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哼唧唧的;纪少慈吻他,在他真睡着后悄悄地一遍又一遍说着我爱你。 这才是正常的情侣。 纪少慈爱得又娴熟又柔软,谢云暄总止不住想象展禹宁和别人做这种事情的样子:他想象展禹宁那个人身下敞着腿,像喝醉了握着他的手一样,笑意吟吟地握着别人的手往里扩张,热气四溢的呻吟都被别人吻掉吞咽下肚。 是不是相比之下,自己对展禹宁的感情根本让他看不上眼?他从那一点碎片里窥探出正常的形状,才慌忙发觉自己一点都拿不出手。可光是想象老师身边的那个人不是他,他就要嫉妒得发疯了。如果他身体里能够拥有爱意的碎片,他愿意将自己全部打碎重拼;如果他贫瘠的往昔能够让他搜刮哪怕一盎司的爱,他也会全部榨干给展禹宁。 可是没有。 伊始的孩童从模仿父母开始最初的学习,他只从那里得到了恶贯满盈。 谢云暄勾住顶端的铁圈,打着旋将马眼棒整个抽了出来,淫液淅淅沥沥地流了两下,随即喷涌而出,和凿开了泉眼似的,止都止不住,嚎啕大哭似的将两个人的紧贴的腰腹都淌湿了。 一片狼藉,谢云暄蹭动腰身,用力堵上吻上展禹宁发白的唇瓣,在他体内射精。他抱紧展禹宁,然而越是强烈的刺激他就越是回味出空虚。 谢云暄第一次觉得做爱这件事也能糟糕透顶。 “爱你?”谢云暄话语似在发笑,他也吻展禹宁虚脱睡着的脸,说:“我也爱你...” “我什么都能为你做。” “你能不能想着我,只想着我...” 第69章 =================== 剧烈摇晃的视线,在眼睛蒙起来之前能看到落地窗外城市的缩影,流动的光河踩在脚下,他也被人踩在脚下。地毯的绒毛里有股粉尘味,那时的颗粒或许到现在都随着呼吸进入肺管,还残留在他身体里;特制的绳子穿过皮肤每一寸细嫩的褶皱,随着身体活动一点点将皮肤磨破,那些痕迹会在之后鼓起一个指甲盖大小的水泡,展禹宁认为它们从没好过,因为至今摸起来仍比旁边的皮肤要厚要硬。 更明显的是他肚子和大腿上的纹身。他从过量的安眠药里醒来后发现了这些大张旗鼓的痕迹,就像犯错的罪人受以的黥刑,那他犯下的罪名是什么呢? 看不见时是不同的指令和身体触感,火辣抽痛的可能是巴掌,也可能是带刺的皮鞭。呼吸不畅可能是因为勒在脖子上的皮带,也或许是闷在口鼻上的枕头;嘴巴不能说话,是因为戴了口球,每次发声就像狗一样呜呜直叫;践踏过的自尊心令人感到疲倦,男人和女人交媾的声音随着外放的音乐回荡在浴室,他浑身赤裸地被绑着,动弹不得地听完了全程。 是药物作用后和松弛神经斗争的眩晕感难受,还是醒来后闻着腿间的尿骚味,从绑束的内裤里取出一沓钞票的荒唐感更难受? 就他妈当成被狗操了。展禹宁也想就这么放过自己,却还是会在每一次酩酊后抱着酒瓶嚎啕。钻心的懊悔像一支利剑穿透了他,事后握着答案探究错误的脚步实在太残忍—— 如果他没有那么贪心,非要傲慢又自私地想要握住一切;如果他没有鬼迷心窍,天真又愚蠢地非要做个一意孤行的英雄;如果当时深夜的二十三通电话被接通了;如果他敢多信任纪少慈一点;如果他当时没听室友的话去学校活动;如果他不是同性恋;如果李珊洁当时发现自己是同妻就堕胎而不是选择把他生出来...他是不是就不会一步步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他就像是在玩抽积木的游戏,踌躇满志地伸出手,却咣当一声,一切堆积如山倒,而他只来得及握住了错误的那一块。 他不想再去追究到底为什么,时运不济还是罪有应得,他只知道自己做错了。 “我错了。” 朦胧之间,展禹宁好像睁开眼,却只见到一片黑暗,就像眼睛被蒙了起来。被玩弄的经历烙印在他身体里,以至于一点信号就能引起连锁反应,末端酸胀,浑身都好疼。他紧紧抓着手边的东西,冷泪滑至耳际,语无伦次地重复着:“我做错了。” “我错了。” 求饶一般的道歉,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对谁说,是性虐过他的金主,是墓碑里的母亲,是纪少慈,还是自作自受的自己。他就像被出厂设定好的语音玩偶,打开开关只会重复这一句话,即使是被遗弃了也没有其他的备选方案。说到最后,沉闷的空气抽噎进嗓子眼里,窒息的感觉让他梦回被纪少慈掐住脖子的那一天,手腕传来丝丝缕缕的抽痛错觉。 他骤然间惊醒。向上涌动的热气,沉闷的房间,粉尘味,尖锐的耳鸣声,都让他控制不住,抓着床沿吐了出来。 没有什么坚硬的颗粒物,酸苦粘稠的糊状液体畅快地从喉咙里呕出,好像是昨晚谢云暄让他吃下的白粥。耳膜鼓胀充气,血液冲挤到脑门,头脑昏涨,鼻塞不痛,口腔里全是苦味,甚至连眼睛都看不见。五感都在传达糟糕的信号,展禹宁揪紧被单,眼泪和汗珠一起,大颗地往呕吐物熏天的酸腐味里砸落。 背后突然有一双手不断地拍抚,谢云暄轻缓地替他揉着胃,等他吐干净了才用透着薄热的纸覆盖住口鼻,让他擤鼻腔里的异物。满地狼藉,谢云暄将他抱到洗手台上。给他漱口,又用温毛巾擦拭黏在他脖颈后的头发,却自始至终没有说一句话。 他的沉默让比往常任何时候都要来的胆战心惊,展禹宁想自己现在和以前相比也没什么区别,不过是被人用一根头发丝吊着挂在身上。身体还是赤裸的,大理石台面的洗手池光秃秃的,冰得屁股都没知觉了。谢云暄草草地用浴巾裹了一把又把他丢在那儿,展禹宁没敢伸手拉。 他靠在镜子上放空的时候,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浑浑噩噩地睡着了,睡梦里嘴唇湿润,好像谢云暄嘴对嘴给他喂了东西,还摸了他的额头。醒来后背后都是虚汗,锁骨带被换过,展禹宁才知道自己难受应该发了烧。 下体还是光溜溜的,上面套了一件堪堪遮住屁股的衬衫。展禹宁胡乱地伸手,却在枕头边摸到了自己的手机,床头放着拐杖,像是生怕他摸不到,就放在他展臂的范围之内。他愣了一下,抓着站了起来。 这好像是他受伤后第一次自由走动。拐杖顶在腋下的时候,锁骨的缝合会有抽痛的感觉,毕竟里面嵌了钢板。展禹宁走了两步,突然自嘲地哑笑起来。 这是他敞开腿的奖励吗? 展禹宁知道人在变故面前是很无力的,太多东西毁掉命运啊人生啊这类意义就像碾死蚂蚁一样容易,看多了就觉得很多东西除了活着都很虚妄。他努力挣扎也不过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