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不住打了阵寒颤。 “你胡说什么!”沈栀栀说:“我岂能收你......不是,你岂能送我玉佩,我跟裴大人有婚约的。” 裴沅瑾道:“不是没嫁成吗?既如此,我有机会不是?” 沈栀栀睁大眼睛打量他?,想看他?是不是在说笑?。 但裴沅瑾一脸认真。 他?说:“栀栀,以前在京城我不敢说出口,其实我对你的心意藏了许久。” “......” “你跟我二哥结不成亲,说明?你们无缘无分。我原本欲放弃的,可如今阴差阳错在蜀州遇见你,这便说明?老天爷也想让我们在一起。” 听他?这番“情真意切”的剖白,沈栀栀才吃进肚子里的早膳都差点吐出来。 她?面色复杂、难言、奇怪地看了他?一会。 “你没病吧?” “我清楚自己在说什么。”裴沅瑾的神色显得激动:“栀栀,你如今不是他?婢女,你是南汌堂堂正正的公主?,男未婚女未嫁,我有资格追求于你。” 沈栀栀嫌恶:“你别说了,你没机会的,我不喜欢你这样的。” 裴沅瑾愣了愣,摸摸脸:“不喜欢我这样?哪样?是不够俊还?是不够伟岸?” “我实话跟你说了吧,”沈栀栀也想恶心他?一把:“自从我见过你女装风情万种的模样,我打心底就?把你当姐妹看。你现在告诉我想追求我,这不是让我磨镜吗?” “......” 裴沅瑾脸黑。 “所以啊,不是你长?得不俊,也不是伟岸与否的问题。是你在我眼里,就?像姐妹,是个女人,知道吗?你说,让我怎么喜欢得起来呢?” “......” 裴沅瑾胸口像堵了一大堆沙子,沉重而气闷。 他?收敛笑?意坐下来:“怎么?你还?想回京嫁我二哥?” 沈栀栀懒得理?他?。 裴沅瑾继续道:“你别忘了,南汌是大曌所灭,你们隔着家仇国恨,永远不可能。” 沈栀栀说:“那请问你姓什么?你可是大曌人?” “......” 裴沅瑾又堵了堵,头一次发?现这丫头牙尖嘴利。 他?说:“我可以为你改姓改籍,我跟他?不一样。” 沈栀栀翻了个白眼,话不投机半句多。 她?开始赶客:“你说完了吗?说完了就?走吧。” “还?有......”她?说:“我以后?嫁给?谁是我的事,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喜欢你,你死了这条心吧,以后?别再来了。” 说完,她?转身出花厅。 裴沅瑾见她?身影离开,面色沉下来,若有所思。 过了会,又见一人进来,他?冷冷掀眼:“你有何事?” “公子。”时菊福了福身:“公子适才的话可是真的?” 裴沅瑾道:“这不是你该过问的。” 时菊眸色黯然,忙摇头:“属下不敢,属下只是......” 她?咬唇:“只是不想栀栀被利用。” 裴沅瑾像听了个笑?话:“你也配说这话?别忘了,是你将她?引出来的。” 时菊低头。 她?自然清楚对不住栀栀。可她?从未有过朋友,也从未有人像沈栀栀那样真心待她?,即便她?已经不待见自己,但还?是不想她?受到伤害。 默了默,她?跪下来:“公子,您要我办的事我会竭力去?办,但只有一点,请不要伤害栀栀。” “你这是在求我,还?是在质问我?” “属下自然是求公子。” 裴沅瑾盯了她?一会,缓缓起身走到她?面前。然后?低声道:“你有什么资格求我?你以为你还?是当初柳家风光的大小姐吗?” “你现在只是个婢女,是颗棋子。”他?说:“我救你,不是让你来忤逆我的。” 他?捏起她?下巴,语气淡而凉薄:“明?白?” 时菊长?睫颤了颤:“属下明?白。” 说完,裴沅瑾扔下她?,大步出门。 . 被裴沅瑾扫了兴致,沈栀栀懒得去?逛街了,她?跑回屋子,兀自躺在榻上回味昨夜。 她?跟裴沅祯接吻,他?们彼此喜欢并珍惜。 真好! 裴沅祯没有放弃她?! 想着想着,沈栀栀唇角翘起。过了会,她?听见房门打开,有人进来。 时菊进了内室,问她?:“栀栀,你不出门了吗?” “不去?了。” 时菊又问:“你现在想睡觉?” 沈栀栀对她?没什么好脸色:“我爱如何就?如何,你问这么多?” 她?倏地坐起身:“时菊,我以前怎么真心对你的你清楚。现在你假惺惺做给?谁看呢?无论你如何做,我都不会原谅你。” 时菊僵了僵,点头:“知道的。” “那你出去?吧。” “好。” 时菊转身,走了两步又停下来。 “栀栀,你可愿意再听我说个故事?” . “我原名叫柳拾意,是临州知府柳大人之女,因父亲牵扯党争而被裴沅祯抄家斩首......” “当年,我才十四岁,在流放途中差点被那些官兵折辱,正是路过的裴三公子救了我......” 回忆起曾经,时菊喃喃道:“他?一身红衣纵马而过,意气风发?,我第一次见这么好看的人。” “他?像天神一样把我从那些官兵手中救下,问我想不想活,问我想不想救奶娘一家。” “我说想,但必须答应他?一个条件。” 沈栀栀说:“所以你同意当他?的细作?” 时菊点头,却又轻轻摇头:“也不全是这个,我还?想为父亲报仇。” 她?抬脸:“我父亲并没犯大错,只是政治立场与裴沅祯不同,就?被他?抄家。我想为我父亲报仇,所以我自愿进入裴府当细作。但这些年他?从未动用我这颗棋子,我一度以为自己会就?此隐姓埋名当一辈子的丫鬟。直到那天......直到你大婚的前两天,他?们寻到我。” “所以你就?毫不犹豫地把我出卖了?” “栀栀,”时菊慌乱解释说:“我并非此意,你待我好我知道。我又何从不是将你看做最好的朋友?你知裴沅祯是什么样的人吗?他?无恶不作,他?心狠手辣,他?并非良人。你既然是南汌的公主?,为何不回南汌当公主??公主?身份尊贵,不比在京城当婢女来得强吗?” “你不是我,你怎么知道我想当公主?还?是婢女?再说了,我要嫁给?他?了,也不会再当婢女。” 时菊笑?了笑?:“栀栀你想得太简单,裴沅祯那样的人,世间美人对他?来说唾手可得。他?此时宠爱你会待你好,可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