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圈就红了。 “除此之外,可还有其他症状。” “倒没有其它症状,夫人只说是累的,等过了春耕就好了。”越说,阿莺的声音越小,脸色也越白,郭嘉的语气太严肃了,严肃到阿莺想到了不好的方向去。 她憋着泪,不敢眨眼睛,在主君面前落泪可是大忌。 郭嘉抿了抿唇,挥了挥手,让她退下了。 回了书斋,书童上前来为他绾发,他若有所思的望着手中的篦子,想了好久都没想到阿婉到底怎么了,只想着晚上临睡前好好的询问一番才好。 阿婉这一觉睡得时间并不长,刚到了用膳的时间,她就幽幽的转醒了。 迷迷糊糊间,就听见啜泣的声音。 她扭过头,就看见阿莺跪在她的塌边抹着眼泪。 “你哭什么?” “娘子醒了?”阿莺连忙擦干泪站起来:“可要喝水?” 说着便转身去了外间,过了一会儿倒了一杯温水进来了,脸也白净了,很显然在外间洗了把脸,只是一双眼睛肿的像核桃似的。 阿婉坐起身来,接过水碗,看着她就笑了:“你这眼睛是怎么回事?” “没事。” 阿莺侧过点身去,不让自己的眼睛污了娘子的眼睛。 “还说无事,都肿的像桃核了。” 阿莺垂头:“娘子这些日子总是精神不济的,婢子看着揪心。” “这是在为我担忧?”阿婉挑眉。 “是。”阿莺也不矫情,直接点点头。 “无需担忧,不是什么坏事。” 阿莺诧异的看向她,都这般没精神了,还不是什么坏事?这话可怎么说的? 阿婉勾唇笑了笑,对着阿莺招了招手,阿莺僵着身子屈膝蹲下,倾下身子凑过耳去,阿婉附在她耳边轻声说了句什么,阿莺的表情僵硬了。 然后一脸梦幻的直起身子。 也不知过了多久才回过神来,下意识的朝着榻上看去,就看见阿婉似笑非笑的望着她。 “娘子说的可是真的?” “八九不离十。” “这……这可真是太好了。” 阿莺搓搓手,激动的来回踱步走了两圈,才眼睛发亮的看向阿婉的腹部,随即又是两行清泪淌了下来:“这些日子外面流言蜚语,让娘子受委屈了。” “我过我的日子,与他人无关,人家怎么说,我不在乎。”阿婉摆摆手,表示自己毫不在意。 阿莺心说,要是不在乎的话,怎么会跑去金乡把县令的腿踩断? 肯定还是在意的。 “此事先莫要与先生说,带我确诊后再说。” “是。”阿莺连忙福身。 得了阿婉可能怀有身孕的消息后,阿莺走路都带风了,出门恰好遇上服侍卞夫人的女婢,两人一起往外走。 “阿莺姐姐,这些日子春耕,我瞧着娘子似乎有新的打算,可否透露一二啊。”女婢怀里抱着木盘,带着几分讨好的笑。 “你问这个做甚?” “去岁阿父病重,空再无力为主公效力了。”所以想问有没有什么事情是她阿父能做的。 阿莺望了她一眼,然后停住脚步,小声的说道:“这些日子你看着小星莫要出来乱走,你阿父的事儿我会给娘子提一嘴。” 女婢眼睛顿时一亮:“谢谢阿莺姐姐,小星临产,确实不该出来乱走。” 阿莺露出‘孺子可教’的笑容来。 两人到了院子门口便分开了,一个向左一个向右,好似从无交集。 到了晚间,郭嘉回了家,这一整个白天他都忧心忡忡,心无定神,哪怕在处理公务心思都会不由自主的飘到阿婉的身上,无数的恐慌让他今日连说话都觉得费力。 之前哪怕和阿婉分开两地随军而行都没有今天一天来的难熬。 郭嘉只要一想到阿婉的身子哪里不好了就忍不住的鼻酸。 鸳鸯失伴,他心里难受的厉害。 用了晚膳上了榻,郭嘉再也忍不住的将她紧紧的搂在怀里:“你的身子到底出了什么事?” “我好的很呐,就是春耕累了,这些日子春困罢了。” “你莫要瞒着我,你那婢子哭了一下午,我是知道的。” 阿婉:“……” 他这一下午事情不好好做尽盯着她作甚。 阿婉是突然感觉到,夫妻二人在同一地儿工作的坏处了,真是偷个懒都能被人看在眼里。 “阿莺胡思乱想的。” 郭嘉不信。 阿莺可是阿婉的贴身女婢,对阿婉的身子该了若指掌才对,若真的只是累了,怎么会哭成那样,而且胡思乱想……若没有个缘由,又怎么会胡思乱想呢? 可阿婉依旧闭口不谈。 郭嘉心里焦心的厉害,却又不敢逼迫她。 等阿婉睡着了,他干脆翻身盘膝坐了起来,目光中带着几分惊惶的盯着阿婉的脸看,在此刻,他深恨自己为何不曾学习医道,否则的话,现在为阿婉把个脉也好。 随着日子一天天的过,郭嘉可见的瘦了下来。 阿婉倒是想说呢,可害怕自己误诊了,让郭嘉空欢喜一场。 郭嘉三番两次的说要生下嫡子,可见他对子嗣的迫切,若真的空欢喜,她怕他遭不住。 好在,在半个月后的一天,阿婉伸手为自己把脉,确认自己是真的怀上了,这才高兴的唤来阿莺:“快去唤先生归家。” “是。”得了准确消息的阿莺脚下生风的朝着寓所跑去。 寓所里一片沉寂。 这些日子郭先生的气压一天低过一天,现在还在寓所的主簿们已经大气都不敢出了,实在憋得慌都起身出门去喘气,就连一直阴沉沉的曹丕这些天都被这低沉的气压给憋得有些难受,来询问了好几次了。 郭嘉是知道一些曹丕心底的矫情的。 所以他没和曹丕说些什么,只一个人心里憋着。 阿莺急匆匆的跑进来,他‘蹭’的一下站了起来,脸色都白了:“可是夫人有事?” “是,夫人让婢子唤主人归家。” 郭嘉扔下毛笔和竹简起脚就跑了回去。 等进了家门,看见阿婉歪在榻上,手里拿着针,正在缝衣裳,这才松了口气。 “阿婉,你……可有哪里难受?” “没有。”阿婉笑笑,然后拍拍榻沿:“坐我身边儿来。” 郭嘉可怜兮兮的坐过去,这会儿他的心里七上八下的,难受的紧,说真的,哪怕曹操那时候带着万余人去济北征战黄巾军,好几次陷入险情他都没现在这么慌张过。 “夫君,你要当阿父了。” 郭嘉:“……” 他眨了眨眼睛,怀疑自己的耳朵。 “你说甚?” “我说,你要当阿父了。”阿婉看着他傻乎乎的样子,心里软的不行,声音都柔和了几分。 “我要当阿父了?”郭嘉愣愣的重复了一句,然后视线从阿婉的脸上游离往下,最终落在被襦裙遮住的腹部,他下意识的伸出手,最终贴在她平坦的小腹上:“你是说……你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