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宴青渠就是为了这么一个人,在宴进军面前发疯成那个样子。 她正愁怎么解决这事,没想到他竟然要自行离开,她巴不得,却又不敢掉以轻心,要亲眼看到他离开才安心。 丁家良听后,倏地笑出了声:“那要不然,我再回去待几天看看,反正他好吃好喝也没短了我。” “你……” 争到这里,秦云笙没占到什么便宜,丁家良也累了,干脆道:“秦夫人,我决定要走了,你还是把时间花在你儿子身上吧,让他该结婚结婚,该干嘛干嘛,别再找我。” 车内终于静了下来,夏天突然而至的暴雨打在车窗上,噼噼啪啪,缓和了一下压抑气氛的窒闷。 这场雨到了机场都没停,丁家良拿包下车,抬臂遮雨,头也不回地往机场大厅冲进去。 他问了戴着黄色志愿者袖章的服务人员,按部就班取票、托运行李、进安检。 找到了登机口,离登记还有将近一个半小时,手机关了机,他坐在座位上没事干,起身望着跑道里停泊的飞机发呆。 磨蹭着上趟厕所再接杯水,时间又过去半个小时,眼看着,机票上的登记时间到了,广播里,却播放起了他的名字。 BZ2121的丁家良先生,BZ2121航班的16J丁家良先生,请听到广播后到值机柜台,请听到广播后马上到值机柜台。 丁家良站起来,竖着耳朵听了两遍,又仔细核对票上的航班号和座位号,确认真的在叫他,他蹊跷着,却不敢怠慢,跑起来,又往回走去了安检。 第90章 90.你哭得再大声一点啊 原来是说他的充电宝不能托运,让他自己随身携带,丁家良在值机的柜台前,再次拿到履带里吐出来的行李。 充电宝滑到了衣服里面去,一眼看不到,丁家良就伸手进去摸,周围都是人,忙着赶路和值机,没人注意他,可他蹲在地上,手在行李里一通乱找的样子实在不好看,他心急了起来,脑门上一层汗。 摸索了一阵,最后在角落里摸了出来,他急喜色,拉上拉链,站起来要去送包,大厅里却又回荡起他的名字。 “丁家良!” 丁家良有点懵,怎么人都到这里了,广播还吆喝,他像个陀螺一样原地打转,寻找声音的来源。 人群开始分流,他身边环绕的人一个个让开道路,丁家良呆呆看向人们望去的地方。 有人逆着光,喊着他的名字,疾步跑来。 “宴青渠……”没等看清人,这个名字自己跳出来,丁家良心中一紧,慌不择路地,差点绊倒隔离带,也不知道要往哪里去,反正离他越远越好。 宴青渠不允许,他迈着长腿,奔过来,从后背,撞得想逃的人往前扑了一下,再紧紧被捞回来,他把丁家良的手臂都夹住抱在怀里,两个人胸贴背,密不可分。 宴青渠的声音近了,好像很害怕,咬着牙根大声喊了一遍,然后是庆幸,微弱的气音,拂过他的耳朵,一直只有三个字:“丁家良,丁家良,丁家良,丁家良……” 丁家良束手束脚,在他怀里蜷成一只虾子,他用尽办法想要挣脱,用脚踩他,攥拳锤他,可宴青渠的怀抱牢得跟个枷锁似的,箍住自己死死的,他不得已开口叫。 “宴青渠,你放手。” “我不放。”宴青渠气息急促,“你又要跑,丁家良,你又要跑!” 宴青渠这几日美滋滋地沉浸在丁家良对他态度好转微妙的变化中,他有些飘飘然,没有第一时间想开,今早上,丁家良那个反常的回头。 车子快到公司了,他那种心头没着没落的感觉一层层递进,他没来由地,问出一句:“我妈在哪?” 突如其来的问题让王轶一愣,他莫名其妙着掏出手机,“我现在查。” 此后的一系列反应都像是冥冥之中,或者说第六感。 宴青渠慌张地给丁家良打电话,那边显示关机。 他不敢再抱侥幸的心理,马上吩咐车子掉头,兵分几步,去查秦云笙的,去店里的,还有机场,他自己,则去了火车站。 接到秦云笙的车往机场去了的消息,他正顶着雨,无头苍蝇一样挤入火车站站前广场的人流里,绕一大圈从火车站出来,又被雨堵了很长一段路。 就差那么一点,丁家良又要离他而去。 这会儿,人抱在怀里,丁家良的味道,他的体温,真实地被他感受到,宴青渠的魂魄复了位。 可随之而来的委屈,漫天遍地。 他嚷着,憋屈又无助:“为什么啊,为什么,丁家良,不是愿意回来住了吗,不是说我做的红烧肉能吃了吗,难道这些日子,我们的靠近都是假的吗,为什么又要走,他妈的,你为什么又要走!?” 他一次次不知足地收紧怀抱,被暴雨打透了的外套,因为这个动作,拧出水滴,落在候机大厅反光的地面上。 宴青渠的话音带上了哭腔,还没完,“明天是我生日,你知道明天是我生日吗,你都说了会来,你今天就走,你真会往我心上插刀子,到底为什么,你能不能跟我说清楚。” 丁家良默默承受了这么些天,心里也闷地不好受,他也是怀揣期待又落空,凭什么撒谎骗他的人还委屈。 他也大声起来:“你都要结婚了,你跟我说这些干什么!” 宴青渠听后一愣,掰着人的肩头,把人正过身。 “我结什么婚,我结个屁的婚,你不是把给我的戒指给扔了吗?你什么时候说要嫁给我了!” 他眉心拧着,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丁家良听他这前言不搭后语的话,嗤之以鼻,“你别装了,你明明都要跟别人结婚了!” “你说什么,我还能跟谁结婚?” “你妈说的,你没回去吃饭那天晚上。” 宴青渠回想起他被逼相亲的那晚,难道是,是秦云笙偷接了他的电话。 他来不及静下心条分缕析,只呼吸凌乱地连连解释:“你先别生气,你听我说,我那天是被蒙在鼓里,我是到那儿之后,我才知道我被安排了相亲,我没有同意,你相信我。” “我为了不相亲,我为了之后让我妈死了这条心,我都跟那人说我是同性恋了,我被宴进军还来了一巴掌,我真的没有跟别人相亲。” 他虽然急,话还是说得清楚,丁家良听了进去,浑身的肌肉慢慢松懈,他缓缓抬头,看进宴青渠黑亮潮湿的瞳仁里。 下巴微微抖动,他的声音弱了点,问:“那我那天问你,你为什么不说。” 不提这个还好,一提,那晚大起大落的心情像海水一样漫上心头,宴青渠的鼻子又堵了,他吸了下。 “我怎么说,反正我把相亲的后路堵死了,后面不会再有了,我要是说了,你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