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恰。” 殷素怔了怔,下一秒就抱紧了他,那么紧那么紧,仿佛这个人可以从他的指隙流逝。 一个吻在额顶落下,殷素极轻地吸了口气,声音却依然抑制不住地颤抖。 “我们还有很多选择的……如果你真的喜欢宝宝,我们也可以领养,我们会对他一样好是不是?” 殷恰抵在哥哥肩头,泪水顺着下巴流下早已弄湿了衣衫,想开口才发现嗓子像是被石头堵住了一样苦涩。 他眼眶酸酸的,仿佛在贪恋最后一点温暖,只是更加抱紧了身前的人。 他从小抱到大的哥哥,身上总是带着点淡淡的薄荷香,口袋里总会揣几颗他爱吃的糖…… “不是的,不一样。” 他想要的从来不是孩子,他只要哥哥和所有人一样,他要一个可能,要殷素也有选择。 从前他们可以,但现在就是不一样了。 殷素深吸了一口气,更加抱紧了他,“恰恰,你想要这个孩子吗?” “我不知道……” 他不想,但似乎也说不出打掉这样的话。 “恰恰你听着,这个孩子是你的,除了你不属于任何人。无论你想不想生我们都去找最好的医生。” “嗯。” 殷恰伏在他肩上,声音的尾调打着颤,属于哥哥的温柔就这样轻而易举击垮了所有防线。 单薄的肩膀耸动着,再也克制不住,殷恰埋在哥哥怀里啜泣起来,所有自以为的成熟、冷静,都是假的。 他怎么会不痛,他疼得要死了。 “我明白恰恰,我都明白的宝贝……” 怀里的人抽噎着,殷素将他抱得很紧,几乎就要将他嵌进自己怀里,“你听我说,未来很长,我们的选择有很多。” 殷素轻轻拍着他的背,不紧不慢的叙述就像小时候给他讲故事。 “如果你不喜欢我戴套,等我们出去了哥哥就结扎,你要是喜欢孩子我们就去领养孩子……虽然我也不想再有人来分我的恰恰了。” 殷素轻声笑了笑,捏了捏殷恰的脸,“但你要是累了,我们就休息会儿吧。” -------------------- 和大家说声对不起,我改了下分章,昨天后半段内容大改后加到这章了。真的特别特别抱歉,再次和看到修改前版本的小伙伴说对不起,让我隔网线施一个“一忘皆空”!(是真的和昨天发的很不一样,可以的话请看看吧?? 第79章 红酒 最后一个吻落在脸颊,克制又疏离。 沉默给了他回答,枕边的手指不易察觉地掐出一个凹陷,殷素脸上却强挤出一个笑,“你自己说的,我至少永远是哥哥,赖不掉。” “哥,你知道……” “你说过了,我都知道。”殷素含笑地望他,指腹拭去他眼角的泪痕,“不哭了,没事。” 殷恰鼻尖粉粉的,眼睛也红得像只小兔子,正想开口,脑门上就传来“嘣”的一声脆响,额头登时红了一块。 “啊!”殷恰发出一声惨叫,气鼓鼓地看着面前的人,刚涌上来的情绪瞬间被打散了。 “殷素!你弹我干嘛?!” “现在真的是哥哥了,相信了吧?” 殷恰捂着额头一愣,破涕而笑,“嗯!夫妻还会离婚呢!” 吃过药后殷恰就睡过去了,殷素将他搂在怀里,一边揉着他的手,和小时候生病了照顾他一样。 “我们做了夫妻也不会离婚,傻子……” 低沉的声音悄悄吹在耳畔,又是偷来的一个吻,轻轻的吸吮声在耳垂上化开,怀里的人扭了扭,又被殷素圈紧了。 至少现在的吻,不再像从前那样见不得光,殷恰是爱他的,这就够了。 留了一天一夜的胡茬有些扎脸,沉睡中的人推了推禁锢他的手,又推不开地垂下。 殷素轻轻笑了笑,侧头在殷恰脸颊落下一吻,轻柔的声音带着不可违抗的执拗,“我没放手,说了只是休息一下,别想逃……” 微弱的光线从窗帘下透过,殷素几乎一夜没合眼,只是静静地守着他。 床上的人依旧睡得安稳,殷素小心翼翼地抽出被殷恰压在身下的手,没惊动他一点。 “继续睡吧。” 一个吻落在额头,殷素舒了口气,握了握酸麻的手。 整整一天了,那个人也该到了。 斑驳的树影洒落在餐桌上,指节分明的手指几乎要嵌进实木,阴影中的男人沉着脸,眼神深邃得像一汪不见底的潭水。 “所以就在我走的那一天——” 空气仿佛静止了,刑安垂下眼帘,没人能看见睫毛后的波动。 所以就在他走的那一天,殷儒平回到了纽约;就在他走的那一天,那个挽留他都没能将他留下的人,就这样轻而易举地从自己家里被抢走。 他从未下过这么大决心只为离开一个人,结局倒只落得一场空。 “他还好吗?” 殷素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仿佛在检视着什么。 “我交代你的,你没做到。” “你知道我想要什么……你答应我的,你也没做到。” 唇角划出一道讥讽的笑,刑安冷哼一声,推了推面前的空酒杯,“现在殷儒平就在这里,你觉得我凭什么要帮你?” 透澈的液体撞进玻璃杯,溅起酒红的水花。殷素紧抿着唇,托着酒瓶的手不住地颤抖,终于在瓶底砸向餐桌时呼出一口气。 他没有筹码了。 “刑安,我在恳求你。” 视线落到殷素打颤的指尖,刑安伸手勾了勾,听见对方细不可闻地倒抽了一口气。 “手好不了了吗?” “新伤。”殷素皱了皱眉,抽回手的同时瞪了刑安一眼。 刑安嘴角勾出一抹若有若无的笑,仰靠上椅背,打量殷素的目光变得有趣起来。 “你和殷恰呢?自己干嘛不带他走?分手了?” 他打趣地问,没想到对面的神情却阴沉下来。 殷素瞟了他一眼,没说话。 刑安一愣,随即歪着脑袋低笑了几声,像拙劣的掩饰,“真分手啦?你舍得?” “想通了。”殷素举起酒杯,浅浅抿了口,“他和我在一起负担太重,让他离开会儿也好。” 红酒在杯中摇曳,殷素凝望着酒杯,又自言自语地轻声说:“既然还保证不了,就别让他期待了。” 刑安注视着他,脸上露出一个了然的笑。 他能认清就好。 殷儒平能在当年从巴西毒窝里逃出来,不简单。 空中的酒杯难以察觉地朝对面敬了一下,刑安仰起头,把杯里最后一点红酒饮尽。 “那我能追他了?” 醇绵的酒灌下去也烧胃,片刻便熏红了脸颊,刑安半开玩笑半认真,甚至自己也分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