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等等,”迟冬打断他:“你不觉得你的控诉很有问题吗?” 男人愣了愣:“什么——” “首先,是你们帝国间谍舰违背了‘宇宙和平法则’,违法闯入联盟辖区,还主动对联盟的旅行星舰发动突袭,我只是正当防卫——任何军人在本国领地内对间谍、入侵者发动攻击都是合法正当的。” “其次,两国这么多年的战火一直没有停歇,死在你们帝国人手里的联盟士兵也不少,尤其你们三皇子、大皇子、二皇子手上沾了那么多联盟军人的血,照你的逻辑,是不是我也可以找机会杀了他们‘替天行道’?”迟冬冷哼一声:“再者,间谍舰里的帝国士兵大部分都是死在你们自己人手里——还记得振波武器吗?哦,你们帝国政府可能并没有公开这种伤天害理的反人道武器,所谓的振波武器,就是——” 领队军官低喝一声:“够了!” “够什么?没够呢,”迟冬轻笑一声:“你们敢把那种武器运用到战场上,不敢把武器的存在公开告诉国人?” 迟冬扬声道:“所谓的振波武器,一旦触发后就会对范围内的人类造成严重的精神创伤,轻则精神力重创,重则精神躁乱,那艘间谍舰上大部分帝国军人,都是因为你们帝国军人自己自爆了振波武器,试图两败俱伤,最后罹患精神躁乱不治身亡。” 围观人群沉寂几秒,忍不住窃窃私语起来,不敢相信政府竟然研制出了这种堪比‘细菌战’的反人道武器。 “最后,”迟冬道:“谁告诉你们俘虏被严刑逼供致死致残了?” 男人一阵恍惚,还没从‘振波武器’的冲击下回过神,下意识道:“有人拍到俘虏被频繁送往医疗院的照片......” 迟冬偏头看向周景烁求证。 周景烁摇摇头:“送他们去医疗院是为了缓解精神躁乱带来的负面症状,他们已经把能招供的都说了,送他们去医疗院完全是军部出于人道主义的决定。” 听到这话,本来就有些躁动的人群议论声更大了。 听上去确实像是联盟会做出来的事情。 一群没有利用价值的俘虏,按照帝国的行事准则,放任俘虏自生自灭还是比较仁慈的做法,不少被帝国俘虏的联盟士兵,大多被用来试验各种新型武器、药品,死状惨不忍睹。 男人忍不住道:“抛开其他不谈,你严刑拷打帝国军人是不争的事实。” 帝国军人在入伍后都会接受相当严苛的‘反逼供’训练,一半的逼供手段根本不可能从这群死都不怕的战士嘴里抠出供词。 “我承认是我逼供的帝国军人,”迟冬冷哼一声:“不过经过‘严刑拷打’后的帝国军人都活蹦乱跳的,身上连一点伤口都没有,你们别血口喷人。” 男人道:“不可能!” “不信?”迟冬摸了摸下巴:“我这个人很好说话,可以现场演示给你们看,不过得有人能舍身配合一下——” 男人不觉得迟冬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对他施重刑,当即道:“我来。” 他倒要看看迟冬到底使了些什么逼供手段,连那些甘愿成为‘间谍’的死士的嘴都能撬开。 “你确定吗?”迟冬皱眉,不太信任地打量他:“间谍舰上的首领可是连二十秒都没挺过哦。” 男人被他激得热血上头,当即道:“就我来!” 迟冬抿唇笑了一下:“那好吧。” 好言难劝该死的鬼。 他从空间里摸出一枚血浆菇的种子,单手插兜不着痕迹地催熟,指腹用力蹭了点浆液在掌心,随后眼疾手快地拽住男人的胳膊。 第三百三十章 入学 血浆菇的毒素直接作用于神经,带来的痛楚位列宇宙第一,就连接受过‘反逼供’训练、早就将生死置之度外的间谍小队长都抗不住二十秒,没有入伍、没有接受过‘反逼供’训练的普通公民怎么可能扛得住这种折磨? 迟冬蹭在掌心的血浆菇汁液很少,在众人看来,他只是随手攥住了男人的胳膊,下一秒,刚刚还铁骨铮铮、无所畏惧的男人浑身一震,瞬间爆发出凄厉的哀嚎声。 空气里逸散出淡淡的、什么东西被灼烧萎缩时发出的滋滋的声响,一阵浓稠的血腥味与皮肤被腐蚀的焦臭味升起来,然而他们身处空阔的室外,初春冷冽的风卷过,将浅淡的血气吹散。 男人发出的惨叫声震得所有人心头一颤——包括围观公民、帝国军队、以及大部分联盟军人——他们从未听过这样令人毛骨悚然的哀叫,这种声音简直不像是人类能发出来的,没有人会发出这种野兽被活剥毛皮的叫声。 帝国军官并没有刻意制止迟冬的行为,他跟所有帝国公民一样好奇,迟冬到底是用什么手段撬出了敢死队间谍的嘴——那些间谍的口供录音被挂在星网上,每个人的声音都跟失联小队的队员对得上,甚至还让他们的亲属亲自确认过,确实是他们的真实口供,不是伪造。 然而他亲眼看到,迟冬只是握住了那名公民的胳膊,没有做任何多余的、跟‘酷刑’、‘审讯’挂钩的举动,那个成年男性就像是被扯住了命脉的兽类一样哀嚎起来,涕泗横流,浑身冷汗,不过短短几秒,就挣扎着在某种极端的痛苦下干呕、甚至失禁。 而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只是笑盈盈地问他:“作为一个狂热的爱国公民,在这种情况下,如果我问你国家机密,你招不招?” 男人浑身哆嗦着、口鼻被呕吐物堵塞——他应该出生于某个贵族家庭,能吃得起星兽肉,那些呕吐物看上去像是未消化的星兽肉残留物——含糊地说:“放、放过我——” 随后是一连串沙哑的嚎叫与脏话。 “可以放过你呀,”迟冬仍旧保持着令人头皮发麻的笑意:“你肯招供,我就放过你。” “我,我招——”男人的声音干哑渗血:“我什么——啊——我什么都招!” “我想想,”迟冬认真思考片刻,问他:“我知道帝国边境遭到突袭,你说说,目前到底打了多少次败仗?$” 男人脑袋几乎混乱成一团浆糊,下意识道:“三十七、不,三十八场!” 迟冬又问:“帝国对外宣称只输了十六场,你怎么知道有这么多?” 男人简直要哭了,嗓音含糊不清:“我、我的父亲是军部上校!他、他——告诉我的!” 迟冬满意点头:“乖宝宝。” 男人:...... 围观群众:...... 周景烁:............ 这不是他的专属称呼吗? 男人的模样实在狼狈凄惨,即便当众说出了那些‘大逆不道’的‘供词’,一时之间也没有人责骂议论他,所有人目光震撼又畏缩地看着那人湿透的衣裤与满身秽物,明明没有见血,却无端感到一阵脊背发凉。 迟冬迅速驱动灵力将那人还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