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做无用功。 “……” 这场饭局,她们把奚乐可也喊来了。 在影棚待了整日后,奚乐可的心防有所降低,今日她试着摘下口罩帽子,紧张兮兮的看着周围,却发现无人在意她。这种久违的感觉,让她舒适到想哭。 三人聚在一起喝了点酒,最后由钟淑雅的司机送回。 奚乐可租了MISS附近的偏僻老楼,距离丁潇潇所在的锦绣荣城有段距离。刚上车时,奚乐可还情绪正常,直到她接收到一条短信,白着脸话变少了。 “怎么这么黑?”车子停到小区外,丁潇潇探头看着窗外,发现老楼四周没有灯。 见奚乐可傻呆呆像是被吓到了,她不放心问了句:“我们送送你?” 奚乐可没有拒绝。 原本钟淑雅要跟着一起下车的,但她喝了太多酒,这会儿有些头晕,开车门时险些跪到地上。丁潇潇打开手机灯,照了照周围将她推了回去,“你老实坐车里等吧,我去去就回。” 钟淑雅没勉强,唔了声朝两人挥了挥手,“注意安全啊。” 丁潇潇说好。 小区里太黑,因为地处偏僻,居民少几乎见不到人,大半夜走到路上确实瘆得慌。思绪正飘着,走在身侧的奚乐可忽然出声:“我、我刚刚收到了司旸的短信,他说想我和见一面。” 奚乐可声音中夹杂着惊恐,“他不会知道我住在这里了吧?” 为了躲避司旸,奚乐可换了手机号,一直瞒着自己的居住地点,生怕被他发现。 今天这条短信,让她很不安,总觉得会发生什么。丁潇潇有些疑惑,不知究竟发生了何事,会导致奚乐可这般怕司旸。 “别怕。”丁潇潇安抚她,“我送你到楼下,等你发消息进了家门我再走,有什么问题咱们就报警。” 司旸到底是公众人物,不可能想把事情闹大。 “好……”听了丁潇潇的话,奚乐可镇定了些。 老楼没有电梯,偏她住六楼,看着黑漆漆的楼道,奚乐可心慌的厉害,迈步艰难。走到二楼的时候,她回头看了眼小小的天窗,楼下亮起微弱光影,是丁潇潇还等在楼下。 上至五楼,闷热的晚夏让她出了层薄汗。 微微喘着气,奚乐可跺脚企图让灯光亮起,六楼的灯泡始终不亮。 怎么回事? 奚乐可记得,昨晚楼道里的灯还好好的。 脚步微滞,她抬头往上看了眼,六楼之上还有台阶,不过是通向顶层天台的。那里没有安装灯泡,要是有人想藏在暗影里,她根本看不到。 到了六楼,心中的不安越来越烈,奚乐可开着手机灯光往上照,慌乱中并没有发现不对劲儿。 赶紧开锁,回到家锁上门就好了。 这样想着,奚乐可悬着心,虚着手去开门锁。 咔—— 大门拧开的那一瞬,背后阴影笼上来,有人圈住她的腰身,低哑轻喃:“终于抓到你了。” “……” 已经十分钟了。 握着手机,丁潇潇仰头往楼上看,在无人走动的情况下,天窗内并无灯光透出,这说明奚乐可已经不在楼道中。 “奇怪。”疑惑低喃,丁潇潇看向六楼的窗口,这个方向正对客厅窗户,却迟迟没有灯光亮起。 手机里也没有奚乐可发来的报平安,她往后退了几步拨去电话,然而打了两轮依旧无人接听。 该不会…… 心中涌现不好的猜测,丁潇潇连忙拨通钟淑雅的电话,“你快带着司机过来,小可可能出事了!” 钟淑雅酒都被吓醒了,“出什么事了?” 急急拉着司机往小区里跑,她连声嘱咐:“你可千万别自己上去,潇潇!等我们到了一起!!” 丁潇潇人都走到楼道里,听到钟淑雅的提醒定住脚步,“那你们快来,我怕晚了会出事。” 时间仿佛被放慢了无数倍,她忍不住又上了两步台阶。 正犹豫着要不要先报警,楼上传出类似关门的巨响,紧接着是慌乱的下楼声。抬头,丁潇潇看到了奚乐可,她近乎连滚带爬从楼上下来,泪流满面身上还沾了血。 “救、救我!”一见到丁潇潇,她哆嗦着跪倒她面前,声音破碎慌张,“我该怎么办,潇潇姐……我、我好像杀人了。” “……” 奚乐可没有杀人。 她只是在与司旸争吵中,用刀割伤了他的手臂。 当时房间里太黑,司旸身上的血沾了她一手,慌乱中,她逃下楼误以为自己杀了人,好在司旸很快捂着手臂下楼,阻止了这场乌龙。 司旸的手臂划了很长一条口子,鲜血淋淋看起来很吓人。在他的助理接他去医院时,特意过来协商,恳请她们不要报警。 “不报警也好。”思索再三,钟淑雅同意了。 司旸曝光率太高,且不提报警后对他有什么影响,奚乐可这边绝对会摊上麻烦。以她现在的状态,已经经不起任何网暴风险了。 “那,小可就先交给你们照顾了。”助理礼貌道了谢。 推开车门上车,丁潇潇看到坐在车内的司旸。 用外套捂着手臂,他身上沾染的血没擦干净,面色苍白神情阴郁。目光相撞,丁潇潇背后起了阵麻气,像被吐着红信的毒蛇盯上,令她极为不适。 “走吧。” 处理好楼道中的血迹,钟淑雅想要先将奚乐可安排在自己家,奚乐可摇着头不想去,她紧紧抱着丁潇潇的手臂,恳求,“可以让我跟着你吗?” 她只能在丁潇潇身上找到安全感。 丁潇潇愣了下,感觉奚乐可像是有话想和她说,点头同意。 她没有猜错,奚乐可确实有话想和她说,回到锦绣荣城后,等情绪稳定,她向丁潇潇吐露心声:“我想和司旸离婚,并不只是因为流产那件事。” 这件事只是让她萌生离婚的念头,真正让她决定离婚的原因,是那日她听到了司旸和人打电话。 重新回忆起这件事,奚乐可哽咽出声再次陷入恐慌,至今觉得惊惧,“我、我听到他打电话,说要报复那名害我流产的工作人员,说要找、找小混混……” 后面的话,奚乐可说不出口了。 那日,司旸的嘴脸实在太过狰狞。 在她面前疼她宠她的老公,在大众面前温和耀眼的偶像,背地里喊打喊杀手段肮脏,恨不能让所有人为他失去的孩子陪葬,冷血残忍的模样实在太有撕裂感。 这个人是她一直深爱的老公吗? 究竟哪一面,才是真正的他? 奚乐可实在太怕了,在被她发现后,司旸竟还安抚她说不会出事,就好似……他曾不止一次做过这些恐怖的事。 “今天他藏在楼梯口,拖我进房间里,说爱我不肯离婚。”缓了下情绪,奚乐可继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