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种话。”陈林冀啧啧感叹:“怪不得那群小女生和疯了一样喜欢你,真装b。” “有意见?” “没意见~真帅惨了。”陈林冀捂着心口说:“连我都要爱上了,怎么办,云哥对我负责吧。” 谢云暄反手修理了他一顿。 周末收作业一直都是一件老大难的事情,谢云暄渡人渡己,顺应民意,上课前才把作业收齐送过去。进门时展禹宁正在打电话,表情很柔和,比平时上课那副半死不活的样子精神很多,当然,不排除是昨晚又收到了一笔打赏。 他今天穿了一件紧身牛仔裤,背过身晃悠的时候曲线很明显。上课时谢云暄故意把笔转掉,展禹宁老老实实地弯腰帮他捡了起来——屁股毫无自知地正对着他,牛仔裤因为大幅度的动作被撑开,腿间的褶皱都寸寸展开。 见过他直播间的样子,就不会不把他和情色联系在一起。他的老师,如果穿着敞开的衬衣,掰着膝弯对自己张开腿,会是什么表情? 他需要一些更强烈感官刺激。 笔在指尖转了几圈,一个想法在谢云暄脑中乍现。于是他在下课时对着闷闷不乐的蒯鹏飞说道: “你不是一直想报复他吗?” 蒯鹏飞没懂谢云暄瞬息万变的态度: “你不是让我别惹事吗?” “他好像是同性恋。” “啊?” “他好像是同性恋。” 谢云暄又说了一遍。 蒯鹏飞张大嘴巴:“你怎么知道...” “你可以亲自验证一下。”谢云暄看着正弯着腰和学生讲题的展禹宁,说: “我有个不会被处罚的方法,你想试试吗?” 蒯鹏飞呆呆地看着他。 储物柜在后门边上,学生跑来跑去并不奇怪,蒯鹏飞和别人商量了一会,几个好友同他一拍即合,嬉笑着同意帮他打掩护。一切都很顺利,然而他还是紧张地咽了一口口水,犹豫地望向谢云暄。 谢云暄坐在位置上,遥遥抬眉向他致意。 一瞬间心跳声的鼓噪声变得很大,蒯鹏飞迈出了脚步。男人性欲这种东西操作起来简直不要太容易,紧张会硬,刺激会硬,谢云暄看着他抵着储物柜的门,用不知道什么时候硬起来的下体,笨拙而慌乱对着老师的双腿之间顶进去,然后匆匆逃跑。 谢云暄想,他会是什么反应呢?他很难办吧?就和自己调戏说他嘴唇很红一样。再怎么样也说不出“我学生顶了我屁股”这种骚话,退一万步他真说了,学生也只要咬定,是跑过去的时候撞到了就好。 毕竟他是老师,还是男老师。 谢云暄目不转睛地盯着展禹宁,因为触碰,那双腿的膝盖以上敏感地并拢着,被紧身牛仔裤勒住的腿根挤在一起,看起来浪荡而磨人。背过身的望来的眼暗淡无光,慌乱不受控制地溢了出来,羞愤、难堪、或许还有一点不明缘由的害怕,让谢云暄差点以为他会哭。 反应竟然这么清纯,明明无论是直播,还是学生捣乱,都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不是吗? 对着他投来的目光,谢云暄没忍住失笑。 展禹宁发火了,只是发火都显得有气无力,像是不知道自己该做出什么反应才自然,突然响起来的上课铃替他挽了尊。下节课的任课老师光临这场闹剧结尾,展禹宁用那张煞白的脸和老师打招呼,装模作样地敲着桌子让全班都安静,又卷着书悄无声息地退了场。 而罪魁祸首安然无恙地坐在学生中。 谢云暄一直都很有耐心,无论是等待,还是应付不想见的人,做不想做的事。他少有地感觉到迫不及待,直到晚自习结束都心不在焉。他在直播的常规时间打开电脑,却发现今晚展禹宁好像没打算上播。 那也没关系。 纵使自己给他打赏很多,以至于让他登上榜单前几,吸引来一堆看热闹的人和不明所以的评论。但最后愿意为他无聊直播打赏的,还是只有自己。 谢云暄发下了那条私信: 【和我做爱吧。】 秒针转了好几圈,手机叮咚一声发来推送提醒,谢云暄点开,实在是没忍住,仰躺在椅子上就笑了起来,笑到浑身发热,随着视线晃动,连天花板都抖得像地震。 他设想过很多答案啊,诸如“我不做这种事情”、“我没有那么便宜”或者暧昧一点,再吊他一阵胃口,就像他在自己面前勾了裤沿又关直播的行为。但万万没想到,那个疯子是这样发的: 【我硬不起来。】 真他妈的。 谢云暄笑够了,他翻出手机联系人,拨通了一个号码,嘟嘟声响没多久就被接起。 “郑校长。” “诶,是小暄啊,打电话给伯伯有什么事吗?” “款我已经汇过去了,收到了吗?” “诶,收到了。” “那就好。”谢云暄态度很好地回应了一番郑校长的客套,半天才想起来般说:“哦,对了,我有件事想请您帮忙。” 校长顿了一下:“唷,是什么...很复杂的事吗?” “不复杂,和谢董事长没关系,只是想向您打听一个老师。” “谁?” “我们班那个新调的班主任。” 第8章 ================== 心情糟糕透了。 水滴从发沿滴下,展禹宁两手撑在水池边,久久地站在镜子前看着自己。发丝凌乱疯长,很久都没顾及去打理,显得死气沉沉,眼底一片鸦青,眼球因为长时间休息不足而浑浊布着红血丝,不甚明亮。 镜子里的人是他,他带着这副面孔生活已经快三十年,和往日没什么不同,但无论是下垂的眼睛,还是浑噩的精神,都让展禹宁却觉得眼前的自己是如此陌生。 他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 那副浅棕色瞳孔——上一次像这样,和这副浅棕色瞳孔对视是什么时候?是自己不到十八岁,第一次做那种事时,一夜醒来后他趴在洗手台上呕吐,铺天盖地袭来的都是对事情脱轨的恐惧和暴躁感。 而时隔多年,他再一次有了相同的感受。 展禹宁对不好事情的预感总是准确的,比如某日出门看到车一阵心悸,送外卖时就出车祸被轿车撞断了一条腿;某天夜里生病高烧到迷糊不停害怕流泪,第二天醒来就摸到了母亲冰凉的身体。 那些事情因为已经经历过,他现在可以接受了。可面对未知的隐患,他还是会下意识地觉得害怕。 那群学生为什么会对他开这种恶劣玩笑?是青春期过剩的精神力无处发泄,还是觉得他这副窝囊样很好欺负?...还是知道了他是同性恋? 展禹宁一阵心慌,时过今日,他还是会为被外界知道这种事感到不自在。他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