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阳:“……” “……下楼的时候又正好碰到严主任跟人说话,我们就躲在花丛里偷听了一下。”他心虚地补充原本想隐瞒的部分,“然后被严主任的鹦鹉发现,我们跑了一段路,王皓郎勇他们回学校,我回医院,怕再遇见严主任,就绕了一圈回来。” 陆时鸣看着他,还是没说话。 “我没有再去其他地方了,真的!”江阳举手发誓。 “我知道。”陆时鸣终于开口了,他缓缓道,“我只是在想,怎么能让你不乱跑。” 江阳:“……” 他不敢反驳,毕竟陆时鸣只是回去做了个饭,他竟然就不见了,即便不是故意,但乱跑的能力也属实很强。 陆时鸣又说:“或许,我确实应该改变一下教育方式?” “……哪、哪种方式?”江阳心里一虚,又想到了严纪明那巴掌。 陆时鸣没直接回答,但他拿起了那本先前被放到一边的书,《棍棒教育的必要性》。 江阳看着书封,心内一阵狂汗,但又感觉自己可能确实是有点欠打,不是熊孩子胜似熊孩子,总是乱跑让别人担心。 他回想了自己这一次次的乱跑经历后,越想越心虚,心一横,抬起脸说:“老师,你想打就打吧。” 他闭上眼,紧张地等待巴掌落到脸上,但过了好一会儿,都没感觉到预想中的疼痛,正想睁开眼偷偷看一眼时,又突然感觉一只手抚上了他的脸。 江阳顿时变得无比紧张,呼吸都停滞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在找位置,他感觉到那只手沿着他的脸侧轻抚,来到他最软弹的脸颊,然后……轻轻一捏。 “唔……”江阳睁开眼,委屈巴巴地看着陆时鸣。 “痛?”陆时鸣手一顿。 江阳摇摇头,痛肯定是不痛的,陆时鸣根本没用什么力,比某只经常捏他脸的狐狸轻许多,他委屈主要是因为…… “老师,你真的会打我吗?”江阳问。 陆时鸣松开手,认真答说:“不会。” “哪怕我做了让你很生气的事?”江阳又问。 陆时鸣:“比如?” “比如不听你的话又出去乱跑,又比如把家拆了什么的。”江阳举了几个例子。 “这还不够让我‘很生气’。”陆时鸣说。 江阳心想自己原来还没碰到陆时鸣的底线,还有造作的空间……不对,他赶紧纠正自己跑偏的想法,回到正题说:“那就假设一下,假设我做了什么事,你很生气。” “这样的情况下,你会揍我吗?”江阳小心翼翼地问。 陆时鸣认真思考了一番,依然说:“不会。” “责打本质是一种基于恐惧的威慑,我不觉得这种教育方式能让你真正改正,而且……”陆时鸣想到碎片空间里江阳害怕地看着自己的神情,没有说下去。 但光是“不会”这个答案对江阳就已经足够了,他开心地抱住陆时鸣,陆时鸣却推开他。 “我不会责打你,但不代表我不会用其他方式惩罚你。”陆时鸣带着些严肃说,“总是犯同样的错的话,说明你有必要接受一些教训。” “我会乖一点的……”江阳没什么底气地保证。 “嗯。”陆时鸣似乎是接受了这个保证,他微微张开双臂,无声地看着江阳。 江阳懵懵地跟他对视,不太明白陆时鸣看着自己干嘛,过了片刻,仿佛突然想到什么,他试探着再次抱住陆时鸣,注意到陆时鸣微弯的唇角时,便犹如有了无尽的底气,他用力地抱紧,在陆时鸣耳边小声表白说:“老师,我超超超喜欢你的。” 下午,又陆续有人来看江阳,辅导员黄怀才和白萍一起代表学校来慰问,他们是知道江阳的真实情况的,知道不是什么小伤,这一回很危险,差点就要废去修为,因此认真叮嘱了一番让他好好休养,确定可以了再回去上课。 临走前,黄怀才还忍不住愁眉苦脸地诉苦说:“为什么你们这一届那么容易出事,上次是王皓,这回是你,别的年级的学生也没那么难带啊。” 江阳尴尬地笑笑,根本不敢说话。 晚些时候,缉妖司的人也来了,在江阳昏迷期间,主要情况他们已经从严世辉齐云那里知道了,因此对江阳也只是例行询问,简单地走个流程便离开了。 在这些人来来走走时,陆时鸣一直坐在病房中陪他,等到了傍晚,江阳没出现其他的病状情况后,陆时鸣又带着他办了出院手续,然后领着江阳回家。 不知道是听到了风还是闻见了味,两人到家没多久,狐狸就登门拜访,他还有模有样地带了慰问的礼品,一盒子小蛋糕。 陆时鸣在厨房做饭时,胡瀚予便在客厅里,听江阳讲昨天遇险的经历。 “这么说,我给你的礼物被饕餮给吃了?”胡瀚予坐在沙发上,吃着自己带来的小蛋糕,听江阳说到这里时不由挑了下眉。 “嗯……”江阳没有说饕餮觉得不好吃还把公仔残渣给吐出来的细节。 但即便这样,狐狸似乎也很生气了,气哼哼地说:“那可是我做了一个月的!” 江阳:“对不起……” 他觉得是自己没有保管好。 “你道什么歉?又不是你吃的。”胡瀚予又拿起一块小蛋糕,犹如在泄愤一样,用力咬着。 “等老师哪天碰见他们,帮你出头!”他说。 江阳心想这怕是有点难度,昨天荒神众一伙人逃跑后,缉妖司便又一次失去了对方的行踪,那么多人一起搜捕都找不到,不是每个人都有他这种神奇的随便走走就能走到对方老巢的运气的。 胡瀚予似乎也想到了这点,突然眯着眼说:“其实依你这种运气,缉妖司还费劲搜捕干什么呢?直接给你戴个定位项圈,走到哪儿跟哪儿不就行了,还能防止你走丢。” 江阳:“……” 陆时鸣在厨房做晚饭,狐狸说这句话时他正好从厨房出来,经过客厅似乎是要去拿什么东西,闻言却是停下了步伐,看着江阳,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神色。 江阳:“……” 他不敢问陆时鸣在思什么,硬着头皮承受了一会儿这意味不明的注视,在陆时鸣走后,赶紧转移话题说:“后来我们被穷奇发现,我使诈把他们吓跑了,不过凿齿留了下来,还有饕餮……” 他说了说自己和严世辉对战饕餮和凿齿的经过,以及神兵天降般的援兵。 “齐云学长他们逼退凿齿后,我就昏倒了,然后就进了医院,情况就是这样。”江阳说。 “你说的那个来救援的学长是谁?齐云?”胡瀚予说。 “嗯,他是大三的,是学校安排来辅导我一些人族的课程的。”江阳说,“胡老师,你认识他?” “有点印象,他似乎选过我的课。”胡瀚予回忆说,“他是不是个剑修?” “应该是吧。”江阳想到齐云与凿齿对战的场面,齐云用的基本都是剑招。 说起来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