。 对她这样社会阅历不多的年轻小姑娘而言,和刘勃这种人虽只相处了短短的两个月,却足以留下一辈子的心理阴影。 刘勃皮笑肉不笑:“小月啊。” 郝七月咧嘴,僵硬地笑了笑:“刘师兄。” “准备吃饭呢?” “……是啊。” 郝七月端着热好的饭一落座,就立刻低头开始在群聊里疯狂求助。 然而此刻的秦灿在仓库取药剂,郝五周在开会,洛嘉嘉在美国,她可以说是彻底的孤立无援。 茶水间一侧是个休息区,有一张巨大的圆桌,平时用来给人吃饭的。 刘勃接了水,却没有往回走,而是慢悠悠地脚步一拐,在郝七月斜对面一个不远不近的位置坐下:“好久不见,课题做得怎么样了啊?现在的进度自己还满意吗?” 这话里的深意简直让郝七月头皮发麻,她在心里大喊救命。 但刘勃毕竟是前辈,她又不能真的装听不见把他晾在一边,只能硬着头皮回答道:“挺好的,秦哥这一阵子教了我很多。” “啊,秦灿啊。” 刘勃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他的精力是真旺盛啊,而且心肠也是够好的,愿意带两个小孩儿一起做课题,也不怕耽误了自己的文章进度。” 郝七月没忍住顶了回去:“其实秦哥现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