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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总是有风会吹进来,使周遭的温度寒冷许多,加上四周都是悬崖峭壁,却有一座惊人的地下宫殿在此处。由于宫殿本身是座墓地,能看到地面生长着各色小花连成一片海,美得让人心醉。
忽地,空气扭曲了起来,一道圆形的紫门出面,为了维持连接过去与现在的通道,晚音和邵华正努力给阵法输入灵力,以避免里面的人被传送到其他的时空里。
紫门开啟的瞬间,鳶蝶将两个人给丢了出来,可以说是一点温柔都没有,却也没真的让人摔在地上,而是用厚重的云雾包裹他们的身体。
等到三个人都走出了紫门,明辉连忙提醒着两位同伴收回灵力,他可不想到时揹着他们回去,那样会累死人的,「两位,行了,关上吧。」
切断灵力的输入后,地上的阵法也消失了,晚音疲倦的坐在地上,声音有些虚弱的说着:「呼,累死了。长时间不停释放灵力,根本是个体力活。」
邵华一样是很累,可他没有像晚音是坐在地歇息,视线则是看向鳶蝶来到陷入昏迷的寒夜辰身边,从右手上变出一瓶解毒药水,强制给他给喝了下去。
苍月晴起身坐在柔软的云雾上头,双目无光的低下了头,双手是摀住了双脸,她不想哭泣做个弱小之人,但再次失去柳芙芙的伤痛,让那颗坚强面对一切事物的心碎裂开来。
眼眶里不停掉出一颗颗的泪珠,苍月晴哽咽地不停喊着柳芙芙的名字,痛恨上天为何要让她遭遇这种事情。
「柳芙芙本就是已死之人,就算没有给你们断后,实现愿望后也会死去。」鳶蝶将空瓶往下一丢,变成光点消散,她看着寒夜辰的脸色稍微好了一点,便转头看向哭泣中的苍月晴。
经过这句话的提醒,苍月晴抬起头,用手背擦拭着脸颊的泪水,她会如此的伤心只是不想承认柳芙芙早就去世的事实,「芙芙的愿望是什么?」
「一开始是想保护你,后来发生你被带走的事情,就希望平安带你回家。你也不要再自责下去,那样岂不是辜负她的好意。」鳶蝶的笑像一种毒药,能抚平心中所有的慌张与不安。
「带你回家」这四个字在苍月晴心中是如何重似千钧。所有的佯装与坚强再次崩溃,彷徨、恐惧与无助都化成泪水。
人世间最易触动人心的是什么,或许就是生死之间的守护,也或是绝境之中的一句「带你回家」。
「明辉不是很擅长哄女孩子,快去安慰月晴呀。」晚音用眼神示意着对方快点过去,她则是累得继续坐在地上。
「你傻了呀。有鳶蝶在,我还过去做什么。」明辉小声对着晚音说着,他才不会插入自家老闆娘与别人的对话,那无疑是在找死。
好不容易找到遗失的东西,结果却是白跑一趟没有抢回来,鳶蝶一手揉了揉太阳穴,认为事情变得复杂起来了。
那些被混沌之神製作出来「因果系」的神器,从未有过挑选宿主的前例,偏偏这个天秤是护住了君墨影这个持有者,还在她的眼前将人给送走,简直是瞧不起人呀!
不回收这些危险的神器,那些被欲望所吸引的人类将会成为它们的粮食,造成更生命的消失。若是破坏了生死循环的平衡,到时就会引发世界的保护机制,引来传说中的「天罚」,毁了做案的元兇和周遭一切的生命。
一想到未来可能发生的画面,鳶蝶认为有必要跟向她提供情报的人见一面,她想知道神器是產生了自身的意识,又或是有什么原因才会保住君墨影的命。
「明辉你们送苍月晴他们到安全的地方后,就可以回古董店休息了。」鳶蝶右手一转,烟管出现在手中,她像是要舒缓压力一样,深深吸了一口烟,又重重吐了烟雾出来。
明知鳶蝶所抽的烟是没有味道的,明辉就是很不喜欢有人抽烟,他打开扇子挥了挥,将飘过来的烟雾驱散到一边。
「不找天秤了吗?」晚音疑惑地问着,她试着要起身,双腿却是软掉的状态,害她又再多坐一会。
「我已经找到了,却也变麻烦了。」鳶蝶眼神暗沉了起来,她最讨厌的事情就是没有当下处理好案件,还要再继续加班的局面,「可恶,之前回收的神器就没有遇过这种事件!」
三位员工看到自家老闆娘一脸狠戾想要杀人的表情,都很乖乖地闭上嘴不敢乱说话,因为一旦说错话,可能会被扣薪资了。
自觉脸上的表情又失控了,鳶蝶一手抹把脸,又恢復成高冷自信的样子,她带着浅浅的微笑说道:「我还有其他事情要忙,先走一步了。」
伴随最后一个字落下,鳶蝶的身影化为白雾散去,可以说是来的无影无踪,不曾留下任何待过的痕跡。
无形中的压迫感没了,晚音用双手撑起身子,有些不稳的来到明辉的面前,一手指了指还在哭泣的苍月晴,「老闆娘不在了,你可以去安慰月晴了。我嘴笨,说不出什么漂亮安慰的话来。」
晚音喜欢跟人类相处,但她还不是很懂人类哭的时候该怎么安慰说话,只好将这项任务交给这隻懂得讨女性开心的狐狸来解决。
平时没工作就是偶尔斗嘴吵架,若是遇上处理不了的事情就是会找他帮忙,明辉看着晚音态度跟翻书一样快,心底是有些好笑又无奈。
「不用我去,已经有人先行动了。」明辉轻轻敲了敲晚音的脑袋,故做严肃的说道:「比我去安慰,我看邵华还比较适合。」
看到最不喜欢与人类打交道的邵华,提起勇气走了过去,晚音惊讶的张开了嘴,也奇怪他是为了照顾客人的心情,还是苍月晴是个大善人的关係,已经有几次都亲自上前关心,似乎没有很排斥的样子。
晚音困惑的歪着头,记得邵华说过不喜欢人类的发言,从来都不会一个人外出,本以为他是个社恐,看来并不是这样,而是有别的原因。
「那个,我知道现在不是适合说这种话的时候。但想跟月晴说你的家人已经安葬好了。请你不用担心她们的尸体被狼群给咬走。」邵华持着法杖的手是微微颤抖着,他是很害怕是否会被人类伤害,可见到苍月晴自责的模样,实在无法无视。
邵华温柔的嗓音令人容易安心许多,苍月晴听到遇害的家人已经被安葬,努力压抑住眼眶里的泪水,打算重新振起来。
「谢谢你告诉我这个消息。」苍月晴讨厌自己哭的样子,那会显得她很没用,可亲眼看到身边的人不停遇害,再怎么坚强看待一切,脑中的画面总是会不停回放着,提醒着她已经是隻身一人的事实了。
由于寒夜辰被鳶蝶餵了解毒药水,可能睡上一整天无法行动,邵华打算要揹人走回陆地上,明辉倒是比他更快一步将人揹起来,彷彿像个照顾弟妹的大哥,令人感到暖心。
从阴暗又寒冷的地下墓地回到熟悉的路面,五人来到埋葬戚乌和小绿的坟前,坟土上摆放着几多鲜花,还有临时找来一块平面石头当墓碑,都说明着这是匆忙完成的下葬。
没有正规的丧礼,没有亲朋好友到来的目送,一切显得都很悲凉,苍月晴双手合十的跪在家人坟前祭拜,心想苍家的血脉可能到她这一代就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