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当,点破他的窘状,“甘州每年递交上来的税收少得可怜,你贪污银两,你拿银子私自招募军队,你可舍不得放火。” “行,既然被你猜对,那大哥换一种方式。” 萧朔见萧询死活不从,不禁嗤笑一声,双手合十,拍掌三下,下一瞬,只见被冷落很久的张元英推着衣衫不整的太后从祖宗牌位后走出来。 今晚张才人约太后在延和殿见面,声称与皇上身份有关,太后不疑有他,带着常嬷嬷来了延和殿,谁料中计,常嬷嬷被打晕了过去,还连累暗中保护的四名黑甲卫全部惨遭毒手。 太后见到萧询的模样,顿时红了眼眶,心疼地大叫,“皇帝!” 萧询耳朵一抖,循着太后的尖叫声瞥过去,“萧朔!你威胁朕一人便已足够,怎敢还欺辱母后?!她老人家当年可对你不薄!” 萧朔嚣张一笑,“呸!她又不是本王亲生母亲,本王为何不能用她来要挟你?萧询,要不是你令人把含元殿护得连一只苍蝇都飞不进去,眼下在这里的便是你的那位皇贵妃!” 萧询闻言侧首,不疾不徐反驳,“萧朔,含元殿等闲宵小闯不进去并非朕的功劳,而是旁人。” 江晨曦身边的婢女夏菊,在含元殿四周设下防不胜防的陷阱,兰英与曹贵在江晨曦的潜移默化熏陶下,一个塞一个地机灵。 黑甲卫只不过是锦上添花而已。 思及此,萧询嗅到近处的桂花香,眉头紧皱,“张元英,你好大的胆子,萧朔允诺了你什么好处,你偏要背弃你的家族,顶着被抄家灭族的风险欺骗太后来延和殿?!” 萧询的视线直勾勾地捕捉到张元英所处的位置。 张元英吓了一跳,以为他能看得见,她忙镇定心神,眼也不眨地瞧着阶下囚的萧询。 他双眼一片猩红,仔细看却目不对焦,衣衫狼狈,双手被绳索捆绑起来,反绑在背后,他却还是不卑不亢,一副神圣不可侵犯,高高在上的帝王之相。 萧询凭什么怪罪她?! 明明他才是始作俑者! 张元英悲凉一笑,笑声尖利刺耳,刮着人的耳膜,极其不舒服。 “皇上,一切皆是你咎由自取,皆是你逼臣妾走至这一步的!你若不偏宠江晨曦那贱人,你若对后宫妃嫔雨露均沾,臣妾也绝不会走投无路!” 太后一脸怒容,当即反驳,“张元英,你既入了后宫就该遵守宫规——” ‘啪’地一下,太后被张元英扇了一巴掌,发髻凌乱,珠钗掉落一地。 萧询耳朵一抖,连忙叱喝,作势就要站起来,“张元英你放肆!” 萧朔补了一脚踹过去,扑通一声,萧询被踹翻在侧。 张元英甩了甩打痛的手,没好气道:“早在太后一个劲地替江晨曦那贱人撑腰时,臣妾便想这么做了,太后啊太后,怪就怪你太过偏心,放着臣妾堂堂的吏部尚书之女不疼爱,偏要疼宠区区礼部侍郎之女,江晨曦那贱人凭什么?!” 太后忍着脸上火辣辣地疼,怒骂道:“就凭曦儿不会一言不合就动手骂人、打人!光凭这一点,曦儿就比你好上千万倍!” 萧询双手被绳索束缚,可还是有力气,一巴掌拍在地砖上,地砖瞬间裂开一条缝。 他翻身爬起,“张元英,朕今日便告诉你,于公于私,朕皆未对不起你,至于偏宠福柔皇贵妃,感情之事无法强求,你若不作死,自然能坐稳贵妃位置。” 于公于私对得起她?!萧询怎么好意思狡辩! 萧朔不怕萧询暴起,萧询吸了软筋散,内力暂时用不了,他作壁上观,冷眼觑之。 张元英上前一步,质问萧询,“皇上,臣妾问你,后宫佳丽如云,你为何偏偏看中太子妃?!她可是你的儿媳!你就不怕被人戳脊梁骨?” 萧朔啧啧几声,“二弟啊二弟,瞧瞧你,手心手背皆是肉,你哪怕做做样子,也要把张才人哄好了不是?” 萧询怒极反笑,反问张元英,“张才人是嫉妒朕宁愿强娶儿媳也不愿翻你牌子是否?” 张元英被萧询当面戳穿,顾不上太多,直接应承,“没错,臣妾不服!论姿色论才情,臣妾不输江晨曦那贱人!” 萧朔插话,“张才人忘了,江晨曦双十年华,世上男人多薄幸,只闻新人笑。” 言外之意,江晨曦可比张元英年轻。 萧朔的话刺激到了张元英,她拿匕首抵在太后的脖颈处,“皇上,臣妾奉劝你乖乖把玉玺与虎符交出来,你若不从,就别怪臣妾心狠手辣,太后年纪大了,可禁不住放血!” 太后眼里不畏生死,她若今夜死在张元英手里,死后下地狱定要找张家列祖列宗算账。 “皇帝,你千万别听张元英的话!千万不能交出玉玺与虎符!哀家一把老骨头,死就死了,皇帝不用顾忌哀家。” “母后深明大义,儿臣自愧不如。”萧询说完又一语双关,“张元英,你但凡多一些耐心,本可以再得盛宠,可惜了。” 再得盛宠?什么意思? 张元英拧眉,不知萧询葫芦里卖的什么酒,她忍不住追问他,“可惜什么?” 萧朔估算时间,若是魏炎等人寻了过来,便大大地不利于他。 “张元英!你别听萧询胡诌,狗屁的再得盛宠!他就是想拖延时间,等魏炎等人过来!” 张元英恍然大悟,差点中计。 她咬牙切齿道:“皇上,都这份上了,你还算计臣妾,何必呢?” 抛下这句话,张元英把抬高匕首,改换方向,作势刺向太后的右臂。 “萧朔,你当年勾结外邦,父皇下令本该处死你,是朕在父皇面前求饶,饶你一命,你如今恩将仇报,且不知悔改,一而再再而三犯下逆天大错,简直死不足惜!” “张元英!毒妇!” 一道冷冰冰又苍老的、诡异的熟悉嗓音倏地在大殿上空想起。 张元英与萧朔还来不及反应,破空而来的利箭接二连三射中他们的肩胛,且故意避开了二人的要害,显然是想留他们活口。 张元英的惨叫声瞬间响彻在殿内,她吃痛跪倒在地,手里的匕首掉落在地,太后眼疾手快扑向匕首,一把抓起,哆嗦着挪向萧询。 萧朔左右肩胛各中了一剑,血流如注,他惊慌失措地环顾四周,下一瞬见到太后去替萧询解绑,抬起手中的剑就要刺过去。 “想跑?没门——” 千钧一发之际,一招飒飒劲风从萧朔背后袭来,一颗鹌鹑蛋大小的铁珠子直射萧朔后腰一处穴位。 钝痛从腰处席卷全身,萧朔提剑的右臂中邪似的发麻,紧接着他整个人往旁边一倒,重重摔在地上。 剑伤加上内伤,萧朔倏地喷出一口血,“谁人暗算本王?!到底是人还是鬼?!” 主殿侧门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