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离开来,也是千难万难。 如今再看,却是峰回路转,柳暗花明。 只要曹阿婉能继承魏王爵,汉室江山便能稳固。 待天子有了太子,太子再拜魏王世子为师,亦或者说,拜魏王为师,那么由魏王一手教导出来的天子,必定能得魏王倾囊相授,再看如今魏王麾下书院教导出来的官员,虽官位不高,却人人都是实干之人,有这样一班良趁,延续汉室国祚百年又有何难? 荀彧越想越觉得此法可行,心下激动万分,甚至连站都站不住,只想尽快与几位好友商议此事,再不济,哪怕与冀州荀攸联系上,也是好的。 曹操亦知自己与荀彧之间已有间隙。 可他却怎么也想不到,荀彧竟会反水,想要帮助曹阿婉夺得魏王爵。 次日清晨。 皇宫禁卫与秦岭弟子低调换班,原本穿着甲胄站岗的禁卫军换成了各式校服的秦岭弟子,这一天,进宫的是纯阳弟子,一水儿的道长和道姑,一个个穿着校服,神情淡淡,任谁过来搭话,都是一副视而不见的架势,高冷至极。 而刘协却高兴坏了。 他一看见这身衣裳,就极为神经质的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朕的师父来救朕了……哈哈哈,皇后你看见了么,朕的师父,她来啦来啦……”刘协穿着木屐,衣领敞开,头戴冠冕,拎着衣摆满宫的跑,就为了找他的皇后。 可他的伏皇后早就死了。 在她被贬为妃嫔,在刘协将她的一对孩儿交给阿婉,在保证孩子一定能活下去的情况下,伏皇后一杯鸩酒,香消玉殒了。 如今的中宫皇后,乃是阿婉的同父异母的庶出妹妹曹节。 这孩子……阿婉甚至都未曾见过。 曹皇后此时听到刘协呼喊,连忙从内宫中迎了出来,扶住刘协臂膀,她如今也才不到二十岁,比刘协尚小了十岁左右,她深知自己父亲强势,也深知刘协与元后伏氏鹣鲽情深,更深知刘协心中苦闷,她亲眼见他被逼的疯疯癫癫,她却束手无策,唯一能做的,便是小心侍奉,以求一室安宁。 所以,此时她迎出来,瘦弱的肩膀在颤抖,脸上却挂出难看的笑:“陛下何事如此开怀?” “啊……是你啊……曹贵人。” 刘协脸上的笑容一僵,随即就兴致缺缺,整个人都无精打采起来。 听到此称呼,曹皇后却宛如没听见一般,起初或许心中还有怪异之感,可如今,却早已习以为常,因为刘协口中的皇后,只有元后伏氏。 她依旧温柔似水的扶着刘协的胳膊,语气宛如在哄着家中幼弟:“陛下这般兴奋,可是有何好事发生?” 果不其然,她这一问,刘协整张脸都亮了起来。 他兴奋地一把抓住曹皇后的手腕,拉着她就往前宫跑去,等到了中门之后,他突然顿住脚,指向前方他的寝宫:“爱妃你瞧。” 气喘吁吁的曹皇后连忙直起腰来望去,却见一群穿着怪异的男男女女正站在曾经禁卫站的地方,那群人背负长剑,背脊挺直,脚步轻盈,不似曾经禁卫那般威风凛凛,却自有一番气度。 “那些人……”曹皇后满脸茫然。 “真傻,这些人乃是你长姐麾下弟子,你怎就不认识了?”刘协有些气恼的一把甩开曹皇后的手,再看向那些女子,眼神里又带上柔和来:“必定是师父舍不得我,这才派了弟子入宫来护我安危。” 长姐麾下弟子? 嫡长姐? 曹皇后手指霎时间冰凉。 对这个长姐,她只在阿娘口中听见过,传言中,这位长姐身高八尺,力大无穷,麾下武将各个都是不世之材,阿父三十多个儿女中,唯独这位嫡长姐,最与阿父肖似,而这位嫡长姐,也是众位庶出兄长最为敬重,亦是最为的恐惧之人。 如今,陛下却告诉她。 那些人居然是长姐麾下弟子。 难不成……她还能看见传说中的嫡长姐不成? 曹皇后心神不宁,旁边刘协却不知想了些什么,脸上浮红一片,整个人都有些荡漾了,他将身子贴在曹皇后身上,手指勾缠着她的手指,温柔的语气像极了曹皇后想象中的闺房密语:“爱妃,你说师父是不是最疼爱朕?” 曹皇后心猛然一颤。 她知道,皇帝又有些不对劲了。 急忙打起精神来,极尽安抚:“长姐自然最敬重陛下。” “你胡说,你骗朕!” 这句话不知触动了刘协哪块逆鳞,突然一把将曹皇后甩在地上。 他脱掉脚上木屐,开始撕扯自己的衣服:“我不要师父的敬重,师父……你疼疼我,疼疼我……” 他扯了自己的衣裳,又去扯曹皇后的。 曹皇后自从入宫做了贵人后,每次与刘协见面时,都是旁人确保了皇帝无害之时,虽一直听说皇帝行为癫狂,又何时亲眼见过?所以平常虽小心侍奉,心底却不信刘协行为有异。 如今内宫禁卫突然换了,刘协又来的突然,一时间曹皇后竟有些挣脱不开。 等她反应过来,大声呼喊之时,已经被扯去了外衣。 宫女们听到呼喊,这才上前来帮忙,然而龙体尊贵,宫女们有心用力,却害怕伤及龙体,以至于曹皇后愈发艰难,就在亵衣都快被扯开之时,突然刘协身子一软倒了下去,紧接着,一件带着香气的衣裳将她整个人都捂住了。 曹皇后还未看清来人是谁,就听见一个极有威严的女声。 “这边是怎么回事?” “回贵人话,陛下是在与皇后殿下玩乐。” “玩乐?” 女声似乎被气笑了,但也未曾多言,反倒将压在她身上的皇帝给拉扯开来,曹皇后这才从那衣服下冒出头来,却见一风姿卓越,面容柔美中带着威严的女子站在身前,她手里正提着皇帝的领子,神情不算恭敬,动作更是逾矩,但周围却无一人敢阻拦。 而这女子的身后正站着两个背着剑的内宫新护卫。 “主公?”只见其中一人小声唤了一声。 那女子便点了点头,一言不发的拎着皇帝走了,而那唤人护卫,则不知从哪里掏出一个斗篷披在她的肩上,紧接着半搂半抱的将她从地上拉起来,拥着她就跟了上去。 曹皇后浑身发冷,整个人不停的颤抖着。 她一边走一边回头看向自己的贴身宫女,却见那宫女趴伏在地上瑟瑟发抖,连抬眼看她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刘协晕眩的时间很短。 在清醒的一瞬间,阿婉掏出判官笔给刷了个清新。 刘协只觉得浑身燥热瞬间消散,只留下无尽的清明,他甩甩头,先是看看自己的衣裳,却只见自己衣不蔽体,整个人狼狈不堪,再看曹皇后,这会儿缩成一团,用披风紧紧的将自己裹住。 最后,才垂下眼看向坐在右下手的阿婉。 他瘪瘪嘴,委屈无比唤道:“师父……” 阿婉无奈叹息:“陛下,如今你是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