遭处分了!” 秦斯阳很难向秦思沅解释,也许根本解释不通。 为了她, 却害了她喜欢的人? 不、他根本不是为了秦思沅。 他只想…只想压制住自己心里那股不受控制的情愫,他只想回归过去正常的生活。 秦思沅见兄长默不作声, 越发闹起了脾气:“他是我喜欢的人, 你还嫌他不够讨厌我吗!” “迟鹰没有讨厌你。”秦斯阳语气淡漠, “像他那样的人, 让他喜欢或讨厌…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这次,秦思沅听懂了兄长的话。 对, 迟鹰不会讨厌她。 爱的反面不是恨,是漠不关心。 这才是最让她意难平的地方。 秦思沅的眼泪不争气地滚了出来,愤恨地瞪了他一眼,揉着眼睛跑回了教室。 秦斯阳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完全没有计谋得逞的愉快。 恰恰相反, 他感觉勒在自己脖子上的那根绳子, 正越勒越紧… 几乎令他窒息。 …… 迟鹰重新回到了教室, 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他的好哥们段桥立刻将胖乎乎的脸凑过去, 一帮男生也跟着拥了过去—— “迟哥,这一波…扣了多少分吧?” 迟鹰从抽屉里翻出一本山地地形图的全英文杂志, 轻描淡写道:“十二分。” “啥子啊!十二分!我总分都没这么多, 岂不是扣成负了!” “妈的, 周清华这婆娘也太狠了吧!” 迟鹰扫他一眼,让他注意称呼。 男孩讪讪地改了说辞:“周老师真舍得扣啊,你可是她拿优秀班主任的全部筹码。” “都一样。” 苏渺坐在位置上,低着头做题,耳朵却竖了起来,留神地听着他们的每一句话。 “迟哥,那你现在的排名岂不是直接大跳水了。” “没看。” “你还稳得住呢!快看看撒!” 在一众男生好奇的催促下,迟鹰终于懒懒地摸出了手机,登录教务系统,查询绩点和排名。 绩点排名是实时变动的,刚刚周清华当着他的面扣掉了一半的分数,应该也影响到了他的名次。 苏渺禁不住抬起了头,留神地观察着前排那一帮男生。 人群中,段桥爆发出一记响亮的方言粗口—— “锤子哦!” 他拿着迟鹰的手机,不断地刷新这页面,咋咋呼呼地喊道—— “扣了12.2分,还有15.98分,仅次于班长秦斯阳,排名第二。迟哥,不,得叫鹰爷了!开学没到两周,你特么都攒了快三十分了!你是啥子魔鬼啊啊啊啊!” 苏渺想到自己辛苦积攒的六点几分,心下的震撼不会比段桥少。 这家伙扣了几乎一半的分数,结果名次却只退了一名,这是多么恐怖的绩点积累。 “鹰爷,你怎么加的分啊?这也太恐怖了吧!这才刚开学,也没有竞赛啊!学习委员的职务也加不了这么多分,难道你每天的作业都是交的学术论文不成?” 迟鹰见所有人都望着他,便解释了一句:“开学的大扫除,我拿了劳动之星。” “啥玩意儿!你?劳动之星?” 段桥不敢相信,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迟大少爷,还能在劳动方面拿奖? “开玩笑呢,大扫除那几天…你不是跟我一起翻墙出去打台球了吗。” 迟鹰一脚踹他屁股上,眼神漫不经心扫了眼班长秦斯阳,讥讽道:“你小心说话,老子没翻墙。” “是,你没翻墙,你把保安一通忽悠之后直接走的正大门。” 纪律委员李朝走过来,解释道:“鹰爷暑假在他们家公司研究室搞的那款清扫机器人拿到了专利,技术无偿送给学校了,学校当然把’劳动之星’发给他,就这一手…至少值10分。” “我服了,我真的服了!你就是我爷爷。” “我没你这么笨的孙子。” 迟鹰扬手夺回了段桥手里的黑色手机,顺势推开了他凑过来的脑袋,回头望了苏渺一眼。 视线触碰的一刹那,苏渺宛如落荒的逃兵,低头看书。 再抬头时,迟鹰也已经转过身,和男孩们聊起了别的事。 …… 一放学,苏渺便抱着书包跑出了校园,连许谧都没有等了。 只想赶紧逃离这个她原本想要死死扎根的地方。 一口气跑下到了对面公园的长阶梯边坐下来,难受地抱住了腿,像鸵鸟一样将脑袋深深地埋进膝盖里。 她糟糕透顶了。 几分钟后,苏渺听到了自行车刹车的声音,抬起头,见迟鹰的自行车在阶梯之下的路口边。 他单推撑着地面,遥遥地望着她。 仍旧还是那副英俊得让人不敢正眼直视的模样。 似乎今天发生的一切在他心里如浮光掠影般、不留痕迹,完全没有受到惩罚的颓丧和失落。 苏渺没有勇气面对他,起身朝着阶梯上方跑去,跑了几步,再回头。 迟鹰仍旧等在山下路口,“叮叮叮”,不断按着自行车铃—— “你不会狠心到让我扛着自行车来追你吧。” 她犹豫了几秒,终于还是走下了阶梯,来到他的面前。 迟鹰还未开口,苏渺掀开袖子,将手臂递给他看—— “我已经洗了,所以我…我没有做错任何事,也不会跟你道歉。我就是这样的人,忘恩负义,随你怎么想我都无所谓,我一点也不在乎。” 他没有回应,只是用那双洞察一切的黑眸凝望着她。 越是欲盖弥彰,愧疚的情绪越是难以遮掩地溢出来… 藏都藏不住。 苏渺也觉得自己傻透了,不顾他的反应,转身便走。 迟鹰握住了她白皙纤细的手臂,翻过来看了看那片红色淤痕,问道:“哪里洗的?” 没想到他开口第一句会问这个,苏渺怔了怔,闷声道:“纹身店。” “纹身要去医院用激光清洗,不正规的纹身店很有可能留下痕迹,永远都消不掉。” “我…我不知道,纹身店便宜。”苏渺抽回了手,讪讪地用袖子掩住,“没关系。” 她宁可让那枚小翅膀的痕迹,永远长手腕上,证明她还没有丢失掉全部的勇气。 迟鹰指腹掠过那一块红斑:“再观察半个月,如果还没消退,我带你去看看皮肤科。” “不要你带。” 他没有再多说什么,推着车走在前面。 苏渺亦步亦趋地跟着他,视线落到了他的侧腰间,“迟鹰,你要去洗掉它了吗。” “想洗了就洗,不想就留着,无所谓。” “难道周老师不会掀你衣服检查吗?” 迟鹰回头,漆黑的眸子扫了她一眼:“当你对某个人、或者某个群体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