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他们的功课,当然不可能会忘记其余几个皇子。 在被一一询问时,允禛只允许自己有片刻的走神,然后很快就在皇父的问询中回过神来,毕恭毕敬地回答后,待康煦帝满意地点头,他这才打算退下。 “禛儿,听说这些天,小十四总是往你那里跑?” 允禛的微笑微僵,只是一瞬,几乎不被觉察到的,他就低头,恭敬地说道:“回阿玛,的确如此。十四很喜欢滚球,所以总是会去看看。” 康煦帝颔首,他分明看得出来允禛表情的僵硬,却恍若不闻,继续问道:“那滚球如何了?” 虽然对皇帝居然会问起一只狗感到有些好奇,不过允禛还是老实地将养滚球时发生的一些趣事告诉皇帝,康煦帝一边听一边颔首,像是真的觉得有趣,直到允禛说完后,他方才说道:“这听起来不错,不过,还是别让滚球上你的床,以后小心些。” 皇帝轻描淡写地留下这句话,甚至带着善意的嘲笑,却是带着喜爱的意味。 这让允禛的脸色猛地红起来,他有些羞愧地低下头。 阿玛是从哪里看出来的? 他方才根本没有提起这件事才对。 等到这些年纪小些的皇子们都被问过,他们才得以离开,可这没包括允禔和允礽。 允禛早就意识到这点,在刚才两人爆发了冲突时,他就意识到了这点,皇帝总会让他们留下来询问的。 毕竟大哥找的那个借口实在太烂了。 允禛走在前头,允禩等几个年纪小的皇子跟在后面,他能听到他们的窃窃私语。 “二哥为何要打大哥?” “大哥和二哥的关系真不好。” “胡说,他们的关系明明很好,这叫相爱相杀。” “这是谁告诉你的,以后不可以这么说。”七皇子一板一眼地教训……谁来着,算了,无所谓,四皇子在心里打发了自己。 “可是阿玛没有不高兴。” “阿玛觉得有趣。” “阿玛还笑了。” 真敏锐的关注力。 允禛半心半意地点头,迈开脚步想要回去时,却在走道上遇到一个小小的身影。 四皇子在心里发出一声低低的叹息,不是吧,难道还是十四那家伙? 以他淘皮捣蛋的功夫,的确有可能甩开身边跟着的那群人。但再一次做出这样的事,尤其是瞒着其他人来找他,对四皇子的处境并没有任何帮助。 他不知道自己该是怎样的情绪,毕竟自从上一次的狗勾见面后,十四似乎对这个小活动产生了无比的热情,总是会找尽一切的可能来乾西五所看狗,以及,看他这个哥哥。 允禛确定自己没有把前后的顺序放错,因为那个臭小子就是如此喜欢他的狗,他,的,狗! 允禛该高兴,最起码十四还知道什么是不夺人所爱吗? 他叹了口气。 允禛叹气的原因是他看到了那个小家伙动了动的影子,如果他什么都没看到的话,四皇子还能说服自己目不斜视地走开。 可下午下了雨,他确定那个小家伙躲着的地方肯定很不舒服,哪怕他是那个让允禛感情复杂的十四弟,他也不可能将他丢在这里不管。 “好了……” 允禛烦躁地叹息,带着侍从走了过去,“十四,你到底是……” 四皇子的话哽在了喉咙,瞪着眼看着躲在那里的小家伙。 那的确是他的弟弟。 却不是十四。 那肉乎乎,有些熟悉,又陌生的小脸蛋,是小十三。 … “好了,现在告诉朕,到底发生了什么?” 康煦帝锐利的视线在太子和大皇子的身上打转,当然,更多的是落在太子的脸上,毕竟他颧骨上的那块红痕,可是非常明显。 “保清,你把保成打成这样?” 允禔猛地跳起来,“阿玛,我发誓他脸上的伤痕可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太子阴测测地说道:“你确定和你没关系?” 允禔迟疑了一瞬,改口说道:“好吧,最起码,这总不是我打的吧?” “算是你打的,那也没差别。” “这差别可大了!” 允禔大声说道。 这要是他打的,就算被康煦帝惩罚也是无所谓,最起码他爽到了,然这根本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平白无故担了罪名还没爽到,那根本不可能。 “别装了,隔着几步远,孤都能听到你心里的偷笑声。”太子厌恶地说道,“别再去找阿珠,他是孤的人,如果大哥记不得这点的话,就别怪孤报复回去。” 康煦帝若有所思地点头,阿珠,当然,和他扯上关系,发生什么都是有可能的。 毕竟前几年还有人想要将贾珠拿去献祭,他的身上,再有什么古怪,皇帝都能相信,有时候,康煦帝甚至还有些期待。 “保清。” 康煦帝的视线落在大皇子的身上,这自然是想要个合理的解释。 允禔其实很想问康煦帝为何不去问太子,明明当事人是他才对。 不过,顶着太子好像要杀人的目光,大皇子站直了身子,语气平稳地说道:“阿玛,之前刺杀的事情,算是保成第一次直面这些……较为残酷血腥的事,而我担忧这是否对保成产生了什么影响,这才去寻了阿珠一趟。”他说到最后,对着自己点头,笑眯眯地说,“便是我,都没想到我居然是如此好心善良,阿玛,你觉得呢?” 康煦帝的嘴角抽/搐了一下,缓缓看向允礽,“保成?” “大哥说得大差不差,只除了他在这件事上的添油加醋。”太子面无表情地说道,“他让阿珠误以为孤是个杀人不眨眼的狂魔!” 他猛地瞪了眼大皇子。 允禔朝着他摊手,“是阿珠记挂心切,这才没听出来嘛。” 康煦帝头疼地揉了揉自己的额角,看着底下这两人差点又要闹起来的样子,只得强行压下他们的冲突,严肃着脸色说道:“保清,你才是太子的兄弟手足,这样的事本该你来做,假借他人手也就罢了,怎可这般胡言乱语?” 允禔皱巴着脸,别扭地说道:“阿玛,我和太子可相处不来。”该死,他现在的肚子都在疼,刚才允礽那两拳头的力气可不轻。 太子露出个假笑,“孤很赞同。” 康煦帝将两个不省心的儿子都赶了出去,全都是惹人嫌弃的麻烦蛋。 皇帝看了眼边上的梁九功,他连忙欠身说道:“皇上,昨日贾大人的确是入了毓庆宫,待了约莫一个时辰后才离开。” 至于毓庆宫内发生了什么,梁九功没说。 康煦帝知道不是他隐瞒,而是他也不知道。在太子逐渐长大后,他对毓庆宫的掌控越发强,如今到了现在,除非康煦帝想要惊动他,不然,是不可能在悄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