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场面。 “方警官。”秦彧迅速回神,起身向他微一垂头,唇边带上了惯常的温和弧度。 方晨山喉间发出声微弱的呻吟,体内兴奋剂浓度还没降低多少,心速过快让他面色泛着病态的红,加上是被秦彧直接弄晕,显然头脑昏沉疼痛,足足过上数秒才终于眼瞳定了焦距,“……你是?” “我叫秦彧,方警官。” 头疼得厉害,听了这名字,方晨山又闭上了眼,沉默两秒轻轻叹道:“秦……你和秦漠炀什么关系?” “他是我主人。”秦彧说。 “哦。”方晨山表现得不像个心率一百二的人,“你就是秦家派来管安州的那个家臣,唔,秦助理?” 秦彧:“是,拳场是我手下的势力。” 方晨山:“可惜。” “是有点。”秦彧抿着唇无奈微笑,没什么立场多安慰。 和黑道起家转型洗白的秦家不同,方家是根正苗红的正经世家,每代都有半数人进入体制内,方晨山来安州就是走个资历,过上几年调回津海便能升迁,能在安州立个功更好——麦金管理的这个拳场就是方晨山选来的跳板。 只是如今和秦彧这么个掌权人正面迎上,方晨山就必须得顾及各方因素,不得不放弃拳场另做谋划了,没谁愿意跟秦家撕破脸硬碰硬。 只是可惜了他这段时间花费在拳场的心思,白忙活一场,还一时不察着了道,嘶,手腕是真疼。 磨破的皮肤被敷上药裹了层纱布,方晨山一动胳膊,手背上插着针的血管微微泛着冰凉的痛感,他轻皱起眉:“我听说安州的秦家势力不会对警察动手?” “怪我管教不严。” 秦彧仍笑得无害,这是他一贯轻易取信于人的利器,“作为伤到您的补偿,方警官,罪人罪证,一并奉上。” 闭目卧床的男人一瞬张开凌厉的眸。 “当真?” “自然。”长发青年一双桃花眼盈盈弯起,温声道,“只是请您理解——这‘罪人’和‘罪证’,都得是死的。” “……” 最初是谁给这个秦家家臣起的活阎王外号?倒是没叫错。 方晨山低嗤一声:“也行。” . 动不动割人手指的黑道头子会嫌地下拳场太脏,维护司法正义的警官同意用人命给自己填补功勋。秦彧在洗手间用凉水抹了把脸,熬到深夜的疲累感终于迟缓地冒出个尖,他想想自己和方晨山的交易内容,感到一点颇显幽默的荒诞,对着镜子露出个无意味的笑,转身下楼,离开了静寂的医院。 到家时已经凌晨四点多,先生卧室门下没透出光,尽管这段时间都是睡在一起,秦彧怕把人吵醒,还是回了自己房间。 关了灯,墙上几枚蝴蝶夜灯就发起淡白幽光来,身边没有另一副温暖的躯体,大床可以平摊开手臂,秦彧虚虚握了下手掌,只抓到一把被子外的微凉空气。 “……啧。”小家臣学会了自家主人常用的语气词。 半分钟后,隔壁卧室房门悄无声息被推开,青年摸着黑慢慢往床上挪,先小心翼翼单膝跪上去,揪着被子一角极轻极缓抬起个空,迅速把自己放了进去,只发出一点儿摩擦窸窣声,躺好后屏住呼吸确定身边先生仍睡得熟沉,才又侧过身子抱住男人右臂,终于满足地舒缓口气。 舒服多了。 秦彧在一片黑暗中安心地闭上眼。 -------------------- 贴贴 第三十九章 公司的日常事务很无趣,没有秦助理在身边,无趣翻倍。 秦漠炀第九次抬头看了眼右前方空无一人的办公位,第十二次放下钢笔捡起手边手机,确定通话时间仍在一秒一秒稳定增长,暖气运作间隙,那头传出若有若无的呼气声响。 不知道秦彧是几点钟回来偷偷钻进被窝的,秦漠炀起床时,身边蜷着身子抱着主人胳膊跟个粘人小动物似的青年还睡得正深,闹钟也只是让他微微皱了眉,不太安稳地发出两声含糊的轻哼,被秦漠炀轻轻捏了会儿后颈,呼吸就又放得绵长。 防止吵醒他,干什么都得轻手轻脚,秦漠炀用上比平时慢了快两倍的时间才准备好出门,倚在卧室门框抱着手臂看了会儿秦彧安然熟睡的无害模样,天生属藕浑身心眼儿的男人越看越觉得手痒痒,临走前忍不住还是干了点缺德事儿。 按着秦彧的睡眠习惯…… “…唔!……” 通话那边一声惊喘,男人惬意地倚上椅背,点掉麦上的静音标志,悠悠笑道:“宝贝,怎么了?” 按着秦彧的睡眠习惯,他这会儿该醒了。 …… 秦彧躺回枕上喘了几声迅速平复刚刚那下惊吓,伸手握着颈部项圈不知道什么时候套上的银白锁链捏了两下,满是无奈地抱怨:“……先生,我清早很不禁吓的。” 手机听筒传来几声有点失真的低沉笑声。 秦彧往拴着链条的床头方向移了移,才慢慢坐起身来,长度有限的锁链将将够用,这才没像最初醒来那样猛然受到牵扯。 手机屏触亮后显示通话时间3小时46分,现在是上午十一点半,果然,只要是在天亮前入睡,不管多晚他都能在十二点前醒过来。秦彧原本坐起来时还有点迷糊,被脖子上那一下拉扯给吓清醒了,现在半点没觉得困倦,就是肚子有点饿,他看看脖子上的狗链,心道先生应该不会到下午下班再回来喂他吧? “今天还有安排吗?”那边问。 “有的,先生。” “……”男人顿时语气沉了下去,“什么事,推掉。” 秦彧忍不住笑:“——具体安排是随您心意取悦您。”他微妙地短暂顿了一下,“先生,真的要推掉吗?” 很显然,电话对面的男人没想到他也学会这样戏弄人了,沉默两秒后,反而状似愉悦地笑了出来。 只是依据秦彧的经验,这笑不会怀着什么好意。 “十五分钟。”他的主人平缓道,“钥匙在床头,保温柜有三明治和牛奶。小狗,你清楚自己应该用怎样的姿态去到哪里。” 从话音落下的这一秒起,尽管对方再未发一言,但计时显然已经开始。 秦彧在枕边摸到枚钥匙,解开链子与床头间的锁,迅速起身去卫生间用快的速度完成了仪表打理,十五分钟内要连洗漱带用餐全部完成,一秒钟也容不得他浪费。 保温柜的培根鸡蛋三明治被阿姨细心地切成小块,如果在平时,先生不在他身边时他肯定要挑剔地细细把番茄拨干净,但现在显然容不得他这样干。 微酸的生番茄味,秦彧不悦地轻轻耸了下鼻尖,忍着排斥把一盘三明治吃净,才捧起杯子把牛奶一口气灌进嘴里,用奶香冲掉残余在舌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