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背影,黄毛突然想到一件非常重要的事。 整个学校都消失了,救援人员连一具尸体都找不到。 没人知道灾难发生时,学校到底有多少人。万一政府以为他当时不在,不算他的人头怎么办? 小黄毛没了解过相关规定,不知道要符合什么条件,他爹妈才能领到钱。 他俩岁数那么大了,家里又没有劳动力。没了钱,以后怎么活? 不行不行。 他至少要把自己的尸体送出去。 黄毛急得直转圈。 郝珍珍的话再次在他脑海中浮现,想要离开,就要揭穿谎言。 黄毛咬咬牙,跑回行政楼,想找郝珍珍商量。 刚看见大楼的影子,道路就被伪人彻底堵死。 手机震动两声,是郝珍珍给他发消息。 【你哪去了!我在广播室,设施被人破坏了,我正在修。这楼里全都是怪物,你不要过来!】 【综合楼也有一个广播室,趁现在他们都盯着我,你赶紧过去!我怎么跟你说的,你就怎么对着广播说。】 【快去啊!】 ———— 腰子落到眼球上,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 乌遥扛着火.箭.筒,在细线之间穿梭。 每当有眼球靠近他,柳行舟就会闪现过来,将黑线撕碎。 火光四起,眼球不断从空中坠落,大厅内逐渐弥漫起浓郁的焦糊味。 三个阿姨早已躲进了值班室里,缩在桌子下瑟瑟发抖。 她们原本也想出去避难,可随着暴雨再次降临,数不尽的伪人开始在寝室楼前聚集。 他们没有主动进攻,只是堵住玻璃门,阻止里面的人出去。 哑铃怪狠狠砸在了玻璃上,吓得三个阿姨尖叫出声。 外面传来男学生粗重的喘息声,“行舟,怎么样了?” 巨型仓鼠咚咚地跑过来,冲三人安抚地笑了笑,俯身捡起怪物。 他没找到心脏,提在手里摇晃两下,“不动了,不确定死没死。” 男学生走过来,对着哑铃怪连捅数刀。又跟阿姨借了打火机和易燃物,准备就地把哑铃怪烧了。 一直在外面围观的伪人,突然激动起来,开始冲撞玻璃门。 仓鼠转过身,恐吓地吱吱叫。 男学生没理会周围的骚动,直接将怪物丢进火里。 哑铃怪撕成两半的皮囊,在烈火里扭曲蠕动。散落在大厅各处的眼球,也在剧烈颤动。 乌遥跟阿姨借了根棍子,站在火堆旁来回扒拉。 他朝外面看了一眼,“行舟,没什么可担心的。这是第二轮游戏,人类才是进攻方。” 无数个乌遥和柳行舟,同时在一层层梦境中进行游戏。 死去的乌遥,将死前的遭遇传递给其余的自己。还活着的乌遥,一直在为‘自己’铺路。 ‘阿帕忒’就是某一个乌遥的账号。 只有他,会用代表谎言和欺骗的邪.神指代自己 游戏场地内散落着很多道具,那枚藏在404号寝室中的怀表,就是其中之一。 账号背后的‘乌遥’,可能找到了更强力的道具。 刚发现游戏是场骗局时,乌遥也对父母留下的说明书产生了怀疑。 但伪人的表现,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游戏场地虽然从现实的谎言牌桌,变成了虚假的梦境,部分规则却依旧生效。 在阿帕忒的推动下,学生组队清理了宿舍楼内的伪人。 游戏依据双方的行动,判定人类为下一轮游戏的攻击方。 伪人的反应,印证了乌遥的猜测。 第一轮中,寝室楼是安全区。伪人即便进了屋,也不能攻击学生。 第二轮,怪物是防守方。赶来帮忙的伪人只是堵住了大门,没有进来帮助哑铃怪的意思。 ———— 两个学生早已离开了寝室楼。 黄毛或许弄不清情况,但郝珍珍一定不会让他失望。 个人能力强,性格果断。 最重要的一点,是她足够绝望。任何人朝她伸出手,她都会死死抓住。 再不做点什么,他俩就被逮住了。 乌遥戳戳哑铃怪焦糊的尸体,抬眸看向门外。 “原以为你完全脱离了规则的掌控,没想到你的行动,还是处处受限,我真是高看你了。” 柳行舟回头看了看他,“你在跟谎言牌桌的管理者说话?他能听到?” “管理者?他可算不上。不过是个只敢躲在角落里,偷偷算计人的邪.教疯子。我说得对么,校长。” 乌遥推推眼镜,“李胖子刚想给我透露线索,你就把郝珍珍派了过来。别装傻了,我知道你听得到” 哑铃怪抽动两下,从火堆中爬了出来。 柳行舟反应迅速,一脚踩了下去。 怪物没有挣扎,裂成两半的头颅不断开合,发出沙哑苍老的声音。 有男有女,交叠混合,听着格外诡异。 “我不是校长,我是新世界的神。这不是邪.教,世界就要毁灭了,我只是想让人类获得第二次生命。” “谎言牌桌?这真是个难听的名字。我以为只要杀死那对夫妻,就能摆脱他们的控制,真正拥有这个世界,没想到他们还有一个孩子。” 乌遥愣了愣,大脑瞬间一片空白。 柳行舟揽住他的肩膀,“深呼吸,小遥。” 乌遥推开他,攥紧铁棍,狠狠插进哑铃怪的头颅。 “你说什么?你在说什么!他们没有输掉游戏,是你杀了我的父母!” 怪物被他捅得稀烂,校长的声音却没受半点影响。 “死在游戏里?不不不,你让我想想……” “当时的情况和这次很像,我正在思考,如何让这个世界变得更真实更美好。两个人和一个球,就这么毫无征兆地出现了。” “他们闯进我的世界,说要和黑心统决斗,游戏不死不休。那一瞬间,一个无形的锁链套在了我的身上。我束手束脚,必须遵守什么破规则,陪他们玩无聊的回合制游戏。” 闪电撕裂夜空,照亮怪物血肉模糊的脸。 “那时我才意识到,原来世界并不完全属于我,那两人才是它的主人。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他们把这当什么了?” “那对夫妻说,是他们赋予了谎言牌桌生命。让这个还不够完善的小世界,可以正常运转,孕育生命。如果他们是神,那我是什么?” 乌遥呼吸急促,气得嘴唇发紫。 他极力想保持冷静,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柳行舟将他揽进怀里,面色阴沉地看向怪物,“你想得到谎言牌桌,就把他们杀了?” “我说了,不要叫它谎言牌桌!” 校长顿了顿,回忆道:“就和现在一样,我把他们也骗进了梦里。不同的是,我收走了场上所有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