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就是就是,谢董好福气,家庭事业样样完满,真是叫人好生羡慕!” 与父亲相熟的几位老总推杯换盏,言语间尽是互相吹捧,背地里却不知道给彼此使了多少绊子。 谢鑫昊一派谦虚,站在父亲身侧并未多言。 在场的人个个西装革履,其中好几个都是寻欢作乐时的老相识,场地一换,个个又都人模狗样,侃侃而谈好不潇洒,完全不见欢场上的放浪。 谢鑫昊酒杯里的酒没见过底,应对不停来敬酒的人,实在是疲惫。 王起康身边搂了个模样精致的少年,腰身被剪裁得体的西服掐的极细,让人一手就环得过来。 谢鑫昊饶有趣味地盯着对面三人看。 为了掩人耳目,姓王的还请了个娇俏美人作陪,但全程没多看人家一眼,一双眼睛快粘在少年身上,白白冷落了佳人。 杯中红酒在喉间滚动,谢鑫昊冷眼看着少年隔空递过来的眼神,嗤笑了一声。 他突然想起何嘉,不知道何嘉穿上西服会是什么模样。 —— “怎么样,喜欢吗?” 何嘉平日里穿衣服很随意,穿着舒服就行。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缘故,谢鑫昊老是觉得他的衣服和人一样,总是透着一股干净舒服的气息。 但宽松外套下的躯体,谢鑫昊清楚有多诱人。 何嘉下意识说喜欢,“但我穿不上吧?” 车内空间够大,他拎出上衣比划了下,发现尺寸竟然出奇的很合适。 “你怎么知道我的尺寸?” 恰逢红灯,谢鑫昊转过头,眼神放肆地在何嘉身上游移,几乎称得上是露骨。 “量的。”他吐出两个字,又在何嘉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凑近了,按住人脖颈摩挲,“晚上穿给我看?” 何嘉都快怀疑自己手里拿的不是西服,而是件情、趣内衣。 车辆通行,谢鑫昊也收回眼神,重新正色道:“过段时间你不是有面试吗,正好派得上用场。” 何嘉点了点头,勉强接受了这个说法,转过头打开车窗,试图让脸上的热度降下来。 “想吃什么?” …… 吃完饭本来两人打算一起去西林,路上谢鑫昊突然接到谢父的电话,让他去公司一趟。 “去吧,我在店里等你。” 何嘉也听到了,让人把他放在前面路口就行。 谢鑫昊直接开车把他送到了西林,自己转头去了谢氏。 “来了啊。” 吉宇也在,看见他来抬头打了个招呼。 “谢鑫昊呢?” “他家里有事,一会儿过来。” 吉宇指着正中央墙上挂那幅画打趣:“看看,特意让人挂这儿呢。” 何嘉抬眼去看,发现是上次他来店里和谢鑫昊一人画了一半的那幅。 说一半都多了,谢鑫昊起码完成了三分之二。 何嘉眯起眼睛。 吉宇瞧出他不好意思,恶劣地变本加厉:“前天来了个客人,指着问jia是哪位画家,怎么之前从没听说过……” 相处了这么久,两人也算熟络,何嘉受不了地喊停,“够了啊。” 吉宇笑着说行行行。 日子飞快闯进六月,何嘉想为谢鑫昊准备一份看得过眼的毕业礼物,这段时间接了不少活儿,和吉宇玩笑了几句便埋头做事了。 可变故发生之前,往往没有任何预兆—— 将近九点的时候,何嘉和吉宇同时被一声暴呵惊地抬了头。 “谢鑫昊在哪,让他出来!” 门口涌进几个人,个个面色不善,为首的手里拎了幅画,“哐”的一声掷在地上,玻璃画框应声而碎,有几片飞到何嘉脚边。 他先一步走到人面前询问,“你们是?” 带头的男人觑他一眼,像是根本没听到他说话: “怎么,有胆子卖假画,没胆子出来见我?” 吉宇也快步走了过来,“您别开玩笑了吧,我们怎么可能卖假画?” 男人抱着手:“不信是吧,自己瞧瞧,你们不会看不出来吧?” 吉宇和何嘉对视一眼,蹲下身抽出被碎片压住的画,仅一眼,吉宇的脸色就变得十分难看。 “假的,假的离谱。”他低声对何嘉说。 吉宇打量着闯进来的几人,眉毛深深拧成结。 假到一眼就能识破的画,怎么可能是从西林出手?退一万步说,就算他们卖假画,也绝不可能是如此低劣的赝品。 如此粗制滥造,吉宇几乎是当即就排除了源头上的欺诈。如果是假的,当时他们买进的时候不可能发现不了,更别说还流通出去。 何嘉看出吉宇神色有异,虽说不是内行人,但好歹在西林待了这么些日子,买卖的流程他清楚,如今这形势,恐怕不止假货这么简单。 “两位,看出来没有?”男人不耐烦地催促。 两人交换了个眼神。 何嘉:“报警吧。” “如果真是西林的问题,我们会赔偿——” “操,你他妈什么意思,我拿假画讹你们?” 男人一脚把地上的画框踢飞,上前一步揪住何嘉衣领: “别废话,谢鑫昊呢,让他给老子滚出来!”那人叫嚣道。 “别动手动脚的!”吉宇冲上去把男人掀到一边,眼神锐利地扫过一群来路不明的人。 “好,不说是吧。” “兄弟们,给老子砸!” 话音才刚落,刚才还杵在门口的几人瞬间闯入进来,骂骂咧咧地砸东西。 悬挂在低处的画作噼里啪啦被砸了个稀碎,高的碰不到,但触手可及的东西被一群人发了狠地肆意破坏。 一楼放的全是陶瓷和泥塑,除了美院学生的展出作品,还有不少谢鑫昊在校期间做的,其中包括初见时他手里拉的那个,何嘉一眼就能认出来。 对方人多,两人又要顾着店里更多东西,一时竟拦也拦不住。 “草/你/妈的!” 这群人砸东西的派头活像一群土匪流氓,动作又狠又利落,很难不让人怀疑前面的几句言语冲突只是个幌子,而他们真正的目的就是要砸了西林。 吉宇急红了眼,抡起胳膊迎了上去。 另一边—— 谢鸿慢条斯理泡了壶茶,是家里他惯常喝的那款,上次回家发现少了许多,他想都不想就知道是哪个小兔崽子干的。 “爸,你到底找我来干嘛?” 谢鑫昊懒洋洋地看着他爸沏茶的动作,家里那口他碰一下都要被念叨半天,现下怎么如此大方了? “美得你,在家偷喝了我多少别以为我不知道。” 谢鸿一把拍掉儿子伸过来要接的手。 谢鑫昊翻了个白眼 ,“不说我走了啊。” “坐下。” “昨天晚宴上,姓刘的那个老家伙,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