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要注意休息啊。” 他上一次这么说,是瞒着已经发现直播的事情。此刻展禹宁再听这句话,能感觉到的只有不战而寒和反胃。 越来越糟糕了。 上课铃响,哪怕已经缓了一节课,展禹宁踏进七班时还是觉得难受,湿皱的内裤随着动作蹭着红肿的性器,他甚至觉得自己的衣服都在散发酸馊味。来不及毁尸灭迹的自己,就这样顶着一身罪证不知羞耻地暴露在青天白日下,而底下学生每一个不经意投来视线都像看穿他的审判。 嘴里发苦,他极力忍耐,时不时缩紧腹部缓解疼痛,把自己也当作一道没有感官的数学题。当了老师后竟然还会觉得时间难熬,好不容易正常撑到下课,呕吐物却在出门的一刻陡然冲到牙关,展禹宁神色一变,阔步冲向教室对面的教职工厕所。 谢云暄忽地站了起来。 陈林冀被他的阵仗吓了一跳: “喂,云哥,你干嘛...” 谢云暄没做理会,他追了出去,看到展禹宁将头埋进水池里,尽力克制肩膀的耸动,仿佛只是在洗脸。 但他吐了。 一股股焦黄的糊状液体不断出现在展禹宁眼前,那些刚刚吃下去的芝麻饼变成发苦软沫,顺着自来水冲进黑黢黢的下水道。他呕得狼狈至极,像是要把这段时间的正常生活统统吐出来。 没忍住,会被学生看出来吗? 展禹宁将嘴里的酸味漱掉,好一会,才撑着酸痛的腰直起身。 “展老师。” 还未来得及反应,不可抗拒的力道直直地拽过他的手臂,看样子是一前一后,实则是强硬地拉着展禹宁,几乎是将他丢进了教职工厕所。 谢云暄重重地插上了门。 密闭的狭窄空间,摸不清心思的恶劣学生,或者说一夜情对象。展禹宁没去看他,只是一言不发地伸手去拨弄插销。谢云暄又拉住他,手指拨弄过他沾着水珠的掌心,倚在他的背上,头半枕不枕地靠上肩膀,展禹宁甚至闻到他衣服上清新好闻的洗涤剂味。 如果不看他,这熟悉的感觉可以让他想到另一个人。 吐息轻轻的在耳廓旁边呼气吸气,谢云暄不说话,展禹宁有点麻木地站了一会,重新将手摁在插销上,又感觉到他的手指用力扣住了自己的掌心。 指缝里被填满,而胃里已经无物可吐。展禹宁一时间幻想了无数种推开他再阔步走出这里的情节,然而现实是,他发着热,两天都没怎么吃东西,别说推开,他连站稳都很难做到。 好比无论多少愤懑都会被生活摁在地上摩擦,声嘶力竭的抗争都是以卵击石。 展禹宁闭了闭眼,道: “放手,这里是学校。” “我知道是学校,所以不是找了个私密场所吗?”谢云暄说:“老师的年龄真不是白长的,就算和学生睡了,也能做到若无其事。” “那你想我怎么样?!” 展禹宁很久没有发过这么大的火,大到他怀疑外面过路的学生都能听到。自打成年以后他就再也做不到随心所欲地生气,就算是再激烈的事情都习惯性地平静接受。他必须保持正常的运转,周围才不会出错,仅仅是一天的脱轨,他的事情就都乱套了不是吗?但谢云暄一而再再而三的越界让他无力,让展禹宁觉得自己的坚持都是笑话。 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无论他怎么做,想毁掉他都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像碾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那为什么还不动手? 那高声喊的一句话像是他的极限。下唇留下了雪白的牙印,展禹宁深深皱起眉头,一边憎恶着这样窝囊的自己,一边又不住息事宁人般说道: “我不当作没发生过还能怎么办?现在就和外边都宣扬一遍我们睡过了?还是找个地方哭我好惨?便宜占够了就见好就收吧,我都说了,视频你想传就传,大不了我就辞职从这里滚出去,不要再逼我了...” “你发烧了,老师。” 谢云暄没有理会他仿佛说给自己听的洗脑,让他面向自己,径直贴着他的额头说: “难受吗?” 展禹宁愣了一下。 “衣服也没有换,还是昨天的...”谢云暄反手隔着衣服揉他的小腹:“肚子疼吗?” 他说着,滚烫的掌心忽然撩开他的衣摆,勾过他的裤腰从背后伸了进去,展禹宁如同惊弓之鸟: “你干什么?放开我...” 他的话音戛然而止。 “果然……你连澡都没洗,内裤都是湿的。” 宽大的手掌顶起裤子,留下一个清晰而色情的凸痕。谢云暄用力掐着他的臀瓣,直直地将手指探进他微肿的后穴。 “夹着男人的精液四处乱晃...老师是变态吗?” 身体被手指侵犯,展禹宁差点没站稳,本能地用力推开他,却被谢云暄一下抵在门上。插销被撞得咣当一声,他语调下沉警告道: “安分点,你也不想让外面听到门被撞得哐哐响吧?” 力气大到惊人,仿佛连血管里长的都是肌肉,态势不容反抗,微粗的手指却轻柔地刮过内壁,慢慢地翻搅。展禹宁抓着他的胳膊,从往外推到紧紧握住,低着头痛苦地抑制喉结的滚动。 皮带扯着裤子轰然向地上坠去,谢云暄曲起腿顶住他,将人摇摇晃晃地微抬起来,掰开臀肉更深地向里触摸道: “我做不到若无其事啊…老师。从看到老师起,我的脑子里就只有和你缠绵的画面。衣服没换、浑身上下都我的味道,身体里还有我的精液,乌糟糟的,都是我弄的...” 展禹宁没空回复他,腰一阵虚软,小腹处不住传来的酥麻撕拉感让他直弯身,难以支撑地靠在了谢云暄身上。一整天疯狂的性爱早让面前的人洞悉展禹宁的敏感点,用手指更是得心应手。谢云暄熟练地朝着他的前列腺挤压,像是电流四面八方碾过全身,发麻的快感让展禹宁浑身一抖,前端稀稀拉拉地泄出了淫水。 几缕暗光从百叶窗里漏了出来,展禹宁失神地伏在他肩上吐气,在强烈的感官刺激下忘却了一切。不知道是紧张还是高热,这样过近的距离,仿佛能把彼此的心跳抱进怀里,竟让他感到一丝病态的安慰。 “为什么老师就是不肯听我的话?如果你留下睡了一晚上,今天就是我送老师来上课,老师不会睡不好觉,不会打不上车,在冷风里站上半小时,也不会连澡都洗不上...明明对你来说也是公平交易,为什么要拒绝呢?” 两根手指终于抽出,指缝间都是粘稠的白色浊液,谢云暄伸手打开水龙头冲掉。一起冲掉的,还有展禹宁愈渐不清的意识。冰凉的手指再次摸进边缘,他口齿模糊地说道: “你干什么...” “上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