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全部行踪,发现他在入都不久便去了宋明澄的院子一趟,两人约莫谈了一个时辰的话。 宋府口风紧,具体的谈话内容赵珩并没有打听出来,为此赵珩在来之前还特意去了一趟宋府,探了探宋明澄的口风,只可惜他在这样的老狐狸口中什么都没问出来,险些还叫宋明澄套了话去。 “彼时在下还不知宋老先生是本次科举的主考官,殿下将这么一口锅扣在在下的身上,在下可是不敢认。”裴朔雪明白了赵珩的意图,回话也游刃有余起来。 “好。”赵珩并不在意他驳回了自己的话,倾身靠了过去。 一时间两人靠得极近,裴朔雪抬头便能见到赵珩的下巴,他心中陡然生起一种不好的预感。 下一秒,赵珩覆上了他的手,意味深长地按压了一下。 “其实先生想走仕途,不一定只有科举这一条路。”赵珩暧。昧地将手指一根一根地插入裴朔雪的手中,和他十指相扣,对上他惊讶错愕的视线。 裴朔雪一时间没明白赵珩在说什么,可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手被赵珩整个拢在掌心中,他再迟钝也反应过来赵珩的言外之意是什么。 像是被烫到了一般,裴朔雪立马收回了手,恼道:“殿下这是什么意思!” 赵珩瞧着他变红的面皮,心中涌上竟涌上喜悦,他得寸进尺地再次伸出手,握住了裴朔雪的手腕,直视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先生很像本王的一位故人,而本王一直心悦那位故人。先生若是肯,也不用受小吏晋升之苦,只要先生一句话,便能飞黄腾达。” 话说得如此露骨,饶是裴朔雪这么一个几进仕途的人都听不下去了,他辅佐过黎国三代主君,不是没有见过官场上比这更没有原则的肮脏龌龊之事,只是这样的话从赵珩口中说出,真是脏了他的耳朵也连带着嘲讽了他这个人。 赵珩才多大,不过来了平都一趟心性便折损至此,居然做找替身这样的荒唐事,更荒唐地是,这个替身还找到了他的头上,这简直是太恶心了。 “啪——”利落的一巴掌落了下去,裴朔雪才发现自己的手竟然被气得微微发抖。 赵珩的左脸登时一片通红,他却好似感受不到疼一般,舌尖自口腔内壁顶了顶被他打的一边脸颊,反而笑了起来。 “先生总有一天会求我的。”他被打了之后脸上也不见什么恼怒,眸中反而闪现着带着癫狂的光,丢下这么一句话,径直出了门。 直到外头的脚步声越来越远,裴朔雪再也听不到院中有任何动静,他紧绷着的身子才松弛下来。 他方才的拿一下是气极了呼上去的,力气用的不小,此刻手掌还发着麻,可他却没有一点心思去顾虑这个。 这一巴掌还是打得冲动了些,若是他还是赵珩的师尊,这一巴掌无可厚非,可他如今的身份做此事,免不得叫赵珩心中的疑虑更深。 可事已至此,裴朔雪也无法更改,其实更让他如鲠在喉的还是赵珩方才说的一番混账话。 他能感受到什么东西正不受控制,与他原本的计划背道而驰,从他来平都见到赵珩的那一刻起,许多不应该出现在他心中的情绪反复萌芽,这让他不仅对变了许多的赵珩感到陌生,甚至对自己也感到陌生。 这么一闹,裴朔雪再睡不着了,索性到院中走了一会,清醒清醒。 柏崇今夜不宿在院中,唐济那屋中应当只剩下他一个醉鬼,裴朔雪信步走到他门口的时候随意往那儿瞄了一眼,正瞧见唐济房门竟然大开着。 裴朔雪往里稍微探了下头,没看见唐济在屋中,可是他一时也想不起来唐济是否和自己一同回来的,便贴心地带上门,也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上,重新整了整思绪,回屋勉强歇下了。 谁知直至天亮,唐济都没有回来。 次日黄昏,裴朔雪正想着问问昨天一起喝酒的学子唐济去处,却见一行官兵走了进来,为首的正是统管此次科举的礼部尚书章淼——当今皇后的胞弟。 官兵不由分说,直接进了唐济的屋中搜查,章淼就站在门口盯着他们搜东西。 裴朔雪拉住跟在队伍最后头的柏崇,见他面色难看,知道出了事,小声问道:“怎么了?” “唐济杀人了!”柏崇的声音还发着抖,显然是被章淼强行带回来询问些唐济的事的。 “杀了谁?”裴朔雪惊道。 “宋大人。” 作者有话说: 直球赵珩就是一个亲亲的大动作!猛男珩珩! —— 别跑,还有一章! 第53章 归元阵 “哪个宋大人?”裴朔雪脑中“嗡”地一声,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还能是哪个宋大人,主考官宋明澄。”柏崇飞快地应了一句,紧接着抬头看到章淼投向他们二人之间的目光,忙往旁边挪了挪,和裴朔雪拉开了距离。 屋中的搜寻还在继续,约莫过了一炷香的时间,一个小兵出来对着章淼咬了咬耳朵。 章淼嘴角仰起一丝轻蔑的笑,上下打量了一番柏崇和裴朔雪,往他们两人站立的地方走了几步,道:“你是与唐济同住的舍友?” 柏崇微若蚊呐地应了一声。 章淼将目光再次投射到裴朔雪的身上,问道:“昨夜是你同唐济还有几个江浙会馆的学子在秋月楼喝的酒?” “是。”裴朔雪毫不避讳地回望过去,不卑不亢道:“敢问大人,唐济此时在何处?” “在何处?”章淼冷哼了一声:“昨夜唐济潜入密馆,意欲修改考卷和宋大人起了争执,为了掩盖罪行,他丧心病狂地杀害了宋大人。” 章淼指着自己腹部,道:“就在这儿,刺了十几刀,宋大人连太医都没能熬过来就死了。你说,像唐济这样的人,现在应当在哪儿啊?” 裴朔雪听不惯他这种阴阳怪气的语调,可是事关唐济,他也没有出言和章淼争辩。 只是本能地,裴朔雪觉得这件事绝对没有看上去那么简单。 唐济昨夜喝得不少,怎么还能一个人跑到距离此处有十几条街的密馆,怎么能突然重重守卫的批卷地?唐济文章不差,虽得不了三甲,进士之位也是没跑的,根本犯不着冒着这个风险去做改卷这么愚蠢的事。 可惜他如今不过还是一个小小学子,并未踏入仕途,没有能力查证此事,只能借着章淼对他们的询问,尽量拼凑事情的原委。 “昨夜喝完酒,你和唐济是结伴回来的吗?”章淼问道。 昨夜是怎么回来的,裴朔雪真记不清了,他模模糊糊的记忆中是他和唐济一同出的秋月楼,可之后赵珩却说是他送自己回来的…… 但要是告诉章淼赵珩昨夜来过这里,且不说科举榜单还未出,一个皇子深夜来学子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