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我做……”展禹宁望着天花板双眼失焦,死咬着唇,不情愿地挺起瘠薄的胸膛,将那一口发肿的乳送到谢云暄嘴边。 “......” 乳首碰到唇珠,唇周都不禁丝丝发痒。 开玩笑的,怎么还真的照做了,今天当真这么百顺百依?又不是最后一次做爱。 谢云暄低笑一声,他看着展禹宁的眼色,先吻,再张口含住那一点红粒吮吸,最后将整个脸都埋了进去嘬着奶子玩。发丝不断地蹭着展禹宁的下巴,舔得奶头松松软软地发浪。 展禹宁喉咙里不断发出断续的声响,手指深深掐进谢云暄的肩膀,想和他说够了,想伸手锤他,又觉得像调情,最后什么也不敢做,就盯着虚空发呆。 和做梦一样,越到最后越迷茫越可笑。梦快醒的时候都这样,越是要醒的时候,越是沉溺其中。 谢云暄遵守约定,将他抱去床上,乱晃的腿就腿挂在臂弯里,人想逃就掐着他的腰不让他走,操得发懵了就吻他。展禹宁抓着枕头埋在自己脸上,面庞的触感很湿,分不清是眼泪还是高潮时漏出的口水,精疲力竭到没一点力气。 还好明天周日,早上不用去上班。 展禹宁仰躺在床上无声息地喘气,要不是胸膛还在快速起伏,谢云暄真该以为他是昏过去了。展禹宁努了努干涸的喉咙,觉得有点儿冷,抓着被子裹着翻坐起来,声音沙哑地喊他: “谢云暄。” 老师的嘴里总会说些谢云暄不愿意听的话,可这个时候他人没力气,嗓音也疲软,那股子倔劲也削得差不多了,再有戒备也使不出来,只是一只被谢云暄剪掉指甲随意逗弄的小猫。 “嗯?”谢云暄正往嘴里灌杯子里的冷水,他去水壶里倒了一点热的递给展禹宁:“喝了,我待会抱你去洗澡。” 展禹宁没接那杯水,只是低着头说:“我有事要说。” “什么?” 谢云暄声音里还带着餍足的懒怠,感觉现在展禹宁无论向他自己什么,自己都会答应他。 可展禹宁目光暗淡,说的是: “我们退回到做爱之前的关系吧。” 第47章 =================== 恐惧比爱更持久。 无论是小时候还是现在,谢云暄都对这句话深以为然。比如关楚之所以甘愿沦为谢伯生的玩物,是因为害怕他的权势;又比如关楚之所以留下关越在身边喘气,是因为她不敢对谢伯生的儿子下手。 是的,关越的存在从被谢伯生发现开始,便不再拥有自由。他不属于关楚,也不属于他自己。既然关楚是谢伯生的所有物,那么从她肚子里爬出来的小东西自然也划转到谢伯生名下。他只是从母体诞生后就被一刀两断的产出品,一项谢伯生的生物资产。 或许关楚是这么觉得的,所以她没教关越过说过一个“不”字,也从未教过关越反抗。忽视关越,任由关越胡来已经是她最大的让步,没有人站在她这边也罢。直到谢伯生会因为这件事为难她,对她说你管管你儿子。关楚才敢恢复一点母性,左右为难、受尽委屈地求关越——关越不过是一个依附于她的可怜寄生物,她却要对着越来越膨胀的寄生物放下身段求情,对他说你要听话一点。 孩子诞生之时即拥有了母亲,但女人却并非生来就是母亲,这点可恨的时差剥夺了关越的童年。东躲西藏时,关越喊关楚姐姐,可就算是后来可以承认妈妈,他也尽量含糊其辞,若非必要,绝不开口喊那两个字。许是出于他下意识的否定态度,直到很久很久以后,关楚才取得对于这一身份的认同。 可等到她终于成熟到可以做母亲的年纪了,谢伯生也开始对她兴致缺缺了。祸不单行,也就是在那个时候,关楚得知了自己身体里有肿瘤。虽然那时候医生告诉她,肿瘤是良性的,但她清楚地知道自己在劫难逃,一个人坏事做多了,对命数也有了概念。今后她无法再靠榨取自己来为自己和寄生虫获得庇佑了。于是在隐约看见倒计时的人生里,她忽地如梦初醒,开始承担作为母亲的责任,决定要进行谋划。 她的孩子太天真了,不是所有人生来就有选择的。关越之于谢伯生,不过是以卵击石,飞蛾扑火。所以她为关越谋划的第一件事,是迫使他顺从,将他送进了监狱。 因果善恶难以分辨。肿瘤果不其然恶化了,当生命注定随时间流去时,关楚也没逃脱在最后关头幡然悔悟的俗套。除了忍辱负重地安排,她还应该对自己迷途的孩子进行一些指点,有些道理她告诉关越得太晚了,比如,没教过他说“不”。 谢云暄出狱的时候刚好是冬天,还剩半个月就要过年了。改过自新之后,和许久未见的家人团聚,就此翻篇,来年重新开始,听起来似乎是个很好的故事。关楚明白这是个教化的绝佳时机,所以他对关越说: 你不应该反抗的。 你就不该反抗的,小越。那不是一个聪明的选择。你太年轻了,还学不会忍耐,只有忍耐你才能有好日子过。我只有这样做,你才至少能留下一些钱傍身。你明白衣食无忧对一个普通人来说是多幸福吗?你一点苦都没吃过,都是我在替你吃,所以你才这样都不懂得珍惜幸福。 你知道么,小越。就算是普通家庭的小孩,每年因为生病和意外死掉的,或者被家长丢掉的,都是很多的。而就算长大了,融入不了社会,在最底层挣扎的更是不计其数。是因为我,你才有今天的生活。但是没有天上掉馅饼的事情,所以小越,虽然需要付出一些代价,但是我们有捷径可走。 我们比那些人都要幸福。 既然事已至此,你现在就去安安稳稳地上个高中,现在高中没毕业可不行。你以前就总爱惹事,现在又有案底,已经不讨你爸爸喜欢了呀,你要努努力,在别的方面要表现得更优秀一点,这样毕业以后你就轻松了,跟在你爸后面什么事情也不用做,就能过的很富足。 小越,我是在为你着想,你听话。 你的未来会很幸福的。 那时候关楚说话的表情——谢云暄到现在还记忆深刻:脸上挂着恬淡的微笑,交叠着手,漂亮得像是画里的蒙娜丽莎,只是微笑让人毛骨悚然,不战而栗。 她说她在为他考虑。她第一次用这种说法,那么这些考虑里是不是也有一点因为后悔而迟来的爱?或许吧。可这点稀薄的爱里更多的是谢伯生和惨淡人生施加给她的恐惧。以至于多年之后,她把这些原封不动,如接力棒似地交给了谢云暄。 所以,恐惧比爱更持久。 谢云暄明明知道这个道理的。 老师的话一出口的瞬间,谢云暄身体里血液即刻沸腾点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