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自从庶福晋您复宠后,贝勒爷便一直独宠于您,这……若是旁人揣测,只怕有碍庶福晋您的清誉。” “毕竟,惑主媚上,可不好听不是?” 梅香一开始说这话的时候还有一点惴惴不安,可越说到最后便愈发的流畅。 尤其是看着福晋眼中对自己的赞许眼神,梅香愈发觉得自己像是吃了一颗定心丸一般。 她可没有说错呢! 更何况,那件事不也证明了自己所说? 自己,只不过是给这位庶福晋提个醒而,说不得她还要感谢自己呢! 梅香越想越得意,随后,竟然敢抬眼直视舒玉,还掷地有声地说道: “要奴婢说,先前紫禁城那场流言,可是在给庶福晋您提醒呐!水满则溢,月盈则亏,还请庶福晋慎重。” 梅香只觉得今日自己这一通发挥极妙,看着舒玉不语的模样,脸上浮现了笑意。 只是这笑容还不曾扬上去,梅香便看到舒玉抬眼看向她,那嫣红的唇瓣,勾起一抹带着讽刺意味的笑: “好一个水满则溢,月盈则亏!我倒是不知道,这位梅侍妾,口口声声都说自己出身市井,这话,说的倒好。” “这倒是让我怀疑,这背后是不是有人在暗中指点梅侍妾你!” 梅香听了舒玉的话,攥着自己掌心的手,不由下意识的收紧生疼的触感,将她的神智拉了回来。 随后,梅香对着舒玉重重的磕了一个头: “庶福晋这话,可是冤枉奴婢了!贝勒府有贝勒爷这位龙子在,自然能让奴婢粗陋之身得以点化!” 舒玉看了梅香一眼,这人倒是会说话。只不过若是面上的神情再掩饰的好一些,说不定自己还真就被她给糊弄过去了。 “梅侍妾先别紧张,我只是说出了我的猜测而已,你这般着急解释……” “庶福晋!”梅香像是急着掩饰什么一般,扬高了声调。 “好了,梅侍妾的声高了,惹得我头疼。” 舒玉说着,有些不适的揉了揉额角,让福晋的心一下子提起来了。 这耿氏,莫不是又要晕在这里了吧?! 只是,这回舒玉倒真没有这个想法。 只不过那梅香的声音实在太过尖利,再加上舒玉想起自己曾经看的电视剧中那些反派的经典动作,觉得好玩儿,吓一吓梅香罢了。 随后,舒玉斜眼看去,便看到梅香身子已经开始发抖。 看来这场心理战,她略胜一筹。 “对了,梅侍妾不说,我倒是一直想不起来。” “说起来我那后院之中,所有下人可都是新换的。这才不过一日,我与爷的闺中之事,居然可以传得满城风雨。” “这……福晋,莫不是有人在府中安插了探子?!此事,还需福晋明察啊!” 舒玉说着,做出一副惊恐状,双目殷殷看着福晋,只看得福晋一瞬间脸胀得通红,竟不知说什么是好。 舒玉看福晋半天不说话,垂下眼,道: “难道福晋以为奴婢说的是假话吗?既如此,那等日后爷回来,奴婢便与爷好好说道说道。” “爷在外头勤勤恳恳为皇上做事,偏生休沐日多眠片刻,都要被人在外头大做文章。” “能做出这种事儿的人,当真是心肠歹毒!!” 舒玉一边说着,一边不着痕迹地观察着福晋的面色。 却发现福晋好像很能沉得住气,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动,沉默了片刻才说道: “耿妹妹说的有理,只是,我这身子一向不好,爷怜惜我体弱,所以如今府中掌事之权,可还在魏嬷嬷手中。” 福晋说着,做出了一副黯然伤神的模样,引得宋氏和钮祜禄氏,纷纷出言劝慰。 让舒玉都不由抿唇沉默了,福晋这一招以退为进,玩的倒是挺好。 随后,福晋又做出一副强颜欢笑的模样,和她们又寒暄了几句,也无暇去针对舒玉。 福晋略说了几句,就打发了舒玉她们,做出一副自己身体不适的模样,让轻尘扶着自己,走进了内室。 等福晋下了逐客令后,宋氏和钮祜禄氏都不曾动身,显然是在以舒玉为尊的意思,舒玉心中叹息了一声。 所谓捧杀,不过如是。 看来自己这一回,真的成了后院女子的公敌了。 那么,自己日后便不可再像从前那般了。 若是只生活在自己的院子中那便罢了,可,这是不可能的。 随后,舒玉看了那两人一眼,便起身离去。 而宋氏和钮祜禄氏等舒玉离开后,这才对视一眼,一同离开。 而剩下的侍妾们,也在两人离开后,散了去。 唯独跪伏在地上的梅香,无人理会。 若是今日她真的能压了舒玉一头,指不定福晋还能高看她一眼,然而她和钮祜禄氏一样败了。 可钮祜禄氏,再不济也是小选出身,正儿八经被上面赐下来的。 可她,不过是一个奴籍出身的贱婢,这一回,她非但没得福晋的青眼,反倒还得罪了舒玉,实在是让她心下戚戚。 随后,等人都散去了,跟着梅香的小丫鬟,这才扶着梅香站起来。 “姑娘,你的手……” “莫要多嘴!”梅香怒斥一声,可她的手却在剧烈的颤抖着,扶着丫鬟好久,才站稳了身子,可依旧觉得两股战战。 而正院外,宋氏和钮祜禄氏一前一后踏出了正院的大门。 宋氏扶着青荷的手,在去北院和西院的交叉路前,放慢了步子。 这一慢,身后的钮祜禄氏便携着丫鬟灵兰跟了上来。 “钮祜禄妹妹,今日风和日丽,可是个赏景的好日子呢。” “那日我见园子的翠竹,被大雪一压,又经雪水浇灌后,倒是越发的挺拔翠绿,不知妹妹可有兴致与我同赏?” 钮祜禄氏抬眼看了宋氏一眼,那尚算稚嫩的脸上,闪过了一丝计较,随后又露出了笑: “自入府以来,倒是不曾和宋姐姐这般亲近过呢。” 言下之意便是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可宋氏是什么人,自打胤禛晓事之后,便一直跟在她的身边。还能为胤禛生下那么多孩子,即便一个都不曾站住,那也已经算她本事不小了。 而钮祜禄氏只不过淡淡的刺上一句,宋氏又怎么会轻易发怒。 随后,宋氏回以一笑:“妹妹这话说笑了,妹妹入府才多久日子?先前我有孕在身,若是去寻妹妹,只怕妹妹也不敢迎我不是?” 钮祜禄氏眼神闪了闪,没有言语。 宋氏看她这幅模样,做出一幅亲密的模样,拉起钮祜禄氏的手: “说起来,那日我去园子里转,倒是遇到了耿妹妹。” “就连耿妹妹都对那园子里的翠竹青睐有加,不知钮祜禄妹妹可有兴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