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吧。” “医生说,下午输完液,我就能回去了。” “那我,也回去吧。” 宴青渠立马坐直了背,急忙低下头,去察看丁家良的神情。 “我说的是,回别墅。” 丁家良的眼睛终于正视他,“嗯。” 第84章 84.侧脸 回别墅后的首要任务是洗澡。 身上又是血又是汗,咬得宴青渠浑身泛痒,进了卧室,他仅用一只手,速度却并不慢地往下褪衣服,刚要转身去浴室,丁家良推门进来,见他扯着腰带脱裤子,面色不改地问他:“你要洗澡?” “嗯,在医院不让洗,太难受了。” “医生说你的伤口不能沾上水。” 宴青渠抬手看了看包裹了好几层的手臂,不以为意,“我自己注意点就行了。” 他往浴室走去,丁家良又在后面追着说了句,“先等下吧,还是别自己洗。” “啊!?” 宴青渠纳闷地回头,只看到丁家良急着奔出门的背影。 这话的意思,是他想动手给自己洗吗? 应该就是这个意思吧,他应该也要洗,然后两人一起洗。 宴青渠越想越美,嘴角浮上笑意,哼着调单手解开腰带,西裤垂下去堆在脚面上,他踩过去,先进浴室准备去了。 水才放满,敲门声响起来,宴青渠调整站姿,抬头挺胸,双脚跨立对着门,应道:“进来吧。” 玻璃上的黑影闪进来,叫他:“宴先生。” “你……你是谁啊?” 看着来人,宴青渠瞬间板起了脸,两脚一并,身体往里侧了侧。 进来的并不是丁家良,看穿着,宴青渠猜测大概是家里的下人。 “我是在院里打扫的下人,姓葛。” 宴青渠有几分焦躁,语速快了,“我的意思是,你进来干什么?” “是丁先生让我进来的,说是宴先生受伤了,让我帮着洗澡。” “你?帮我?他呢?” 宴青渠往他后方张望,想出去,又碍于自己只穿了条内裤,僵在原地。 “丁先生也洗澡去了吧,宴总,您放心,我来这里之前是在澡堂搓澡的,年年都评金牌呢。” 他专业地把毛巾往肩膀上一搭,点头哈腰请宴青渠到浴缸里去,宴青渠不情不愿地跨进去,自始至终遮着额头不愿看人。 大爷服务态度良好,围着他团团转,时不时询问一句顾客体验,“宴总,您觉得怎么样?” 宴青渠心累,提不起劲儿来,只想快点结束,“随便擦擦就行了。” 煎熬了十几分钟,他披着浴袍出来。 丁家良也回来了,坐在沙发边,身上换成他平日穿的那身家居服,头发湿亮,皮肤光滑,跟他一样刚洗完出来。 “洗完了?” 他走上前问,宴青渠拉个长脸嗯了一声,丁家良的眼睛略过去,对着跟在他身后出来的搓澡大爷笑了笑。 “葛叔,麻烦你了。” “不麻烦不麻烦,下次要洗我再来。” 沉思半晌,宴青渠没敢把不满跟丁家良表达出来,他送走葛叔回来,宴青渠只出于无奈地跟他提了嘴。 “以后洗澡还是我自己来吧,医院送了洗澡用的东西,我注意点就是了,不麻烦别人。” 丁家良不多想,当即就应了,“那也行。” 吃过晚饭,家庭医生过来给宴青渠换药。 丁家良还差最后一口饭,看宴青渠跟着医生移步到沙发那边,草草塞进嘴里,跟着过去了。 药是擦的,用镊子夹着棉球蘸了,要沿着擦伤的创面细致地涂抹几遍,然后再用新纱布缠好包紧,丁家良站在离他们不近不远的距离,详细地把上药包扎的步骤从头学到尾。 宴青渠服下了消炎药,医生拾掇好药箱要走,“宴总,那我明天早上再来,最近几日,你自己也要注意,有头晕呕吐的症状,还请及时告知我。” “医生,要不,以后我来吧。” 丁家良意外地跳出来揽活,医生眼珠一滑,余光里,宴青渠毫无平日的严肃正经做派,渴望的眼神点燃整张脸,称得上春光满面。 “那自然好。” 医生收回目光,爽快同意:“这个上手一次就熟悉了,明天换药时开个视频吧,我指点一次。” “行。” 宴青渠跟丁家良双双点头。 从书房交代完工作出来卧室,丁家良已经在床头上半坐,他举着手机,两手打字回复消息,宴青渠拧着门把手关门,丁家良听见声儿抬头,主动说:“睡觉吧。” 他表现得这么自然,反倒显得宴青渠瞻前顾后,足足愣了好几秒,才去换上睡衣上床。 孤枕难眠,同床也未必好梦,宴青渠是兴奋的。 这是时隔多久他们又躺在一起,丁家良一改之前躲瘟神似的躲他,舒服的仰躺着,给他一个月光下的侧脸。 宴青渠简直不知道怎么看好了,躺着看,胳膊肘撑着床看,蹭到了伤口,不敢喊出声,背过身忍痛过去,再回过头来继续看。 以前没觉得丁家良长得好,现在觉得,哪哪儿都还不错,眼睫毛长又弯,鼻子还算挺,唇峰微微翘,每次含进嘴里…… 不管是两人稍有进展的关系,还是他撞了头又残了手的身体状况,宴青渠此刻,确实没有任何胡来的可能。 然而,心猿意马由不得他,还大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宴青渠热得厉害,小心抬脚踢了几下被子,还是热,不知从哪儿起的,察觉到的时候,已经窜遍四肢百骸。 他做贼心虚,大气不敢出,可鼻腔也呼呼冒火,冒着冒着,一股暖流涌出来。 上手摸一下,有粘稠的液体粘上指背,月光下,手上模模糊糊阴了一道,宴青渠心道不妙,掀了被子偷摸溜进浴室。 果然是鼻血,宴青渠匆忙净了手,又连擤好几次鼻子,冰凉的水不停往脑门上拍,他捏起鼻翼,在镜子前傻站,对着镜子里狼狈的自己半嘲弄半安慰。 “不错了,这次能让我看个侧脸了。” 第85章 85.再试一次 第二天一大早,丁家良早起准备,把镊子,纱布,和药在桌子上一字排开,早早候着给宴青渠换药。 他是个大老粗,从来没做过什么细致活,这种照顾病人的事,他做起来,难免顾头不顾尾,稍不留意,手劲儿就大了。 宴青渠只顾逮着人看了,疼痛骤然加剧,他没防备,张开嘴呃了一声,眉毛眼睛疼得挤在了一块儿。 医生在视频那头,听到这声,微微欠身过来,面部放大,没有一点紧迫的样子,嘴角似乎还噙了笑,只娓娓说道:“绑的别太用力,稍有压迫,确保纱布不会松就行了。” 丁家良极力收好力道,受教猛点头,“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