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面看似光鲜,实际上,同事们见他赚钱的拼命样子,也会开玩笑说他上辈子五行缺钱,这辈子掉进了钱眼里。但没人知道,他是花了多少的努力,才走到今天,才走到别人的起跑线。 为了能在这个城市立足,安家,生存下去,为了能买到一间属于自己的房子,他几乎牺牲了所有的业余时间,没有周末,没有节假日,只有工作时间…… 这样的他,配不上徐冉。 她是连老天都偏爱的女孩儿,值得拥有更好的。 他的喜欢不重要,藏在心里就好,他只希望喜欢的女孩能永远活在朝阳里,不用经受风雨的打击,一世平安、一世顺利。 当你真的非常非常喜欢一个女孩, 你会明白, 会明白这种自卑。 你不会想自私地占有她,只要她有人疼,有人爱,和真正喜欢的人在一起,你会真心真意地祝福她,永远幸福,快乐。 但原来,他错了。 他的爱,终究比他想象中狭隘了一点,当他看到徐冉抱住周迦南的那一刻,当他看到徐冉藏起伤口的那一刻,当他看到,徐冉担心到拨通电话亲口说出那几个字的那一刻…… 心里藏了很久的地方,从酸甜中漫出了苦涩,散不去。 因为他知道。 他敢打不会还手的王一盛,却不敢那样毫无顾忌地打井守成。 他怕前途毁掉。 他怕自己走到今天的一切努力白费。 更害怕,自己连暗中喜欢一个人的资本都失去。 他是如此胆怯,如此世故,如此谨小慎微,也许,他连喜欢都不配。 但,周迦南敢。 他输得一败涂地,心服口服。 诊室里。 徐冉还在想刚才的事,王琛的反应,还有最后那句话。 其实,被人喜欢并不是一件难察觉的事。从小到大,大部分跟徐冉告白的男孩子,早在他们说出口前,徐冉就已经有所感觉了。 唯一的例外,是周迦南。 现在回想,并不是周迦南的喜欢比别人难以察觉,只是因为她也喜欢他。 而喜欢一个人,那种心路是很蛮不讲理的。不管你多么优秀,又曾经被多少人追求,依然会怀疑,会不安,会担心是自己自作多情,但又会为偶尔的一个对视,心潮起伏,浮想联翩,怀疑自己的怀疑…… 但现在,这个例外里可能要加一个王琛? 她不是没有过一点察觉,只不过,每次在她有这种念头时,王琛都会扔一个相反的例证过来。 她曾经以为,男人不会在喜欢的女生面前故意提及自己的缺点,也不会大方揣度她和别人的八卦,甚至,把喜欢的人推给别人? 可她清楚地记得,王琛不止一次在她面前说到过他被律所同事背地议论的爱钱、财迷心窍、见钱眼开。 她也记得,王琛曾当面问她是不是和周迦南有过什么?恐吓信第一次出现时,王琛也在场,并极力促成了她去周迦南的房子里住。 还有过往种种,不一而足。 但王琛虽然爱开玩笑,但本身却是和大部分女生保持距离的性格,异性缘好,异性朋友却不多。 徐冉是他在律所,唯一称得上的异性朋友。 王琛很照顾她,一直很照顾。 加上认识几年,王琛从来没有追求过她,哪怕,只是一丝半点的玩笑或暗示。这也导致,她以为他们只是比较投缘。 可是刚才。 王琛打了王一盛。 一个中年级律师,打了律所合伙人。 王琛因没有背景,又急于接各种案子赚钱,在律所一直与人维持着表面上的和平,不管私下讨厌谁,有怎样的勾心斗角,明面上,从不与人发生冲突,尤其是各大合伙人。 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想多了? 徐冉的目光,越过门,不由穿向看不见的远处。 从诊室出来时。 除了检查,手上的时候伤口也已包扎完毕。医生给她开了几瓶消炎和预防感染的药,并叮嘱她不能再着水,不然可能会变严重,好得很慢。 徐冉应下。 出来时,她尽量自然地躲开了王琛的眼神,和朱正交流:“我听说…井守成也在这家医院,我想亲眼去确认一下他的伤怎么样……” 朱正愣了下。 但他答应的很快,“哦好,那我们陪你去吧!” 他知道徐冉在担心什么,当然不可能是担心井守成的死活,徐冉只是担心井守成的死活会对周迦南造成的影响。 轻伤,还好说。 重伤,就可能涉及到过当防卫了。 当然,对正当或是过当的判定还有其他要件。 但有一点是肯定的,井守成伤得越轻,对周迦南越有利。 “谢谢。” 徐冉没有拒绝,事发不久,她一个人去看,的确不是没有心理阴影,哪怕知道这是医院,大庭广众之下,井守成可能连床都下不了。 王琛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很沉默。 但听到徐冉要去,二话没说,直接起身跟在了后面。 一行人,除了结束任务的女警都跟了过来。 井守成被120送到急诊后,治疗了半天,现在已被拖回了病房。 他的父母老婆儿子女儿都在国外,身边最亲近的人只有个司机。但司机又签不了同意书,只能找来他的岳母。 徐冉他们到就诊台时,老太太正和护士说完要走。 上了年纪的脸皱纹深刻,面目板正,人很瘦抬眼间却有种强势威压,一看就不好惹,但当得知他们就是当事人,老太太的意料却与他们想的不同。 老太太只说了一句话: “没死,可惜了,你们走吧……” 徐冉一时愣住,但又想找医生问问情况,并未离开。 朱正则主动在她身后说:“我去找医生。” 转瞬,这里只剩下三人,还有一个瞠目结舌的小护士。 老太太见徐冉不走,布袋子往身上贴了贴,踩着小脚离开了,边走边喃声道:“死了才好,白让老婆子跑一遭……” 一直等人消失在电梯。 王琛才开口,说了自己知道的情况:“我听郑律说,井守成的老婆是单亲家庭,他岳母当年很反对女儿嫁给井守成,为此差点和女儿断绝母子关系。后来,井守成老婆受不了他婚后乱搞,移民国外,可能岳母年纪大了,就留下了?至于他父母,跟着小儿子也去了国外,很少回来……” 徐冉了悟。 想到了四个字,众叛亲离,孤家寡人。 朱正回来后,带回了打听到的话:“医生说他伤得不轻,但应该不至于成立重伤,具体的还要等伤情鉴定出来。” 徐冉的心,这才稍微放下一点。 然而,下一秒,井守成病房的门突然打开,一二三,好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