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寒意让人反胃,“你再这样我要叫人了。” “叫人?”男人的手又搭在她肩膀上,“大晚上穿这么少出来不就是为了勾人吗?装什么清纯。” 酒吧门口人多混杂,大家对这种事见怪不怪,也少有人愿意惹祸上身,只是在一旁看热闹。 宋静原抬脚踹在他的小腿上,她穿了一双黑色小高跟,踢在身上很疼,男人愣了几秒,脸色骤变,捏着她的胳膊:“草,你居然敢——” 就在这时,一道身影快速闪过,陈砚眉眼暴戾,虎口钳住男人的脖子,像是拖拽一具腐败烂臭的尸体一样,将人按在水泥地上,一拳打在他的太阳穴,男人顿时发出一声惨叫,面目狰狞。 陈砚轻哼一声:“老子还以为你多大能耐。” 男人根本不是陈砚的对手,连反击的力气都没有,陈砚就赤手空拳地往他身上砸,像是要置他于死地,男人脸上很快就见了血。 “陈砚!” 宋静原被吓得不轻,颤抖着过去拉陈砚,但陈砚完全无视了她,捏着男人的下巴,几乎要将骨头捏碎,语气暴躁:“想送她回家?你送一个试试?” 男人不住求饶,连声认错。 直到和陈砚同行的几个人从里面出来,郑辰过去将人拉开:“砚哥!” 陈砚终于松了手,将男人踢到一旁,对郑辰说:“送他去医院,告诉医生,往死里治,多少钱老子都出。” 郑辰带着人把男人拖开,围观的人也很识趣,纷纷离开。 一时间只剩下陈砚和宋静原两个人。 宋静原垂着眼,嗓子好像被糊住,轻声说了句“谢谢”。 看陈砚没反应,她转身准备离开,还没等迈出步子,手腕突然被人捏住,陈砚暴躁地扯着她走到旁边的巷子里。 巷子里的路灯坏了,忽明忽暗的,两人身影被拉的老长。 陈砚力气不小,宋静原以为肩膀会磕在墙上,但是并没有。 肩膀后是一片温热。 陈砚的手将她和墙隔开了。 他身上丝毫没有沾染上里面的烟酒气,还是那熟悉又冷冽的薄荷味。陈砚抬起胳膊将人禁锢在怀里,唇线绷直,沉黑的眸子盯在她身上。 两个人的距离实在太近,呼出的热气交缠在一起,陈砚捏着她的下巴,他指尖的温度很低,凉的让人几乎让人发颤。 他舌尖顶在侧腮上哼笑一声:“刚才宁愿被人欺负也不愿意喊我帮忙是么?” 当年她就是这样,什么事儿都自己抗。 宋静原错愕几秒。 她是真的没看见陈砚。 “不”字还没说出口,陈砚忽然抬起她的下巴,笔直的脖颈低下,独属于他的味道扑面而来,一道高大的阴影压下来,粗暴地将尾音吞噬,吻在她的唇瓣上。 他的舌尖还带着淡淡的酒味,伴着凉气,在里面横冲乱撞地卷着她的唇舌,凉气被压灭,变成一股急火。 不是缠绵的吻,而是不满的发泄。 宋静原的手被他推到墙上,什么力气都使不上,只能从喉咙里发出几声呜咽,像是猫叫,挠的陈砚心更痒。所有感官都混沌不清,宋静原被他亲得喘不上气,带有压迫性的薄荷味铺天盖地地席卷而来,仿佛要将她的最后一点理智也吞噬掉。 夜风袭袭,两个人的体温急速上升。 路灯发出滋滋电流声,宋静原身上好像也有电流传过,绵密的酥麻感让她不住颤抖着,手心被掐出一道深深的红印,但陈砚就是不肯放过她。 不远处传来零星的脚步声,宋静原担心有人过来,挣扎着想把陈砚推开,但陈砚却逼得更紧,像是要将她整个人吞噬掉。 宋静原无法,绝望中在他的唇肉上咬了一下,淡淡的血腥味在口腔中蔓延开。 陈砚终于肯松开她,宋静原胸口不断起伏着,手背擦了下嘴唇,语气却极为冷静地提醒他:“陈砚,我们已经分手了。” 陈砚眼尾猩红,憋在心里七年的火窜了出来,咬牙切齿地声讨她:“宋静原,你到底把我当什么了?想要就留着,不想要就扔到一边,当初可是你先来招惹我的。” 你没资格先离开。 第六十八章 天色又沉了几分。 陈砚刚才用的力气不小, 宋静原下巴上一道清晰的红印,很久都没消。 她皮肤薄,轻轻一碰就能留个印子出来, 之前在一起的时候, 陈砚不止一次说过这小姑娘怎么这么娇气。 两个人谁都没说话。 宋静原心里觉得有什么东西堵着,让她喘不上来气。 陈砚恨她是应该的。 那些难听的话连她自己想起来都会觉得愧疚,更别说陈砚从前是个多么骄傲的人, 在感情中顺风顺水惯了, 头一次被那么对待。 怎么可能不恨她。 朝思暮想地过了七年, 也自责了七年,在听见他这通控诉之后,反而心安了不少。 所以宋静原一直低着头, 等他全部发泄够了, 柔声说了句:“对不起。” 她喝了酒, 醉意没消, 说出来的尾音很软,乍一听好像还有点委屈。 路灯猝不及防闪了两下, 巷口有个废弃的蓝色招牌支在地上,被风拍得砰砰作响。 陈砚嗤笑一声, 睨着眼看她,眼底沉黑冷淡:“有些事儿不是一句对不起就能搪塞过去的。” 宋静原哑然。 她怎么可能不懂这个道理。 只不过除了道歉她说不出别的话。 想问问他过得好不好, 但是她知道, 自己没那个资格。 到最后,两人还是不欢而散。 陈砚好像也烦了, 冷哼一声转身就走, 余光没再分给她一下, 似乎是看一眼都会厌烦。 …… 郑辰处理好那个惹事的男人, 回来撞见陈砚靠在门口的大理石墙上,手里夹着根烟在抽,白烟顺着下颌线向上扩散。 他侧脸骨相优越,又生了副痞帅的面孔,吸引了不少过路人的目光。 隔着浓稠的烟雾,郑辰居然在陈砚脸上看出了几分复杂的神情。 有落寞、有不甘、好像还有几分颓废。 他很久都没在陈砚身上看见过这种状态了。 包括今晚也是,本想给他接风洗尘,前半场还好好的,自从包厢里闯入一位“不速之客”后,陈砚身上的气压就低了下去。 他们几个人面面相觑,不知道哪儿惹到这位爷了,也没人敢问。 后来他干脆甩手走人了,出门靠在走廊的过道里,不知道在等什么。 总之很奇怪。 他轻轻摇了摇头,走到陈砚身边:“砚哥。” “都处理好了?” “嗯,监控录像都调出来了,他跑不了。” 大厅的玻璃门没关,夜风习习地吹进来,将陈砚额前的碎发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