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宴濯:睡醒一阵了。] [江宴濯:学长还没睡的话,我现在过去?] [江宴濯:不然过两个小时你睡着了,我还吵醒你。] 看着三连发送到手机上的消息,在浴室里的简渺眨了眨眼。 他刚下播,本来是打算洗个澡就睡觉的,临睡前忽然想起小学弟,想给他留个言。 没想到他这个点居然醒着。 [简渺:不着急,你先收拾。] [简渺:晚上黑,注意安全。] 说完,简渺就赶紧把浴缸的水放满,小心翼翼地垫好浴巾把腿靠上去,用一个不怎么文雅但迅速的姿势洗澡。 他有轻微的洁癖,昨晚回家因为脚伤和身体累,只能草草地冲了一下,今天便明显感觉不太舒服了。 既然江宴濯要来,他便放快了速度,洗了一层泡之后便小心翼翼地出来冲干净。 简渺吹完头发的时候,才发现腿上不舒服,低头去看的时候吹乱的刘海落到眼睛里。 熬了十五个小时,眼睛有点干涩,他随手从洗漱台上找了个日常用的夹子别住刘海,然后低头去看腿。 他都那么折腾了,腿上的纱布还是没保住,沾湿了大半截。 正烦恼着应该是用吹风吹干还是换一块新的时候,门铃响了。 然后手机也跟着亮了亮。 [江宴濯:我进来了,学长睡着了吗?] [简渺:还没,你输密码吧,我在房间。] 回完消息,简渺还是把腿上的纱布拆了,放下裤腿穿上棉拖,慢慢地走出卧室。 于是,江宴濯进门的时候就看到简渺顶着一头蓬松柔软的头发,探头看他。 额前稍长的刘海被一个浅蓝色的毛绒兔子发夹别住,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还有下面松墨描绘般的眉眼。 超乎意料的可爱,让江宴濯光是看着就愣在原地。 心脏顿时像被舔到的棉花糖,软软甜甜地塌陷了一块儿。 偏偏,简渺似乎不自知。 “来了?东西多不多,快进来。”他慢慢踮着脚往江宴濯跟前走,本来想帮他拿东西,却发现他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 江宴濯安静地看着迎到目前的人。简渺靠近的时候还能闻到一股被水雾氤氲的黄桃奶油香。 跟上次在毯子上闻到的干燥而清淡的味道不同,眼前的味道带着一阵澡后的暖意,软软甜甜,在深夜当中异样可口。 几乎是一瞬间就将江宴濯藏匿在胸口的歹念勾/引而出,他的呼吸瞬间沉了下来。 跟前的人久久没有回应,简渺眨了眨眼,黑白分明的眼才从江宴濯浅色的眼瞳里看到自己头发上的东西,一张脸顿时涨红。 完了,怎么戴了这个。 他瞬间就把毛绒兔子揪下来,细长的眼睫毛轻缠着垂下,磕绊道:“这是,我,我妹的。” ……撒谎了。 顾絮的东西自然不可能出现在简渺家,这个发卡是好好学姐给他寄衣服的时候顺带送过来的,当时简渺觉得挺可爱的,直播的时候别过,备受好评,觉得方便就一直在日常用了。 刚刚心不在焉,随手拿着就夹上了,却没想到会戴着这个在江宴濯跟前晃悠。 后知后觉犯了蠢,简渺后悔莫及。 江宴濯会觉得很怪吗? 兀自后悔时,温热的手心却落到他的发顶,不轻不重地揉了一下。 “很可爱。” 简渺反应过来时,江宴濯已经提着东西擦身而过,背对着他走进客厅:“早点做的是三明治,现在吃也可以,放一会儿再吃也行,午饭都在保温瓶里,家里有微波炉吗?” 简渺站在原地深呼吸了一口气,默默等脸颊的热感落下。 “有,你放着就行。” 江宴濯嗯了一声,随后才回头:“那我这两天……?” 简渺顿了顿,他这套公寓是三室一厅,但是被分成了主卧、直播间和书房。 因为他没有让外人进来的打算,所以只有主卧有一张大床…… 同、同床吗? 江宴濯站在客厅里,慢慢欣赏着简渺纠结犹豫的表情,唇角微挽。 “那我还是跟之前一样,在客厅……” “房、房间吧。”简渺低声道,“我,我的,床,蛮大的。” 是他脑子一热开的口,人也来了,总不能还委屈他睡地上。 大不了明天他再买一张单人床放在直播间里,然后把主卧让给江宴濯。 江宴濯自然知道简渺的脑袋里想的是什么,但却保持沉默,没有拆穿。 初冬,公寓里暖气很足,刚洗完澡的简渺穿着宽松柔软的睡衣,应该是知道他要来所以有些着急,胸前的扣子还扣过了一个,导致领口歪斜,露出一片白皙细嫩的锁骨。 江宴濯进门的时候,除了他的发卡,第二个看到的便是他的锁骨窝。 他故作镇定地站在简渺跟前已经耗光了自制力,要再把送上门的小羊羔拱手让出去……他还没高尚到这一步。 见江宴濯没说话,简渺摸了摸自己的耳垂:“浴室在这边,你先把洗漱用具放过来吧,或者我家有新的,你看看喜欢哪个。” 简渺注意力不急着,转身的时候忘记自己腿还伤着,踏在地上时习惯性地用了力。 那股钻到骨缝里的痛瞬间传来,简渺顿时抽了一口冷气。 随后,他余光里就看见江宴濯把东西放到地上,一步走到简渺跟前,迅速将他抱到沙发上。 简渺还没来得及开口,江宴濯已经抬手把他宽松的睡裤提了上去。 纤细白皙的脚踝微微红肿着,衬得淡青色血管覆盖的脚背可怜又可爱。 江宴濯的喉结不经意滑动了一下,嗓音微微哑:“纱布呢?” 简渺低着头,像知道自己犯错一般小心翼翼地看着他,轻声:“洗澡的时候打湿了。” 江宴濯细长的指尖故作无意般顺着他的小腿落下,用指尖最前端的一点点神经感受着简渺伶俐细瘦的腿。 那么白,那么软,他只不过是顺着划了一下,便浮出了一条浅粉色的红。 然后顺着那道红,掌心一转,握住了他的脚后跟。 这一次,简渺颤得很明显。 是双方都不能当做没有发现的程度。 江宴濯轻轻咬过齿尖,用强烈的痛感压下所有带有欲的念头,艰难地将平静和无辜扯在表情上。 “怎么了?” 简渺落在沙发边缘的指尖紧紧扣着,那种无法用言语表述的痒像挖开了他隐忍已久的渴望,每一寸被江宴濯触碰过的皮肤仿佛都蔓生了纹路,一寸寸变得干涸。 唯有被江宴濯触着的脚踝,不知餍足地感受着他掌心的温度。 好像被他继续触摸。 渴肤症,不合时宜地发作了。 “……疼。”简渺极力地克制着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