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奇想地问了一句。 小猫喵了一声,像是听懂了一样,在床上站了起来,还扑腾了几下。 若秋也从床上直起身,他随便抓了件衣服,抱着猫快跑着下楼。 凌晨久久打不到车,他很快就放弃了,解锁了路边一辆共享单车。 天寒地冻,他把唯一一条围巾拆下,裹住了小猫。 “千万不要跳出去。” 他把小猫装在车兜里,踏上了单车。 “我们就去看看他,好吗?就看一眼。” 南方的冬季混着水汽,刺骨的冷。 几乎无人的马路显得更宽敞了些。 机场距离中心城区太远,才骑了一半的路,若秋就发现自己的体力消耗得厉害,原本骑得还算笔直的路线也变得歪歪扭扭。 路过江沅壹号的时候,指针终于还是划到了6点,他干脆停下,在路边大口喘气。 本来就注定来不及,为什么自己还执意要去赶呢。 就算赶到,他还能再说什么,告诉于鹰自己并非真的想离开? 告诉于鹰他的自卑他的不甘他的绝望,再求着对方接纳自己反复折磨永久不会痊愈的病情吗? 一切都来不及了。 停在这里也挺好,在这条他再熟悉不过的道路上。 若秋扬起头,将那些冰冷的空气吸入。 他想起来了。 在银杏树的叶子变得金黄的季节,他犯病在大街上乱走,于鹰只穿着单薄的睡衣,拉住了他的手。 那个时候他忘得很彻底,彻底忘了这个拉住自己的手的人是谁。 他的爱人,他爱的人。 飞机越过上空,传来隆隆声,若秋随着天空划过的直线回头,目送飞机远去。 朝阳恰好升起,将岭安江边的地标建筑勾勒出带弧光的剪影轮廓。 岭安又迎来了一天的清晨。 再也没有于鹰的清晨。 第八十四章 泛白 岭安又是一年盛夏。 Salento店里新到了一批杂志,很重,一个人抬很费劲。 “要不在门口就拆了吧。”店长在里头喊了一句。 “好。”若秋把箱子放在了室外的桌上,去店里拿了把拆快递的刀。 咖啡店里的书架放的大多是时尚杂志,现在看纸质类书籍的人不多,这些杂志也就只是摆着看个氛围。 若秋把杂志都整理出来,翻到某一本封面的时候,一晃眼,他下意识地停了下来。 “这不是于鹰嘛?”边上传来一个女声。 刚准备进店的一个女生拿起那本杂志,指给自己的朋友看。 “我知道,前段日子他刚参加了这个珠宝慈善晚宴的活动。” “好奇怪啊,你看他戴了那个品牌的配饰,但还戴着结婚戒指。” “既然是结婚戒指,品牌方总不能再说些什么吧。” 怪不得经常出现在财经杂志上的人会在时尚杂志的封面上。 “这本杂志我能先拿走看吗?”那位女生询问道。 “好。”若秋把杂志递给她,用了没有戴戒指那一只手,另一只手藏在了身后。 这三年时不时地能从各种地方见到于鹰,若秋觉得自己好像已经习惯了。 于家涉及的产业越来越多,关于于鹰的各种新闻也越来越多。 当然,于鹰已经分手的传闻也越来越多。 他们明明是在牧师前正儿八经说过誓言的人,在传闻里也只是“分手”这个字眼。 已经到了下班的时间,店门口的玻璃窗被人敲了两下,若秋还没来得及换下工作服,看到叶琼棠正在店门口向他招手。 “这是我自己冲的,你尝尝。”若秋把咖啡端到她面前的桌上。 叶琼棠喝了一口,竖起大拇指,夸张地大喊,“哇!大师水平!” 街边的路人都被她吓了一跳。 “你也太捧我了。”若秋在她对面坐下,“得让我们店长给你结广告费。” “能结多少,我很贵的。”叶琼棠向他摊出一只手,“我不耽误你下班时间,前段日子的检查结果出来了没?” “嗯。”若秋把单子拿给她看。 叶琼棠仔细翻看了一遍,又一次竖起大拇指,“没什么大问题,继续保持。” “嗯。”若秋点了点头。 “话说你是打算一直在这打工了?”叶琼棠放下了化验单,压低了声音,“都快三年了吧。” “这里挺好的,距离家近,没什么压力,赚的钱刚好维持生活,下班后还有时间可以自己画点画。”若秋朝店里的吧台看了一眼,“这里的店长以前也学的艺术,当时招人的时候,我坦白了自己的情况,他说学艺术没几个不疯的。” 叶琼棠差点没笑出声,“你们说的疯可能不是一个概念的疯。” “只要有空余时间可以画画,我在哪里工作都一样。”若秋对她笑了笑,他知道自己的笑容并不是真的开心。 叶琼棠察觉到了,她赶紧转移话题,“有时间画画就挺好,你之前不是投了环球艺术画展吗,结果应该不错吧。” 若秋一愣,摇摇头,“我初选就被筛掉了。” “不是吧!”叶琼棠没克制住震惊的神色,很快,她又摆摆手,“没关系,你之前空白了几年,没这么快恢复到之前的水平,不要影响到自己的心情,不然让于……” “我没事的,叶姐。”若秋很快打断她的话。 “嗯,我知道。”叶琼棠也打住不说了,她的视线看向了若秋的手。 若秋不由地也看向自己无名指,他还是戴着于鹰给的戒指。 在这三年里,他跟叶琼棠保持了默契,绝口不提于鹰的事。 送走了叶琼棠,店长催着他下班,若秋换完衣服走到马路边,一辆张扬的荧光绿跑车正横在店门口,让街边人频频回头。 “喂!”坐在驾驶座的人正趴在车窗上,慵懒地向他招手,像在招呼自己的宠物。 “尹亦……” 这是尹亦换的不知第几辆跑车,若秋停住了脚步。 “上车。” 若秋后退了一步。 “我让你上车。” 若秋又后退了一步。 “你不坐?行,我等下就去店里喊你跟于鹰认识。”尹亦把手放在了车门上,看着像是要开门。 “我坐。”若秋立刻拉开了车门,顺从地坐了进去。 “这就对了嘛。”尹亦笑了笑,踩下了油门。 引擎轰鸣,尹亦开得忽快忽慢,踩油门的时候,坐在车里的人就跟在坐弹射起步的过山车上没有区别。 “还想着于鹰呢?”等红灯的时候,尹亦看了眼若秋放在膝盖上的杂志。 若秋瞟了他一眼,把杂志翻了个面。 在今年初环球艺术画展开始招募的时候,他投递了自己的作品,没有用之前自己的艺名,即便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