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的小心思。 如果有机会,她大概率会毫不留情地,再狠狠扎他几针。 他收回手臂,淡淡地说道:“好意我心领,重新缝就算了。” …… 拿到汽车旅馆的黑名单之后,一路顺利。 中途某晚,两人找了家旅店,条件比集装箱干净。 夜里,谢斯止上了床。 他很规矩,一整晚下来,没有任何不该有的举动。 倒是许鸢失眠了半宿。 现在的谢斯止令她陌生。 不知道他是真的在这五年里改变了,还是一时的假象。 她翻来覆去了半晚,终于把谢斯止吵醒了,他倦意的声音响起:“要我去椅子上睡吗?” 许鸢仰躺着,原本在凝视着天花板发呆,听到这话,她回头看他。 沉默了一会儿后,她问:“你以为装出现在的样子,我就会忘记从前那个恶劣的你吗?” 谢斯止在黑暗中睁开眼睛:“过去的事,我从没要你忘记。” 他平静道:“如果以为我是想用虚假的面孔留住你,那就错了,对你而言,这三十天是逃离我的倒计时,对我而言,却是很好的时光,我不愿意打碎,就只能用一切方法来维系。” “你我都很清楚,我是在装没错,但我既然愿意装下去,你也就,不要揭穿了吧。” 他坦然承认,并且说,会继续装下去。 这给许鸢打了一针镇定剂,她身体放松了下来。 在这之前,她身体紧绷,很怕夜里某一刻,他毫无征兆地覆上来,亲吻、抚摸,滚烫的身体相贴,像从前许多个夜晚一样,把她带入痛苦又愉悦的深狱。 顾虑消失,许鸢睡着了。 谢斯止却清醒了,他侧过身,凝视她安静的睡颜, 他曾在她肩胛骨写了一个“谢”字。 颜料防水,这么多天也没褪色,仍然鲜红。 许鸢穿着N国女人的传统服饰,夜里睡觉,没了外衫罩着,肩膀袒露在外,那个“谢”字清晰地映入眼帘。 谢斯止深邃地看着,从柔软的发丝,到精致的脸颊,再到细致的肌肤纹理,和纹理上的字。 过往的画面浮想联翩。 许鸢很怕痒。 腰线与手臂内侧是敏感部位,浑圆的柔软更是随便一吻都会令她眼眶通红。 她肌肤很软,也很细腻,凑近能闻到淡淡的少女的体香。 从前,他总会在事前与事后吻遍她的每一寸。 不同的时候,她的反应也不同。 事前,她会推拒地推他。 事后,她躺在床上脱力,只能用泛着泪光的眼睛瞪他。 谢斯止喜欢看她这样的神情,但偶尔又会有些生气。 他许多拧起眉,不解地问:“又不是没有感受到快乐,为什么总是嘴硬?” 想起那些画面,谢斯止身体灼热了起来,她在伸手就能触碰的距离,一想到这点,就压抑不住躁动的欲念。 呼出的每一口气都变得滚烫,他撑起身,居高临下看着她。 许鸢睡得很安静,像个毫无防备、柔软的小孩。 夜晚寒冷,他静静地凝视了一会儿,低头,一个轻柔的吻,落在了她肩胛骨处,那个鲜红的字上。 …… 几天后,车子开出了沙漠。 路上人多了,谢斯止就没再让许鸢开车。 烈日黄沙被遗弃在了身后,路边的绿色植物渐渐多了起来。 这一路上,谢斯止给许鸢讲了很多N国的历史文化和风土人情,还有谢氏的工厂情况。 他们此行的目的地,是一座叫肯瑞瓦的城市。 肯瑞瓦是N国仅次于首都的第二大城市,远离沙漠,气候宜人,生活在此的人以种植香蕉和棕榈为生。 这一次,被金斯莱家族绑走的,就是位于肯瑞瓦城外谢氏制造工厂的员工。 这个制造厂生产各种日用品,流水线上的N国员工数千人。 负责技术与管理岗位的,都是从H国举家搬迁来的谢氏自己人。 员工三十二人,连同他们的家属,共计七十八人,四天前的夜里,全部被持枪闯入的金斯莱家族的人带走了。 金斯莱家族要谢氏在一周之内,支付每人1000万美元的赎金。 否则就会将人质一一处死,并且将行刑的视频公布在互联网上。 谢氏有自己的军.火工厂,无论武力救援,还是交赎金换人,谢铎一个人就能处理。 但问题是,事发当晚,谢铎派人去查。 金斯莱家族消失得干干净净,找不到一丝痕迹。 这只能说明一件事——他们在N国的能量,已经非同小可了。 这也是谢斯止要亲自走一趟的原因。 这样的敌人潜伏在暗处,如果不能彻底处理干净,未来谢氏在N国的产业,会时刻面临危险。 “当晚,从进入厂区,到绑走人质撤退,金斯莱家族只用了半小时。员工的住宿是分散的,甚至还有人在办公室加班,能在这么短的时间把人一个不落地绑走,只能说明一件事——” 谢斯止目视前方的公路:“——厂区内部,有给金斯莱家族通信的人,并且这个人的地位不低。” “揪出这个人,才有办法找到金斯莱家族的所在地,这是目前救人的唯一办法。” “不是还可以交赎金?” 谢斯止:“在你眼里,我难道是个心软的资本家吗?” 许鸢没说话,他淡淡地说:“一千万美金一条命,金钱的诱惑足以令人变成野兽,这钱如果给了,谢氏的其他员工只会陷入更大的危险。” 公路上,搬运工正骑自行车运送香蕉到城里去卖。 上坡难行,他们抓住了谢斯止皮卡车的后斗,借力登坡。 车子的后方和两侧很快聚集了十几辆满载着香蕉的自行车。 山下,谢氏厂区的轮廓越来越清晰,陌生的城市,陌生的一切,身边只有谢斯止是熟悉的。 天色越来越暗,许鸢昏昏沉沉的,缩在副驾上,快要睡过去了。 夜幕压下来时,谢斯止在厂区外停了车。 搬运工们见无法继续搭便车了,露出了沮丧的神色,纷纷蹬着自行车离去。 车子刚停,一个流浪的小孩就来敲车窗乞讨。 谢斯止摇下窗,随手递过去几枚硬币。 一时间,街头各个角落蹿出来许多小孩子,将他们的车团团围住。 谢斯止关上窗,静坐在驾驶室。 十几分钟后,一个西装革履的当地男人匆匆从厂区内走出来。 他带两个保安驱散了乞讨的小孩,把谢斯止从车上迎下来:“你们一定是第一次来N国,一条街上几十个这样流浪的小孩,给一个,其他的就会把你围住,所以我们从不理会,最多把厂区食堂的剩饭分给他们。” 男人肤色黝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