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我多找一个人来可不是让你一直待在厨房的。” 戚昔后知后觉自己应下燕戡过快,可答都答应了,他只能道:“推迟几日可好?” “几日?” “十日。” “十日山上的叶子都掉完了。” “那七日?五日。” 燕戡埋在戚昔的肩膀上闷不吭声。 戚昔捏着燕戡的脸,语气沉了沉:“三日。” 燕戡哼哼唧唧在戚昔的肩膀上蹭,就是不开口说话。戚昔拉开腰上的手,后退一步。 “不能再少了。新菜才出来,如何在铺子开得正红火就时关门。” 燕戡拉住戚昔的手包裹在掌心:“也没让夫郎关门,只一日不做这菜罢了。三日就三日,就这么说定了。” * 三日后,戚昔穿了一身利落的窄袖衣衫,脚下踩着长靴。发丝也尽数梳了上去扎成了马尾。 英姿飒爽,俊朗如松。 清早吃过饭饭,戚昔从大门出去。 燕戡骑着马等在巷子里,他弯腰冲着戚昔伸手:“我们从西城门口过去,骑马快。” 戚昔看着他手,跟他拍了个巴掌。“遇到认识你我的人怎么办。” 燕戡下马直接掐着人的腰搁在马背上。 视线陡然抬高,戚昔眼中闪过慌乱。“燕戡,你先走,我随后就过来。” 燕戡气笑了。他双手插着腰看着马上的人:“夫郎,我就这么见不得人?” 戚昔深吸一口气:“你又不是不知道。” “行吧。夫郎心里,我就是见不得人。” 戚昔说不过他,索性闭嘴。 燕戡翻身上马,双手从戚昔腰侧穿过直接牵住缰绳。“夫郎若是怕,眼睛闭上就行。” 戚昔没好气瞪他一眼。脚下一动,玄风顿时哒哒哒迈着轻快的小步子往西边走。 “燕戡!”真就这么走了?! “好了好了,瞧瞧,这里是谁落下个帷帽。” 戚昔捏住头上的帽子,眼前也被黑纱挡住了。他顿时气闷。这痞子。 “驾!” 玄风顿时跑快,戚昔不得不绷紧身体,怕自己被甩下去。 “夫郎不怕。”燕戡笑了一声,手紧紧圈住戚昔的腰。前胸贴着戚昔后背,将他整个人拢着。 渐渐的戚昔放松身子,看着一路倒退的屋檐瓦舍,摊贩走卒。心情像秋阳一样,染成了橘红一般的暖色。 却蒙山连绵起伏,斜跨四个州府。高山巍峨,半山腰往上就已经能看见下的雪了。 半山腰以下,还没落尽的树叶红黄交错,像精心调配的彩画。 一路西行,有暖阳照着倒也不冷。 玄风不疾不徐跑了不到半个时辰,两人终于是到了山脚下。 刚一停,草丛里窸窣一声。肥硕的大灰兔子耳朵高竖,嗖的一下窜入草丛。 目之所及皆为树木,不过还没进山,所见的柿子树上也就只有顶端能瞧见几个黄透了的果子。还是被鸟吃了一半的。 燕戡再驱马沿着山间小道继续往里走了些,等那坡度渐大,两人才下了马。 前后左右全是林木,鸟叫声时远时近,走几步就听得见草丛里的响动。松鼠鸟兔,数不胜数。 戚昔跟在燕戡身侧,一时间看得目不暇接。 “物产丰饶,单进来就遇到好多动物了。” “这里还算少,往深山里走,处处能遇到。”燕戡紧牵着戚昔的手,“ 咱们就在外面走走,快冬天了,也猎些狐狸兔子,好给夫郎做些保暖的玩意儿。” 却蒙山猛兽多,山下的人也鲜少上来。 走动着,地上的松针咯吱咯吱作响,软绵绵的松针下尽是沃土。 “榛蘑。” 燕戡见戚昔蹲下,自个儿也背着个背篓跟他一样。 见戚昔眼睛就看着地上那丑丑的小玩意儿眼睛发亮,燕戡好笑:“夫郎难不成想采?” “为何不采。”说着就伸手去。 燕戡放眼望去,一片尽是。他叹:“我带夫郎进来可不是为了这些的。” “蘑菇也是山珍,何况这种炖鸡更是一绝。如何在你口中就成了小玩意儿了。快点采,吃不完的正好晒干了冬日里添个菜。” 燕戡摇头失笑:“夫郎说话,莫敢不从。” 秋日的山色极为好看,燕戡本意是带着戚昔再往上走,好好赏赏风景。但谁能料到他面上看起来不食人间烟火的夫郎能对土里冒出来的小玩意儿感兴趣。 也罢也罢,他高兴也就依了他。 连着一片捡完,背篓已经装了巴掌深。戚昔蘑菇采得高兴,走着走着,又见枯萎的树干上好大一片木耳。 他一喜:“燕戡,斜沙城吃这东西吗?” 燕戡瞧着树上黑黢黢的东西,道:“灾荒年什么都吃,这木耳自然也吃。” “铺子里有卖的吗?” “有。斜沙城就这一处物产丰饶,山上面下来的东西在城里的总能卖上不少价的。只不过夫郎没遇到罢了。” 肥厚的木耳被戚昔几下摘完,再瞧燕戡背着的背篓,已经装了一半。 树林深,仰头不容易见得了天色。 戚昔只跟着燕戡走,一路上倒也不担心什么。 一路从山脚捡上来,又是蘑菇又是木耳。戚昔乐不思蜀。头一次在这里赶山,也找回了一丝为人的畅快。 往里走,草木深了。戚昔见燕戡从地上捡了两颗石子儿,刚想问,嗖的两下石子儿从他手中飞出。听那破风的声音就知道力道不小。 “头一次见你还有这本事。” 燕戡晃了晃戚昔的手,冲着刚刚石子儿飞去的地方扬了扬下巴。“我本事多着呢。瞧瞧为夫打了什么好东西。” “什么?” 拨弄开草丛,两只大胖兔子倒地。 “啧,还以为是狐狸。”燕戡遗憾地拎起两只兔子往背篓里放。 戚昔见他皱着眉头一脸遗憾,不免笑了笑:“哪有那么多的狐狸。我衣服够,不用这些。” 他扯了扯燕戡的衣袖,道:“带我去你摘猕猴桃的地儿,咱挖一点藤回去种。在院子里搭个架子,等明年兴许在山下就能吃到。” 燕戡:“不在这边,要往南边一点。” 两人调转个头往南走,走着走着戚昔脚一拐。若不是燕戡扶着,人能直接趴在地上。 燕戡踢了踢脚下的栗子壳:“夫郎差点被扎成个刺猬。” 他蹲下去握住戚昔的脚:“可有受伤?” 戚昔手撑着他肩膀,道:“没有。” “燕戡,捡栗子。” 燕戡手捏着戚昔的脚踝,动作一顿。他抬头很认真地看着戚昔:“夫郎真是见一个爱一个。” 戚昔眼角一弯,倾身拨弄了下燕戡后面已经快要满了的背篓。“可惜,我们应该带麻袋来的。” 燕戡笑得肩膀颤动,这抿着嘴一脸遗憾的样子愣是瞧着跟个小财迷似的。头一回见到他家大公子这一面。 “明日再来?” “不开店了?” “也不是不可……”瞧见戚昔凉凉地瞧着自己,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