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范晓峰反握住。 “杏芳,我们可以不死的,有个办法........让梁汝莲帮忙。” 王杏芳茫然:“啊,帮什么忙?” “她来这里是走个过程,你刚才也说了,她奶奶把她视为珍宝,舍不得她有一点危险,肯定会想尽办法把她带走。”范晓峰紧紧握住王杏芳粗糙掌心有茧的手,他声音急切,“你和她现在关系不错,想想办法,让她奶奶给连队说说,一个人和三个人没啥区别。杏芳,我们可以避开这场战争,你不是喜欢我吗?可人死了还怎么喜欢。” 王杏芳一点点抽回自己的手。 刚刚紧紧被握带来的心跳一点点归于平静,那不是喜欢一个人想要的拥有,而是别的渴求。 范晓峰把她抽回的手拉住重新紧握住:“我们可以调到别的部队,可以退伍,反正只要离开这里就行,杏芳,就像鞋垫上写的那样,天长地久,我们可以结婚,有孩子,好不好?” 王杏芳咧嘴,艰难给了他一个自己都不知道啥意思的笑。 如果没有前面的话,只有后面,那该多好呀。 结婚,生孩子,她会的手工活不止鞋垫,还有小孩子的衣服。 病房外,梁汝莲没远走,木头搭建的病房隔音太差,她只好站到门口才能屏蔽传来的隐约说话声。 张屠夫也是,不知道去哪里忙了。 过了半个多小时,病房门打开。 范晓峰先走出来,依旧态度说不出的恭敬点点头,等他走远,梁汝莲连忙担心看向王杏芳:“他拒绝了?” 此刻的王杏芳脸色苍白,一身朝气蓬勃的精气神全然没了,蔫蔫的,活像朵刚盛开遭遇暴风雨的花,完全不像表白成功。 “没有吧。”王杏芳心里乱糟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僵硬笑笑打起精神,“先别问了,走,时间快来不及了。” 早饭过去了一会,估计要参加比赛的战士已经快集合了。 一个连队三个排,每个排下面三个班,按照从下往上报名的顺序,即,要参加的战士向班长申请,再汇报给排长。 贺向国当之无愧的第一排排长,第二排排长,同样是个身材健硕的铁血汉子,也姓王,叫王学工,巧的是,和王杏芳来自同一个乡镇,货真价实的老乡。 简易办公室里,正在看报名名单的王学工听到门外清脆的报告声楞了下,连队现在就两个女兵,肯定是王杏芳了。 门开又一愣,还有个梁汝莲。 对这位大小姐,他和别人的态度差不多,你不惹我我也不惹你,反正卫生班的,平常基本没来往。 怎么一块来了? 王学工不动声色:“什么事?” 他的淡定只保持了不到三秒。 王杏芳毫不客气直奔主题:“王排长,梁汝莲同志想参加狙击手选拔比赛,你给安排下。” 王学工:“......” 足足用了半分钟消化完这句话,王学工差点气笑了,重重一拍桌子:“胡闹,给我滚出去!” 都什么时候了,嫌事不够多吗? 王杏芳没一点害怕的意思,失恋的人无所畏惧,以这种方式失恋且快要上战场更无所畏惧,她本来准备了一肚子话呢,这会却不想多说一个字,从兜里掏出个针管排到桌上,冷冷道:“一句话,帮还是不帮?” 要想让梁汝莲参加比赛,一般的班长不行。 三个排长,王杏芳早就选好了目标。 一来两人是老乡,还是拐了还几个弯的远方亲戚,再则,这位流血牺牲都不怕的王排长有个致命弱点——怕针,或说晕针,每次生病有个意外啥的打针,那楚楚可怜祈求王杏芳轻点的模样笑死个人。 王学工懂了,脸白了又红红了又白,再狠狠一拍桌子:“王杏芳,你威胁我?” ·第 17 章 “对呀,我就在威胁你。”王杏芳回答的理直气壮,作为一名接受过专业培训的护士,太明白怎么把恐惧在那些晕针的患者眼中放大。她把针管举到眼前,一点点推压里面空气,连梁汝莲都不知道,里面竟然还有液体,估计是水吧。 够逼真的! 又尖又细的针尖冒出个小小的气泡,与此同时,梁汝莲听到清晰的咕咚咽口水声。 来自王学工王排长的。 他眼神惊恐放大,刚才还重重拍桌子的结实手腕变成撑在桌上,好像要站不住了。 还没结束! 王杏芳目光深情注视着针管自言自语:“卫生兵想要报复一个人太简单了,比如这个扎针,找血管反复找好几遍常有的事,扎的时候轻点重点全在自己心里,外人根本看不出来。举报也没用,就是当着面,只要我想,也能扎地她嗷嗷叫!” 王学工:“.......别欺人太甚!” “王排长,可不要胡说,不然我举报你。”王杏芳语气可温柔了,她侧过身,眼睛眯起,脸上忽然浮起抹诡异的笑,直勾勾看向王学工。 王学工:“......” 别说王学工了,梁汝莲都被她这个眼神给搞的毛骨悚然,这堪称教科书级的表演了,如果后世放到网上,绝对能成为很多孩子的童年噩梦。 这哪是护士啊,分明是披着皮的恶魔! 王学工终于坚持不住了,头上冒汗,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手抖的不行,咬牙切齿道:“革命战士不怕流血牺牲,这点困难怕什么,呵呵,老子刀扎在身上都不怕,何况一根小小的针,来吧,扎吧!狠狠的扎吧,老子宁死不降!” 梁汝莲:“这......” 这像极了小孩子临打针前给自己加油打气,看的她都有点不忍心了。 王杏芳狠狠给了她一个眼神,举着针管,满面含笑走到桌前,声音柔的快出水了:“好的,那我扎了,王排长不要怕哦,真的一点都不痛的,嗯,如果战争真打起来,估计这段时间会提前打专门的防疫针,来,姐姐提前帮你找找血管。” 她满面含笑一步步走,王学工想退,可是似乎站不起来了,拉的椅子在地面上滋啦响,活像一头小白兔看到了张开血盆大口的狼外婆。 眼见又长又细的针管到了眼前,王学工终于怂了,声音带了哭腔:“姑奶奶,祖宗,咱别闹了行吧,不就打枪嘛,至于这么大动静,等选拔赛结束,就今天傍晚,我亲自带着您两位去打靶场过过瘾。” 他理解成了任性的大小姐想要玩枪,不知怎么收买了王杏芳。 国家如今困难,子弹数量有严格的控制,每人每月有多少实弹训练有数的,那就把自己的贡献出来吧,只要不打针,少打几发就少打几发。 王杏芳完全占据上风,不耐烦举起针管:“谁稀罕打枪,都说了,梁汝莲要参加狙击手选拔,听不懂吗?快安排。” 梁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