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抢,烧,这是草原对战败部族的规矩。
寒流对草原的影响实在是太大了,对燕国的进攻,早在年初就定下来了,巴尔虎的部队,不过是先来探探情况,大部队随后就到。
只是他也没想到,居然能这么顺利的攻下城。
拿下城以后,按理来说,此时的巴尔虎应该安抚民众,等后续部队,但他偏不,打算执行他们草原的规矩,给小小的燕国来一点蛮族震撼。
雄鹰劝了几次,见他心意已定,就不劝了,反正他们是合作关系,燕人被杀对雄鹰来说也是件好事,它巴不得燕国人死的多一点。
因为今晚宴会,流云城的高官全都在城主府,被巴尔虎的巫神们一网打尽,他们全都是在行散中被杀的,真正意义上的爽死。
这些高管的头颅,都被挂在骑兵的马上,充当蛮人的功绩。
至于那些各地送过来的舞女,也都便宜了这些蛮人,巫神们尚能控制的住,但外面的蛮兵哪见过这阵势,一个个目光,像狼一样。
巴尔虎骑着马,走到了广场上。
火光把这里照的大亮,流云城的人们被推搡着聚集在那,被蛮人们围起来。
女人一堆,男人一堆,老人小孩一堆,巴尔虎看着他们,挥手示意开始。
蛮人们一拥而上,扔出火把,火光灼烧着房子,很快形成一片火海。
在这一刻,不管是豪华的还是贫困的,不管是宅院还是茅草屋,都尽数泯灭在火海之中,一个也逃不了。
家就这么没了,人们的哭泣声呜咽着,消散在黑烟里。
有男人试图反抗,就被蛮人用刀砍死,那些舞女率先给了巫神们享用,蛮人们只能把目光放在广场的那些女人身上。
得到巴尔虎的点头后,他们一拥而上,广场上到处都是女人的哭声。
反抗的男人都死了,剩下活着的都是不敢反抗的男人,这些人,会作为蛮族的奴隶,至于老人和小孩,是都要被杀掉的。
一颗石子飞来,打在巴尔虎身上。
巴尔虎疑惑的看着掉在地上的石子,似乎没想到还有人敢反抗,更让他没想到的是,这颗石子是从老人和孩子的人群里飞来的。
他看过去,跪在地上的人群中,只有一个灰发的小女孩站着。
她大概只有十岁,但挺起胸膛的模样,却比跪在那些地上的成年人都高,背后的火光照出的光影,衬托着她的身影巨大。
有蛮人要拔刀上前,被他制止。他弯腰捡起石子,走过去,直直的来到女孩面前。
他俯视着女孩,庞大的身躯如同山岳,显的女孩那么渺小。
“你扔的?”
巴尔虎会燕语,所以就用燕语问。
女孩抬起头,眼里带着些许的恐惧,但即便如此,她仍然说道:“对。”
啪!
迎面而来的是重重地一巴掌。
女孩被扇的摔倒在地,眼冒金星。她刚想爬起来,就被巴尔虎扯住头发。
“服不服?”
“不服,顺便说一句,你屁眼被人日了。”
巴尔虎没听懂,转头看向肩膀的雄鹰,雄鹰幸灾乐祸的说:“她说你被男人按倒在地,爽的不能自己。”
巴尔虎冷笑一声:“是吗?”
啪啪,又是两个耳光。
顺带还附上了几脚。
“服不服?”
“不服。”
啪啪啪。
“服不服?”
“不……服。”
啪啪啪啪。
“服不服?”
“服什么,服你被男人上屁眼吗?”
啪啪啪啪啪啪。
“服不服?”
“不……”
砰!
重重的一拳。
巴尔虎拽着苏慕荣的头发,把她像死鱼一样提起:“服不服?”
她浑身是血,近乎晕死,但嘴唇仍然蠕动着说:“不服……”
他松手,冷漠的对旁边地蛮人说:“杀了。”
无法征服的弱者,没有任何利用价值。
他转身正打算走,但一颗小小的石子,砸在了他的后背上。
停下脚步,巴尔虎扭头。
苏慕荣趴在地上,血和土模糊着她的双眼,可她仍然扯着嘴角,用尽全力的说:“傻批。”
肩膀上的雄鹰实时翻译:“她说你阿巴鲁(蛮语意思,不能生育的男人)”
巴尔虎看着苏慕荣,看着她眼里不屈的光,露出残忍的笑容。
“是嘛。”
旁边的蛮人恐惧的后退,熟悉巴尔虎的都知道,每当他露出这个笑容,就要有人倒霉了。
殴打声。
“服不服?”
撕扯头发声。
“服不服,服不服?”
骨折声。
“阿巴鲁,阿巴鲁,继续说啊!”
一声声肉和骨头的声音,一声声质问,周边的人们,纷纷低下头。
血浸泡在这片土地上,可是苏慕荣,没有吭一声。
其他人,也不敢吭一声。
没有人敢动。
不过,有一个人动了。
巷子的角落,有一个人张开了弓。
没有人知道为什么还会有人躲在哪里,蛮族人搜查了全城,按理来说,没有人会在那里了。
这座城,反抗的人都死了,不应该会有人再反抗了。
但是,就是有。
他本来可以逃跑,毕竟他已经躲过了蛮族人的搜查,可是他没有跑,而是拉开弓弦,似乎准备做些什么。
寒光在箭头上反射,这只离弦之箭,对准了巴尔虎。
咻——
正在虐待苏慕荣的巴尔虎猝不及防,正中胸口。
蛮人们大惊,这才注意到了袭击者的位置,一个个拔刀,全都冲了过来。
射出一箭的中年男人知道,自己已经逃不了了。
当城门口被破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跑不了了。
他爹,已经死了,中年男人知道,他感受得到,他爹,已经死在了保卫城门的职责上。
可是那城门,终究是没关上。
上周那一晚的谈话,最终还是被他爹说中了,可是一切,都太晚了。
就像是吸毒上瘾的人们,等真正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晚了。
他一直觉得,老爷子古板,固执,像头驴一样倔,当兵的好处就那么多,别人都偷懒,他呢,就为了每月那一点口粮,非要死守在那里,现在倒好,把命给搭上了。
值吗?
他觉得,不值。
他爹当兵这么多年,也立过军功,但最后,在仕途上,可能还没他儿子走的远。
不管怎么说,中年男子好歹也是城主府的文书啊。
所以说,人这辈子,有什么是值得的?每个月就那么点口粮,混个温饱,犯不上把命都搭上。
犯不上啊……
蛮人们围上来,一把把弯刀闪烁着寒光,中年男人看着,也拔出了自己的佩剑。
他想到了很多。
小时候的热血,长大时的妥协,中年时的无奈。
那坐在宴席角落上孤独饮酒时的自己,又在想着什么呢?
“杀!!!”
他怒吼着,举剑对向蛮人。
扑哧!
一把把弯刀落下,身上血水飞舞,他嘶吼着,只感觉郁闷一扫而空。
痛快,痛快!
他哈哈大笑,随后被蛮人们包围,身躯被剁成了肉酱。
那瞪大的眼睛,是同样的死不瞑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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