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戏。 他便又加了一句话上去: “管家先生,这是主人的命令。” 洛岩的脸,唰一下就红了。 他把视线从时凌渊身上挪开,小声嘟哝着:“你,你当自己是三岁小朋友么,还玩儿什么角色扮演……” 这句话说完,他的脸红得更厉害了。 为了掩盖自己的脸红心跳,洛岩往沙发一倒,抓过毯子,直接蒙在了头上。 所以,他不会看见,此时的时凌渊,连耳朵根都已经红透了。 时凌渊的朋友果然非常靠谱。 六点整,一份清晰无比的报告,还附带大量的照片、视频,就发到了洛岩的手机上。 这份报告里,不但有洛岩提供过去的资料,还有许多洛岩都没有掌握到的材料。 比如那些接受采访的前工作人员,最近接受大额转账的记录、同“记者”会面,在“记者”的暗示下,故意扭曲事实的视频。 从拍摄的角度来看,这些视频应该是他们会面时,餐厅的摄像头记录下来的。 洛岩没想到,时凌渊的朋友,可以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连这样具有决定性的视频都能拿到手。 洛岩一张张照片、一个个视频的看过去。 看到其中一个时,洛岩的手瞬间攥紧了。 “居然是他——!”洛岩咬牙说着。 昨天那篇让姜院长晕过去的采访,那位自称被姜院长性丨骚丨扰的“匿名青年”,居然是姜院长曾经寄予厚望、一路资助他考上重点高中、一流名校的青年。 青年名叫王柠,长得人模人样,说话也有条有理。 视频里,那些找到王柠的人,声称只要王柠按照他们要求的说,可以给王柠提供一笔可观的安家费,以及一个编制内的、稳定的工作。 王柠,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更可怕的是,那段“性丨骚丨扰”的话,是王柠自己要求加上去的。 这受过良好教育的青年,用类似于在课堂上发言的那种语速与语调,有条不紊地说: “如果只是声称她有体罚、虐待的行为,我认为看点不够。” “现在大家喜欢什么?越刺激越狗血,大家越喜欢。” “不如,就说她一个中年妇女,其实内心压抑已久,十分变态,会将这些稚嫩的孩童当做幻想的对象,甚至还会做出骚扰的举动吧。” “这么一来,网上的骂声,绝对能逼得她立刻干不下去的。” 坐在对面的几位小喽啰都听愣了。 其中一个,小声问道:“王哥,你这么一说,万一闹得太厉害,再有其他人来调查……” 王柠满不在乎道:“这有什么?她在福利院的时候,总会抱孩子吧?总会亲孩子吧?这些事实有了,再找几个营丨销号往那个方面一带,谁能证明她没有性丨骚丨扰过?” 小喽啰们这才回过味儿来,一个个都赞叹道:“王哥有想法!将来一定比我们有出息!” 王柠笑而不语,眉眼间却有些得色。 洛岩关上了视频,眼里阴云密布。 王柠,这个当年和自己一样,抱着姜妈妈的腿,缠着姜妈妈讲故事的孩子,如今为了那点儿钱,居然做出来这种事…… 这种行径,决不能原谅! 这个念头一跳出来,洛岩的脑袋就开始一阵阵的痛。 一个不知道从何而来的声音,在他脑子里反复回响着: 去,去给这不知好歹的人,一点教训。 打晕他,甚至打死他。 不然,怎么对得起姜妈妈? 对,现在就去。 不要告诉任何人哦。 特别是,不要告诉时先生…… 洛岩的眼神,开始有点发直。 他定定神,先把报告发给了公关公司,接着挤出一个笑脸:“时先生,今天你要是没什么事,不如先回凤凰城?” 时凌渊看着他,道:“你呢?” 洛岩摊摊手,尽量做出若无其事的样子:“报道已经发过去了,我就在这里再等等。等姜妈妈醒了之后,我也回凤凰城。” 时凌渊盯着洛岩明显有些闪烁游移的目光,抿了下嘴唇,道:“好。” 时凌渊走后,洛岩跳上了前往王柠家的公交车。 王柠大学毕业后,回到了C市,在一家私企找了份工作。 洛岩也不知道王柠具体的工作是什么。 他最后一次看到王柠的朋友圈,是这人PO了一张他和女朋友在海岛旅游的照片。 有人在照片下面问:什么时候结婚啊? 王柠答:快了! 洛岩当时还挺为王柠高兴的,给照片点了个赞。 从私立医院到王柠家并不远。 洛岩下车的时候,还不到早上8点。 洛岩敲门的时候,里面传来了烦躁的声音“谁!” 洛岩捂着嘴,闷声闷气地应着:“快递!当面签收!” 门开了。 一个头发蓬乱,满脸胡子茬的青年露出了半张脸。 他一看到洛岩,当即就要关门—— 然而,菌丝早已将门卡住。 王柠还没回过神来,腹部就一阵剧痛,痛得他差点直接呕吐。 是菌丝,菌丝凝成的拳头,一点没省力气,专往他肚子上招呼。 洛岩看着瞬间跪到在地的王柠,冷哼一声,闪身进屋,关上了门。 菌丝非常贴心地把王柠五花大绑好了。 而且,虽然洛岩没有提示,这些菌丝已经自动化成手掌模样,正在啪啪啪地怒扇王柠的耳光。 洛岩猜测,或许是从小和自己一起在福利院长大的小蘑菇,也对王柠这样的行为极为不齿吧。 等王柠被扇成了猪头,菌丝又重新变成拳头模样,狠狠撞向王柠腹部。 这一次,王柠跪在地上,一边惨叫一边呕吐起来。 洛岩用菌丝捏住这人的下巴,恨恨道:“王柠,你是穷疯了还是变态了?!这样的谎你都敢撒?!” 王柠肿着眼睛看着他,一张脸上又是眼泪又是鼻血又是呕吐物: “呵,呵,我是疯了!” “我他妈早疯了!” “她把我救下来做什么?她养我做什么?!” “她教我的那些狗屁道理,什么好好读书,什么无愧于心,有屁用?!” “我那么辛苦走过来,我以为我终于熬出头了,结果呢?结果呢?!” “人家一听我的出身,不还是把我当狗一样赶出来吗?!” 王柠哇哇叫着,又哭又嚎地说了许多疯话。 说实在的,洛岩没有什么兴趣往下听。 无非是不得志,无非是被抛弃,无非是被冷落。 可是,难道就因为自己过得不够好,反倒要把这一切,都算在恩人的头上? 洛岩冷声道: “行了。” “我不是你的心理咨询师,你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