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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某也很期待再与老先生切磋。”
闲聊间,寒风袭来,两人这才注意到时辰不早了,再坐下去只怕是要天亮了。
安从郡拢拢厚实的衣服,忍不住连连打哈欠,“人老了就是这样,闲坐着就止不住地犯困。”
说完他看了一眼陆风,在他的心中,陆风的年纪可比他要大,但是他就没有在陆风身上看见任何疲倦之色。
随即羡慕地叹息,“先生也早点歇息吧,客房已经收拾出来了,书房旁边那间就是。”
安从郡边说边起身取下树枝上的一盏灯笼递给陆风,可这一递他才想起来,陆风的眼睛看不见。
这灯笼就是给他也没有用武之地,安从郡心中有些愧疚和难受,可他想收回时,灯笼却被陆风接了过去。
“有劳。”
“……无妨。”安从郡取下树枝上的另一个灯笼,与陆风打过招呼后就往自己屋子走。
路上他止不住地猜陆风的眼睛究竟能不能看得见,若是看不见,又怎么能和自己下棋呢?
可若说他看得见,好像又过于不真实。
看着安从郡提着灯笼走远,陆风并没有着急去睡觉,而是在树下多坐了一会儿。
看着石桌上的棋盘,良久后他重新摆了一盘棋,这才起身回房。
他一手竹竿探路,一手灯笼照明。
“真是应了瞎子提灯,多此一举的话了。”
来到屋里后。
陆风吹灭蜡烛,和衣而睡,那本记有控制之术的书被他随手放在了一旁。
同一时间。
大虞璋县,小山村。
安宁祥和的村子里,冬意席卷了每一个角落,到处都是落叶飘零,只有草堂周围依旧绿草茵茵,给人十年如一日的恍惚感。
水车依旧在转动,大青牛最爱洗澡的池子里偶尔还会有鱼儿跃出水面。
高大粗壮的大青槐树肆意伸展枝干,将草堂笼罩在树荫之下,树身上隐隐有绿色光芒在闪烁,如纹路一般布满全树,连树叶都不曾落下。
树干上垂下来的藤条被人做成了秋千,现在平生正在秋千上摇摇晃晃。
“苏木,你说先生他要什么时候才回来啊?都出去这么久了,大师兄也是,去了王都就不再回来。”
平生百无聊赖地抓着一截藤条,拿在手里打结解开,然后又打结又解开。
“你想先生和明悟了?”
一道绿色的身影从大槐树里飘出来,他似虚似实,就这么施施然地落到平生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