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这样,不想怀里抱着这个人,心里却想着另一个人。 “小源,如果我让你离开顾凉城,你愿意吗?”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这样问。 谢源却毫不犹豫的答:“当然愿意。” 段瑾微愣,而后失笑:“答应的这么快?他给你那么高的薪水,你不是最喜欢钱的吗?” 这话有点儿扎心,谢源却不介意的笑笑:“嗯,以前是挺喜欢钱的,不过现在钱排第二,你排第一。” 可是他却不能在他心里排第一。 段瑾不知道该说什么,眉心不受控制的跳了几下,端起桌上的水杯,递给谢源:“乖,去帮我接点水,我口渴。” “哦!” 谢源答应得欢快,在他脸颊落下一个吻,拿着水杯乖乖去接水。 接完水又笑盈盈地问:“要我喂你吗?我是说,嘴对嘴那种?” 段瑾又是一愣,“不要了吧,这里是办公室,被人看见了不好吧?” “怕什么,现在整个医院都知道我是你男朋友!”像是宣示主权一般,谢源将水抿了一小口进嘴里,朝段瑾凑了过去。 段瑾的脑海里,全是王谦那张失去颜色苍白的柔唇。 就在段瑾红润性感的唇瓣要贴上他时,他突然伸手挡住了嘴! 第76章 难道我是神经病? 不知道为什么,就像出于本能似的,做了这个动作。 谢源的柔唇触上指骨突出的手背,感觉触感很不对,水没敢渡过去,猛地睁开了眼睛。 一双黑曜石般深壑的星眸被疑虑和惊恐填充,或许是嘴含有水的缘故,又或许是感觉到他今天不正常,很不正常,所以,他没说话,只是怔怔看向他。 “咳咳咳!” 段瑾终是狠不下心,去伤害这颗热情似火的心。 假装剧烈咳起:“咳咳咳,……对不起,小源,我……咳,突然,有点不舒服。” 听到这话,谢源瞬间松了一口气,喉结微微滚动,咽下去嘴里的水,慌忙问道:“怎么回事,会不会是感冒了?” “咳咳咳,可能是吧,没事,我一会给自己开点药,你别用嘴喂我,我怕传染给你。”段瑾假装很难受,垂眸不敢去看谢源。 谢源却一把抱住了他,摘掉他的手,强吻了上了他的唇,“瑾瑾,……我不怕被你传染,一起感冒,也是一件很浪漫的事啊……” 段瑾的心,没由来猛地一阵抽痛,痛到快要无法呼吸了。 反手扣上他后脑,与他激烈的缠吻在一起。 小源,对不起。 我不该想着他,我再也不会想着他了! 我发誓! 可是,能骗得了心吗? …… 王谦在一片暮光中醒来,脑海中全是模糊的凌乱,心也乱调了,记忆恍恍惚惚的,全是那狼炙热的温度,滚烫坚硬的滋味,纠缠在嘴里身上沉重的气息…… 如此真实,又太不真实,恍然如梦。 “呵……这么美妙的梦吗?真好……” 桃花眸微微扬起,燃起一片稀薄的光。 动了动身子,身上的酸痛却刻骨铭心,还在梦里?还没醒来吗? 修长的细眉微微蹙起,瘦如枯骨的手抬高,想掐一下自己的脸,看看究竟是不是在梦里。 指根闪亮的戒指却不小心闯入了视线,银色的一个小圈儿,上面刻着两个人的名字,还有一圈细细编织烟灰色的毛发。 这是……顾凉城的头发? 不对,好像是他尾巴上的! 他尾巴如此敏感,拔毛下来,不痛吗…… 大脑没由来腾起一片轰鸣,嗡嗡作响。 他来过了吗? 真的来过吗? 他想将那只戒指摘下来看看,颤抖的指尖刚触上去,又舍不得摘,心肝宝贝似的用一只手捂着,送到唇边轻轻吻了一下。 冰凉的触感,缠着柔软又韧性十足的毛发,如此真实,还存留他的气息。 王谦更加不敢确定,这究竟是不是梦? 想找个人问问,病房内又没有其他人,只能按响铃。 段瑾很快赶到,看到他眼底异样的光彩,忍不住扯唇笑了笑:“怎么了?看样子挺高兴啊?” “他,他来过了吗?” 他把指间的戒指展示给他看,银色光圈瞬间刺入段瑾眼中,莫名一阵扎痛,“是呀,他来过了。” 少年终于得到肯定的答案,痴痴地笑了起来,眉眼都舒展开来,在那张削尖的脸颊,妖冶,又让人莫名心疼。 段瑾静静地注视了半晌,就像在欣赏一朵地狱开出的花,想将他捧在手心狠狠蹂躏后,再好好宠爱! 不过,这些想法很快被突然冒出谢源的脸打断了。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拿出听诊器:“谦谦,过来,我给你检查一下身体。” 说到自己的身体,王谦莫名开始心慌,那些突如其来的痛苦,燃烧的理智,咬过段瑾的手臂,那口腥烈的血…… 如此深刻,洪水猛兽般冲破记忆,抽丝剥茧般的席卷脑细胞。 这绝对不是一个小小的外伤和呼吸道感染就能造成的。 “段医生,你实话告诉我,我的身体究竟怎么了?为什么我住了这么久的院,你都不让我出去?” 段瑾最怕他问这个。 思索了半天,胡乱编了一个病:“你这个是一种很罕见的疾病,临床上叫做福尔摩斯综合症,加上你头上的伤伤到了神经元素,所以,才会这样……” 王谦一愣:“难,难道,我,我是神经病?” 段瑾想笑,却又笑不出来,“不是,只是太想他了,文雅一点叫相思,粗俗来讲就是寂寞空虚冷……” “……是,是这样吗?” 王谦有些羞涩,他的确太想他了,相思入骨般煎熬着。 难道我骨子里就是一个骚/浪/贱? 呸呸呸,小爷我才不是。 “是啊,明天我给你找点书吧,读书可以分散注意力。”段瑾忽悠着,听完他心跳脉搏,又有些担忧,有很明显衰弱的迹象。 收回听诊器时,指尖无意中触碰到他的手背,虽然瘦如枯骨,那皮肤依然光洁滑腻,触得人心儿痒痒。 赶紧挪开,又不受控制送到嘴边,想亲上一口,想感受一下他的气息,怕被他发现,只能改成掩嘴咳嗽的动作,“咳……对啦,那个菲律宾大叔辞职了,我重新给你安排一个护工,我现在去叫他过来。” “辞职了,他为什么辞职?” 王谦很奇怪,菲律宾大叔对他还是蛮好的,而且很细心,挺会照顾人。 “噢,他说他家里出了点事。” 段瑾撒起谎来,脸不红心不跳的。 “……哦,是这样啊。” 王谦眼底划过一丝遗憾,或许是身体的缘故,好像太多的人和事,都已经激不起他多大的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