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报仇,那毁天灭地的毒舌非把老头活活咒死不可。 心里闷得慌,陆梨打开窗户吹风。 此时此刻,她对霍旭西生出几分怜爱。 虽然不多,但有。 第11章 粉色小裙裙 一路八卦着,回到舒城。 这两天阴雨,车子上山下乡,沾满泥土,脏得不像样。 李四哥说:“那里有家洗车店,我们到附近吃早饭,吃完差不多车也洗干净了。” 抬头一看,白塔路。 陆梨想起霍旭西的洗车店就在这条街上,该不会这么巧吧? 还真是。 他们几个在店外下车,肥波接过钥匙,把车开进一号工位,龚蒲见这辆长安面包车上贴着“殡葬、棺材、寿衣”等字样,扬眉笑道:“我去,这是灵车吗?一大早接财运啊。” 霍旭西听见,抬眸瞥了眼,微微愣住,不由起身往外走。 “喂,干嘛?”龚蒲奇怪。 陆梨打量周遭环境,李四哥说:“前边拐角有一家卖小笼包的,我们去那儿吃。” 一个高大的身影从店里出来。 窄腰宽肩,眉眼清澈。 “陆梨。”他没有叫她陆老师,嗓音带笑,略打量一番,问:“这么早,刚送葬回来?” 那语气仿佛送葬和遛弯一样寻常。 洗车店的员工们待在各自的岗位上,视线却牢牢跟随。 陆梨有点不自在,挠挠额头:“嗯,对。” 他见她眼底发黑:“一晚上没睡?” “眯了两个小时。” 霍旭西忽然心潮涌动,按捺不住想要向她显摆:“你要不到休息区坐会儿?”顺便参观参观他的店。 “不了。”陆梨尴尬:“我们准备吃早饭。” 她说着瞥了眼一号洗车位。 于是他说:“放心,待会儿我亲自帮你洗。” 她咧咧嘴:“好,谢谢。” 客套完,赶紧跟上淑兰,往街道拐角处的小笼包店去。 不知道为什么,也许几天没见,又或是被几个陌生人审视,陆梨竟然在他面前不大自在。不过是个狗东西而已,今天人模人样的像个正经老板出来打招呼,她别扭啥呢? 想想自己也觉得好笑。 众人慢悠悠吃过早饭,派磊磊去取车。 没一会儿磊磊开着焕然一新的长安过来,大家上车,听他说:“梨子姐,霍老板没收钱诶。” 陆梨应了声,掏出手机,本想发个红包过去,但是就几十块钱的事儿,计较起来未免小气,于是说:“下次请你吃饭。” 他回:“下次是什么时候?” “你定。” 他说:“正好,我们店里员工想认识你。” 认识我干嘛?陆梨突然紧张。 “几个人?” “加我六个。” “……故意坑我呢?”洗一次车请六个人吃饭,这买卖真划算:“奸商。” 霍旭西回:“就吃个大排档,我出一半行了吧。” “什么时间?” “今晚有空吗?” “行。” 就这么定下来。 “晚上我去接你。”他说。 陆梨回家补觉,睡到下午三四点,日光斜照,静谧安宁。 想到待会儿要认识新朋友,些微兴奋,她起床洗头,又想起那几个人都很年轻,大概和霍旭西同龄,自己可不愿被当成“尊敬的姐姐”。 于是洗完头,翻箱倒柜,试了好些衣服,最后选定一套与她职业和性格极不相符的……粉色小裙裙。 如此这般,慢慢悠悠磨到五六点。 霍旭西来电:“我们出发了,你准备下楼。” “好呀。” 外婆不在家,和打麻将的搭子聚餐去了,陆梨检查家里的垃圾桶,把厨房和客厅的垃圾带下楼丢掉。 这时发现霍旭西的车子已经停在小区门口,她加快步伐,小跑过去。 打开副驾座的门,发现后座三人直勾勾盯着她,陆梨吓了一跳。 “陆老师。”龚蒲笑眯眯道:“前边的位子特意给你留的,快上车吧。” 霍旭西见她今天这身打扮,眼珠子差点掉下来。 粉裙子也就算了,毛线编织的草莓小包包是怎么回事?这么卡通吗? 不过话说回来,如果不知底细,瞧着倒真像刚上大学的学生,素净的一张脸,没化妆,只抹了口红,衬得气色极好。 霍旭西发现自己对她有些过分关注,立即收回视线。 陆梨坐上副驾,系好安全带,回头笑说:“别叫老师,喊我梨子就行。” 霍旭西慢悠悠地说:“对,都是平辈,叫老师多见外。” 陆梨笑眯眯点头,心想没错,大家同龄人嘛。 这时霍旭西接着说:“叫陆大姐就行了,亲切。” 她微抿的嘴唇瞬间垮下,并用削人的目光瞪过去。 “不是。”他捉弄得逞,眉眼带笑,清咳道:“除了老懒,都比你小。” 陆梨知道他仗着自己年轻:“呵,是,我看就你小,你最小。”行了吧? 车厢里安静数秒,然后不知谁“噗嗤”一声。 霍旭西瞥向后视镜,扯起嘴角:“笑毛啊?” 于是大家揶揄得更厉害。 因为车子坐不下,肥波和老懒已经先行一步,到吃饭的地方占位子。 不多时,来到江边大排档,晚风习习,烟火缭绕,偌大的篷子底下摆开长长的三排圆桌,七个人挤着坐。 点完菜,要了一箱啤酒。 江边风大,陆梨有点后悔今天穿裙子,虽然里边有安全裤,但周围那么多人,那么多双眼睛,她提心吊胆,只能用手按住。 冯诺没精打采地开口提醒:“诶,留个人别沾酒,待会儿要开车。” 龚蒲说:“章鱼哥是小孩儿,不能喝酒。” 章弋烦他:“我没驾照的。” “那就老懒,你喝多了回去要被嫂子骂。” “难道我怕她呀?凭什么骂我?老子今天就往死里整。” 众人推三阻四,都想沾酒,最后决定找代驾。 说话间,霍旭西起身去车里拿香烟和打火机,回来随手将一件薄外套递给陆梨。 她微怔,抬眸见他若无其事地找龚蒲要起子开酒,侧脸清秀,喉结明显。 陆梨也没说什么,将外套盖住大腿。 “梨子姐。”章弋凑近问:“你是做殡葬的吗?我觉得这个职业好神秘。” 陆梨笑回:“你感兴趣呀?” 章弋点头:“就是有没有遇见过什么特别离奇的事情?” 许多外行人都好奇这个,陆梨自然明白她的意思:“听过的很多,我自己遇到的少。” 大伙儿闻言不约而同望着她,龚蒲眼睛发亮:“真有啊,说嘛说嘛,我们当故事听,不搞封建迷信。” 陆梨心下微叹:“我们这行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