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墨影一把抓住柳芙芙的头,将人高高的举了起来,做好终结对方的性命时,苍月晴忍着腹部失血的痛苦,声音虚弱的喊着住手。
「不要杀芙芙……」苍月晴脸色苍白的伸手拉住柳芙芙的裙子,她知道先保住自己的命重要,可危险就在眼前,心慌意乱,脑子更乱成了一锅粥。
「你忘了吗?她本来就死了,现在只是再死一次而已。」君墨影笑呵呵的说着,单手就抓爆柳芙芙的头,接着他像是丢垃圾一样将人往旁一丢,目光欣赏着苍月晴眼底绝望而悲戚的光芒。
看到柳芙芙的头颅没了,脖子上断肢能看到跑出来的骨头和血肉,大量的鲜血染红了地面,又加上再其他活尸的头颅与碎块都分散四处,令苍月晴看了不禁是难受还很反胃的低下头。
在绝望的瞬间,一阵马蹄声传来,苍月晴抬头一看,来不及喊出寒夜辰的名字,她的身体忽然被君墨影给抱起来,瞬间被移转到别的地方去。
来到事发地点后,寒夜辰停下了马匹,从马鞍翻身下来,动作利索漂亮,他也痛恨着自己怎么还是晚了一步。
在活尸莫名从他的府邸出现后,寒夜辰就一直想去找苍月晴,无奈数量太多让他只能和护卫兵们一起解决,设法保护府中那些没有能力保护自己的下人们。
当好不容易处理完活尸群,他是急忙拉着马匹要出门,但外面早就成了一片炼狱世界,到处是死者的尸体,还有被点燃起的大火浓烟流窜在空中。
在简单吩咐宅邸的所有人都逃离墨艳城的命令,他是骑着马匹来到苍月晴的家中,里头的人早就不在了。
心急如焚的他朝着东边城门找去,结果在前往隔壁镇子的路途中,发现了戚乌和小绿的尸体,寒夜辰看着两人死状不像是活尸所为,而是比较像人为做的,再次拉动马匹的韁绳继续往深处走去。
不久,在远处就看到苍月晴的身影,但她此刻似乎被那名持着红伞的男子所伤而动弹不得,寒夜辰简直快要气疯要用马撞死对方,却发生了刚才的那一幕。
苍月晴眼神露出向他求救的讯息,张口似乎要说什么,反倒那名男子给打横给抱起消失,这让他实在无法接受。
正当寒夜辰还在自责着没能救下苍月晴,本该死去的柳芙芙重新再生的头部和断掉的右臂,也惊愕自己生命力还真是顽强,竟然还没死。
再次復活的柳芙芙一醒来就看到哥哥嘴里念念有词,立刻就反应过来是发生什么了,她的朋友苍月晴并不在这里了。
「别再唸了,小晴还没有死,应该是暂时被人关在某个地方。」柳芙芙缓慢的站起身,语调有些无奈,也带着十足的不耐。
亲眼看到被他杀死的柳芙芙也在,寒夜辰是没有多大的惊讶,因为比起死人的存在,苍月晴的死活对他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你是来向我復仇的吗?」寒夜辰眉目俊朗沉稳,举手投足间都带着些孤冷与清高,在垂眼看向柳芙芙的时候,眼底冰雪消融,闪过一丝复杂的感情。
一时间柳芙芙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这个世界即便没有太多的仁慈,也不是那么的冷漠!只是人善被人欺,自己站不起来别人也无法相帮。太多的宽容就变成了纵容,太多的忍让便成了懦弱,只会逃避不能直接面对,反而让心有猛虎之人不会对你有一丝的宽和。
她的娘亲就是这样软弱的人,所以柳芙芙不想当个弱者,尝试改变了自己的行为,但仍是逃不过死亡的结局。
柳芙芙脸上没有一丝愤怒,没有委屈没有伤心,甚至没有痛恨。这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什么样的心才能都不在意,就像是局外人一般,那样的违和感再次从寒夜辰心中升起。
没有回答寒夜辰的问题,柳芙芙捡起地上的一条手鍊,那是苍月晴在被带走前的挣扎之下所掉落,此刻的手鍊是散发着淡淡的白光,微微震动着,系在中间的木雕毛笔则是指向某个方向。
「哥哥,不想去救小晴,我自己去,懒得理你。」柳芙芙冷冷的开口,不明白寒夜辰为何要问那个问题,反正她已经是死人,也不用装出讨好别人的样子,管它的有没有礼貌,她只觉得脑袋都快要炸了。
「你知道月晴在哪里?」寒夜辰上前拉住柳芙芙的左胳膊,一脸迫切想要快点找到心爱之人,彷彿只要那人能活着,其他人的命都可以不管。
清楚感受到被抓痛的胳膊,柳芙芙是用力甩开,再次回忆起苍月晴手上时不时就有瘀青,就知道这是寒夜辰的所为。
和寒夜辰同住的期间,对她这个亲人是很好,但每次心情不好或是提到苍月晴的事情,柳芙芙都清楚感受到对方那份可怕的执着。
「我不知道,但小晴手上掉出来这串佛珠应该能带我们找到。」柳芙芙的目光没有恨意,可是却有鄙视的神情,她从未把寒夜辰当人看,而是一个虚偽的疯子。
因为住进寒府的第一天,她就不小心发现寒夜辰的秘密,完全想到不到一个男性的房间里放了苍月晴的人偶,甚至还给人偶披上的红色嫁衣,双手双脚则是掛上的锁链,彷彿诉说着这是苍月晴的未来。
看到这一幕,柳芙芙都惊讶到说不出话来,才会在苍月晴提出要退婚的时候,设法找到更适合苍月晴的男性,以避免嫁给寒夜辰会有不幸的生活。她也因涉入两人的婚姻,才会被杀掉的。
可是,她不后悔,认为这样做很值得。柳芙芙想寒夜辰大概都不会想到她为了苍月晴能记住自己,还真的拿命换到心中的位置,而不是那种死缠烂打。
「只要能找到月晴,我跟你去。」寒夜辰语气平淡无波,甚至也没有一点对杀了柳芙芙的愧疚。
这对兄妹其实都很喜欢苍月晴这个朋友,但一个是用婚姻绑住了她,另一个则是用死让她永远记住,可以说是都疯的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