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地站着,也只能站着。 不想站在这儿,就会被送回青木帮,而那里没人愿意回去。 “李绒绒……” 谢文洲抬手打断了佣人的话:“没劲。” 短发女人:“你这是干吗?搞沧城小姐选美吗?” 谢文洲:“大哥生日快到了,我在给他挑选生日礼物啊,只是谢铎,你带回来的女人,质量未免也太次了。” 谢铎耸耸肩,没说什么。 谢文洲伸手指了指:“那个,那个,还有后面那四个,送回青木帮吧。” 他指的几个女孩,容貌在一堆人里都不算出众。 “连我这关都过不了,挑剔的大哥怎么会满意呢?” 那几个女孩一听要回青木帮,脸色唰一下就白了。 还不等她们开口请求留下来,就被谢家的保镖带了下去。 “还有右边第二个,皮肤不够细腻,左边第三个,发质不好,最后一排的那几个也带走,腿都哆嗦了,这种胆子放在大哥面前,只怕会被吓破吧?” “我说你——”短发女人忍无可忍,抬高音调,“适可而止吧,要是大哥在这,绝不会容忍你这种愚蠢的举动,你以为自己在干嘛?选妃吗?还是打着谢家的旗号,真给家族丢脸。” “静秋,我知道上次抢了你的生意让你很不满,可是现在,我是真心实意地为大哥……” 谢文洲的话突然停住。 在人群最后,他看见了一个纤细的身影。 少女的长发似一拢乌黑的瀑布,小小脸蛋上坠了宝石般明亮的五官。 她肌肤白、且薄,侧颈在青木帮被男人抓过,浮现了几道红印子,带着一种不合时宜的淫.靡。 像个精致的洋娃娃,应当干净地摆在橱窗里。 可如果随手丢在破屋里、阴沟中,又或是潮湿的地下室。 对于某些心理阴暗的人,也能产生怪异的、充满快.感的想象。 许鸢回过神时,谢文洲已经站在了她面前。 谢家给她准备的鞋底很薄。 只站了片刻,许鸢就感受到大理石地砖上朝上冒的寒气。 谢文洲抓住她的下巴,他打量了一会儿这张面孔,忽然笑了:“静秋,你知道吗,有些时候,我觉得你的话有道理极了,大哥一定不会喜欢我做这种蠢事,所以,丁管家,请把那些女孩原封不动地送回青木帮,至于这个——” 他眯着眼睛,色意十足:“为大哥的生日礼物辛苦了一天,这个女孩就当是犒劳,送到我房间里吧。” 许鸢下意识后退。 谢文洲的手骤然缩紧,扼住了她的脖子。 他不顾还有别人在场,鼻尖贴上了她的颈侧:“你身上好香啊。” 许鸢难以逃离。 男人气息逼近。 就在他的唇沿着她脖颈一路向上时,一只手插在了他和许鸢的身体中央。 那是一只白皙、骨节分明的手。 它抵住谢文洲的胸口,将他推了出去。 谢文洲踉跄后退,抬起头,眼神阴沉:“谢斯止?” 那是许鸢第一次见到少年谢斯止。 起先看见的是他的鞋底。 一双很周正的黑色皮鞋,纯黑的西装裤管包裹着修长的双腿。 白色衬衫落在冷白的肤色上,使得少年看起来干净清透。 他神情冷淡,碎发堪堪遮住漂亮的眼眸。 谢斯止刚从外面回来,头上戴着一只白色耳麦。 他摘下耳麦,视线轻飘飘略过那些女孩,最终落在离他最近的许鸢身上。 少年平淡道:“谢文洲,你这样做,是在和大哥抢人吗?” 他丝毫没有理会谢文洲眼神里昭然若揭的敌意,语调平和,声音清澈。 谢文洲的脸色瞬间难看了。 要他和谢盈朝抢人,给他一百个胆子也不敢。 可要说眼前这少女是谢盈朝的人…… 他瞥了眼许鸢,美丽,纤细,清纯得要命。 这像画一样的女人还没尝到味道就要拱手让人,他有些不甘。 “你弄错了,她现在和大哥还没有关系。” “现在还没有?”谢斯止平静地凝视着他,“你的意思是,原本想要送给大哥的礼物,要先过你的眼,你不要的才轮得到大哥,而你喜欢的就要自己留下,大哥只配用你挑剩下的东西,对吗?” 谢文洲的脸一阵煞白。 他咬牙:“你一定要和我作对吗?守花园的佣人偷偷告诉我,前天夜里,你铲了玫瑰园里的玫瑰,天亮时又买了新的栽回去。” “谢斯止,只要你闭上嘴少管我的闲事,那么你破坏玫瑰园的事,我也可以对谢盈朝只字不提。” “以他的脾气,回来后要是知道你动了他心尖上的玫瑰园,怕是会动家法吧?” 庄园里的玫瑰是谢盈朝几年前亲手栽的。 他很珍视那些玫瑰,请了专门的园丁打理,从不准别人碰。 这在谢家,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 可偏偏谢斯止一身逆骨。 据佣人说,那天夜里,他一个人拔光了半片园子的玫瑰,还翻开了园里的土。 虽然最后找人补了新的,但那么大的动静,不可能避过所有人的眼睛。 谢文洲打量着少年。 他手上伤痕累累,是被玫瑰尖刺扎的,可见传言是真。 谢家的家法一向严苛,他笃定,这少年不敢让谢盈朝知道他做下的事。 他一定会与他做下这个对谁都好的交易。 许鸢半边纤细的身体罩在水晶吊灯的光影里。 少女蝴翼般漆黑的长睫轻轻扇动,她屏住呼吸,望向灯光下俊美的少年。 从父母离世后,她的命运就很难由自己做主。 此时此刻,她能否短暂地逃过一劫,决定权在这少年手里。 谢斯止沉默。 他望向许鸢,看了她很久,黑曜石色的眼珠里亮起一簇任谁都看不分明的暗色光芒。 冷凉的风穿堂而过,他忽地笑了。 谢斯止动手,慢条斯理,一颗一颗解开衬衣扣子。 他手指是少见的修长耐看,珍珠扣子在他手中被盘出了文物般的珍贵感。 “既然做了错事,罚,是应该的。” 少年脱掉衬衫,丢到一旁。 他唇角泛起一丝懒散的笑,走出大门。 背对着厅里的众人,跪在了夜幕下的石阶上。 佣人不知所措,在确定谢斯止是认真的之后,拿来一根血迹斑斑的鞭子。 谢文洲恶狠狠的:“大哥出国前让我暂为管理庄园的事务,既然你上赶着挨打,那别怪我不客气。” “打。”他指着谢斯止,对佣人说,“给我狠狠地打。” 少年的身体看似纤细,却有着漂亮的线条和肌肉。 玫瑰花田在月色里泛着如海潮般暗红的光泽。 月光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