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好事。 最慢也就年前吧,丁家良的气肯定就消了,他这么想着,架起腿晃着,闲适地扫着车窗外倒退的风景,愉快地开口询问行程。 “今晚上还有什么要紧的事吗?” 王轶从副驾驶转过身来,流利地随口报出时间地点和对方的名字。 宴青渠想了想,吩咐:“没什么要紧事,今晚我就不过去了,替我送份礼过去行了。” “好的,宴总。” 昨晚失眠一整晚,今天又是找丁家良又是谈合作还要开会,一天下来,宴青渠头昏脑胀,直到暮色深沉,王轶跟他报告今天的行程都结束了,他想起家里的丁家良,脸上浮起些许笑意。 王轶偷摸瞄两眼反常的宴青渠,“宴总,您还有什么吩咐。” 宴青渠的心情由阴转晴,一扬手,直接放他下班。 “帮我把礼送过去你就直接下班吧,这次出差你也辛苦了,回去好好休息。” 他拿起车钥匙,脚步轻快地往家走。 刚一进门,下人跟他报告,说丁家良一天没出卧室门,送上去了饭,也说不要。 宴青渠一边侧耳听着一边往楼上走,停在卧室门口,他脚步一顿,也不知做什么心理准备。 推门进去,丁家良保持他离开时的姿势,佝偻着背坐在沙发里,要不是他在监控看到他要跑的那一幕,他甚至以为他就这么坐了一下午,像尊雕像一样,一动不动。 听见开门声,丁家良迟滞地动了动脖子,看到是他,开口还是叫他:“宴总,你让我回去吧。” 在外面听了一天无关紧要的人喊他宴总,回来了,家里的人还喊,宴青渠不耐烦。 “你还有完没完了?” 他大声了一点,丁家良惧怕地闭上了嘴,都不敢正眼跟他对视。 再揪着这个话题,势必又会演变成一场没有意义的争吵。 宴青渠压了压火,扫一眼他身上的衣服,越过他,去找自己的家居服。 “澡也没洗,先洗澡,再吃饭。” 翻出衣服,他再回头把丁家良拉进浴室,开了花洒,关上门,人退了出来,在门口踱着步等他。 丁家良洗了没几分钟就出来了,穿的竟然还是他自己的衣服,只是发梢沾了水,露出脖子上也湿的发亮,应该是洗过了。 “怎么不穿我的?”宴青渠问。 丁家良根本是答非所问,“我穿我自己的。” 宴青渠跟他对着头沉默了一会儿,松了口:“那明天我让王轶带你去把你的行李拿过来,顺便给你买几身衣服。” 他又拎起丁家良的胳膊下楼吃饭。 好几米长的桌子,只坐他们显得很空荡,桌上的菜却满满当当,是两人吃不完肯定会浪费的量,再加上边上站着的穿黑白衣服等着伺候的人,丁家良实在是咽不下去。 宴青渠留意到丁家良的反常,循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出声让下人下去。 “现在可以了吧,吃吧,想吃什么自己夹。” 丁家良饿得前胸贴后背,伸出筷子,夹了一块红烧肉。 宴青渠看他鼓起来的腮帮子,笑了,“喜欢吃这个?” 丁家良睬都不睬他,只是埋头吃饭。 除了喜欢,更多因为,他只眼熟这个菜。 晚上睡觉,丁家良背对门口睡在床沿,侧着身子,感觉一翻身就要掉到地上。 宴青渠洗完澡出来,看他这样,憋闷半天,没说什么。 他甩掉浴巾上床,紧盯着丁家良的后背看。 本想出差回来就能卿卿我我干个爽快,谁知道秦云笙突然冒出来坏了他的事,两人都躺一张床上了,丁家良防他跟防贼一样。 宴青渠发痒的手伸出去,又收回来,最终没碰到浑身僵成一块石头的丁家良。 两人吵架左不过才半天,丁家良正在气头上,他还是忍忍吧。 第二天下午,丁家良躺得人都发昏,助理王轶才过来接他去工地。 他跟丁家良简单交代说是宴青渠让他过来,便坐上了副驾驶。 开车的另有其人,黑墨镜黑西装,嘴角耷着,一副凶相,丁家良坐在后座,抬眼就是他打方向盘的胳膊,把西装撑得很紧,看起来又粗又壮。 他绝对不止是个司机,丁家良这么合计。 车停在工地大门口,丁家良前面走着,后面两团阴影紧紧跟随,这架势,惹得路过的狗都要往这边瞧一眼。 丁家良浑身不自在,硬着头皮跟王轶提:“王助理,我就是去工地拿躺东西,你们不用都跟着我,我这人都要走了,还让工友说一顿闲话。” 王轶闻言瞄了瞄身边的大块头,他确实浑身散发不好惹的气息。 他看着丁家良郑重其事的脸,心里盘算。 毕竟是宴青渠上了心的人,宴青渠还在兴头上,日后打交道的机会也多,别现在把人给得罪了。 他让保镖去车上等着,只自己跟丁家良同去。 在混了雪水的泥地里淌了一路,他们到了工地边上的工棚里。 工友还在上工,狭窄闷窒的棚里没人,丁家良在自己床铺边心不在焉地收拾着,王轶要帮忙,他却一心只想找个由头支走他。 “这个我自己来吧,什么要什么不要,你也不知道,要不,麻烦你去帮我跟工头说一声,我不好招呼不打就走了,还有我这个月干了一半,还有工钱。” 王轶有些迟疑,并没有马上迈开步子,丁家良绷紧了脸看他一会儿,最后垂头泄气道。 “那待会我自己去吧。” 王轶怀疑自己是不是紧张过头了,就丁家良这个条件,他应该巴不得攀上宴青渠这个金枝,怎么能还会想着跑。 他没再多想,“那还是我去吧,待会还要去买衣服,这样节省时间。” 丁家良扬了扬眉梢,出去给他指了个方向。 王轶深一脚浅一脚的,慢慢消失在铲车后。 丁家良回来,慌忙卷了铺盖塞进蛇皮袋子,衣服丢进箱子,然后,拖着箱子抗着袋子,绕到工棚背面。 那里外围的石棉瓦围墙有一个豁口,是他们为了抄近路去吃饭扯开的。 没想到关键时候,还能助他一臂之力。 他把大包小包先塞过去,自己再猫着腰钻进去,刚站直身体,就瞅见一辆空着的出租车停在那里,司机下了车在撒尿,瞥见他,侧了侧身子。 丁家良直叹自己运气好,也不管人家还在办事,径直走到车边上。 “师傅,走不走啊。” “啧…来了来了。” 师傅蹬一下腿抖了抖,提裤子甩手一气呵成。 丁家良把行李放进后备箱,师傅扣好安全带把空车的牌子翻成有客。 “去哪儿啊?” 丁家良关上车门,“火车站,麻烦师傅快点。” 车开起来,窗户升上去,他才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