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解了,浑身轻松,灵力蓬勃经脉通畅,很多以前极其费力才能完成的术法都可以轻松完成。 虽然她摸索出来的法术还不多,但暂时够用了。 她睡不着,按理说该赶紧调息一下,身体里充盈的灵力都快溢出来了,似乎还有一股与她自身灵力不同的醇厚力量汇聚其中,很强大,但一碰就会激得浑身发烫。 她暂时不敢轻易动弹,这股力量给她的感觉很熟悉,像…… 脑中灵光一闪,很像伤到过她和雕妖、大鹏妖的那道金光。 红蓼抖了一下,又仔细感受了一下,好像又什么都感觉不到了? 奇了怪了,错觉吗? 红蓼爬起来叹了口气,想事情想得头疼,她可怜的脑细胞这一遭穿越不知得死了多少。 红蓼心疼得不行,决定暂时放空一下,视线瞄到窗户,睡也睡不着,又不想打坐,就走过去开了窗想看看魔界并不怎么样的风景。 一开窗就看见了赤焰海高耸的海岸山口,升腾的黑烟在夜里冒着火星,怪吓人的,好担心爆发海啸把附近都给淹了。 不过没关系,她现在会飞了,可以飞走! 趴在窗边手托腮视线下移,她看见了慈音。 客栈外有个不起眼的小亭子,里面摆着一张很破的石桌,上面都是刀痕剑痕,看得出来不少人在这里动过手。 他坐在石桌旁,背对着她的方向,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虽然是低着头,他依然脊背挺得笔直,黑发柔顺垂下,魔界微热的风撩动他几缕发丝,他抬手理了理,姿仪俊美,尊贵雅致。 单单是个背影,红蓼这心跳就又开始加速了。 哪怕想到两人之前那场戛然而止的□□,在意的重点也不是时间了,而是手感和模样。 真的很完美。 就很漂亮,和他人一样好看,颜色清清淡淡,像玉雕琢而成,偏还是温热的。 红蓼想着想着呼吸就乱了,慈音生如无瑕美玉,简直每一处都在她的点上,想到这般冰雪出尘不容侵犯的人什么都被自己碰过了,她又嗨起来了。 也渐渐意识到自己拿了人家的第一次,这大晚上的还把人家扔在外面吹热风,实在是无情。 看慈音那孤单寂寥的背影,红蓼一把子心疼,不禁双手放在唇边,朗声唤他:“慈音!” “孤单寂寥”的慈音睁开眼,从入定中苏醒,并未回过头去。 他端坐在那里,除了头不再低着了,没有任何变化。 他只是想找个安静的地方疗伤,尽快恢复灵力。 他很清楚目前发生的一切“意外”都是因为他受了伤,没有力量。 从前他并不觉得没有灵力的人就是废物,但被红蓼上了一课。 可太着急并不是一件好事。 急功近利这四个字,从来不会发生在慈音身上,今日是头一回。 他喉中一片腥甜,若回头或应她,怕是要当场吐血。 太急了受到反噬,这也没什么,他能处理好。 疗伤也不是完全没有进展,周围灵气已经不那么排斥他的身体了。 就是反噬太重了些,他脸色苍白,眉头紧蹙,在红蓼飞过来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后,终是没忍住,将早已涌到齿关的血吐了出来。 红蓼呆住了,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己的手,惊慌地说:“我、我没用力气呀。” 慈音手撑着石桌转过头来,另一手用衣袖拭去嘴角血迹,但太多了,擦起来更惨烈了些,红蓼看着心里一抽抽,眼睛立马就红了。 美人战损,这破碎感! 红蓼凑过去抱住他,吸吸鼻子:“我错了,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知道自己力气那么大。” 慈音看上去就好像要被她打死了,她会不会被他当做家暴犯啊? 手被人握住,是慈音用干净的手握住了她。红蓼愣了愣,他主动牵她的次数微乎其微,每次都是在必要时刻,像现在这样只是牵着,不为什么事,是头一回。 红蓼心跳漏了一拍,蹲在他腿边,看他低下头来轻咳了两声,发出有些沙哑的“嗯”声。 很生疏,带了些艰涩,还是说不了话,只能简单表明意思。 【不是因为你】 他用唇形这样告诉她。 看她红着眼睛,眼角潮湿,眼尾的痣上都染了水光,他手指落下,指腹温凉触感落在她发顶和耳后。 【无妨】 【别哭了】 红蓼眨了一下眼,泪珠落下来,被他用食指指腹接住,轻轻捻在手上。 她看着,不禁又眨了一下眼,这下没再哭了,可是。 心里扑通扑通的,好像被撞了一下。 她抿了抿唇,张张嘴却发不出声音,看起来有点发懵。 红蓼觉得自己的点好像真的有点奇怪。 就别人可能只是随便说点什么,一句再寻常不过的话,再正常不过的动作,就是很打动她。 “我没哭。”她否认了,结结巴巴道,“这里空气太差了,赤焰海的烟灰比雾霾还厉害,我这眼睛都被熏坏了。” 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承认是哭了,红蓼站起来,拘谨得不行。 慈音没再说什么,只安静地整理自己的形象,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狼狈脆弱。 红蓼见此回过神来,从乾坤戒递来一套衣裳:“换下来吧。” 慈音没反对,接过来点点头,脾气很好的样子,甚至有点温柔。 红蓼突然觉得好热,以手作扇说:“那你回去换,我去附近转转,看有没有魔族靠近。” 她说完就跑了,七条尾巴在空中和裙摆一起甩着,从前觉得蠢,现在看着——不得不承认,颇有几分可爱。 也很……美。 慈音拿着衣服回了客栈,换下衣裳后,看着染血的旧衣,想到红蓼懂得法术不多,连入定结印都有错漏,不免会思虑为何如此。 都已经是七尾了,还身为天狐,不该不会最基本的法术。 就像这脏了的衣裳,一个清尘诀就能解决的事,她半点没意识到。 她身上到底发生过什么,现在问她恐怕也不愿意说,对她来说自己还是个凡人,她可能更愿意表现出强大可靠的一面。 那便等他好了再说,到时她还有什么不会,他可以教她。 还有她藏着的那卷天狐秘术,她若是想学,打开它,弄清楚要如何修习,对他来说也不是难事。 拿起随身的玉佩,里面最后一丝护体法力也在救红蓼时用了。 说是为他寻花,最后还要他费了最后一丝自保的力量来救她。 想到这里,他活动了一下手腕,淡淡地思虑着,其实会与她发生后面这些事,早在赤焰海边就已有了征兆。 他本可以不管她死活,她是妖族,与他敌对,无论是他还是他手下无数的弟子与子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