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先走吧。 人越来越少,谭惠是长跑坚持到最后的几个人之一,只怪工作太多,她又不喜欢拖拉,做完了再回家也没什么。 刚出电梯,陶振文的电话就打来了。 谭惠啊,陶洋不知道发了什么疯,跟别人打架了。现在被派出所扣着,我这边工作抽不了身,你代我去领他出来行吗? 行,在哪里啊?刚把那堆工作处理完,这边又来事情,总之不得安生。 就在家旁边那公园的派出所里。 好。 这还是谭惠从小到大第一次进派出所,里面一齐蹲着几个男的,都低着头,看起来蛮窝囊的。 谭惠认不出哪个是陶洋。 你是哪个的家长?警察同志问她。 陶洋的,他在哪儿呢? 随后他进去喊了一声,陶洋就这么被他领出来了。 来这签个字吧,就可以领走了。 谭惠一边耳朵听着警察同志的教导,还得抽几次眼神盯着陶洋。 你们做家长的还得好好管住孩子,家教实在是太重要了。 他说了几句,还没有要停的意思。 你看现在的小孩,不就打个篮球吗,有人来抢位置也能打起来,至于吗。 陶洋在旁边悄悄切了一声,不幸被警察同志听到了。 你这小子,蹲这么久,态度还这么不端正呢怎么。说着就准备把他扯回去继续教育。 谭惠急忙拉着他胳膊回头跟警察赔不是:对不住啊警察同志,我先带着他走了。免得被教育更久。 行吧,回去好好教育教育。 好好好,麻烦您了。 谭惠懒得跟他废话,直接把他塞进了副驾驶。 自己坐在驾驶位上,把扎了一天的头发散开,闭着眼从兜里摸出一包烟,自顾自地抽起来。 我不管前因后果,就问你打赢了吗?她吐出一口烟,车内弥漫着烟草味。 陶洋以为自己听错了,顿了一会儿才回答:赢了。 那就行了。 谭惠看得出他还想说点什么,只不过那张嘴比胶粘了还紧,死活憋着,可脸上的表情是藏不住的,被她一眼看穿。 嘴角还有点乌青,傻子才看不出这小子到底干什么了。 前面有点膏药,你把你脸上的伤擦一擦。 少年不说话,但出乎意料地很听话。 谭惠想,这小子也没什么坏心眼,只是倔了点而已,费点力气也是个好相处的。 有什么心事都表现在脸上,遇见不爽的就摆臭脸,有人惹就打一架。 虽然没有承担后果的能力,但有犯事的勇气。 谭惠余光瞟着陶洋,不由自主地笑了。 某种程度上,她还挺羡慕他。 04周末乌龙 还好家里的气氛还不算凝重。 陶振文因为他妈妈的死,即使陶洋犯了什么事,他也能保持宽容。 陶洋,下次注意点。 知道了。 可能是打了架搞得众人皆知有点丢脸,陶洋吃得很快,随便扒拉了几口,带着那对染红的耳朵进了浴室洗澡。 陶振文和谭惠坐在沙发上休息,陶振文趁阿姨和陶洋都不在客厅便开始动手动脚。 俩人新婚没多久,陶振文新鲜劲强,总喜欢这里摸摸那里摸摸,但还好不会让人觉得恶心。 男人至死都好色,不管是十几岁还是四十几岁,都一个样。 他们俩也做了好几次了,他性经验挺丰富,而且很注意卫生,所以和他做爱还是蛮舒服的,所以谭惠不反感这样的亲密。 他当然不敢真的在沙发做,只是动个嘴亲几口再摸几下而已,不幸的是刚好亲完最后一下,陶洋就从浴室出来。 他出来时正好看到两人的嘴飞快分离的这一幕,他假装没看到进入自己卧室,脑子里却印下谭惠吻得发红的嘴唇的模样。 也不害臊,在客厅卿卿我我。 他想着这些事,把白天被一群傻逼挑衅打架结果进派出所的遭遇抛在脑后,躺在床上拿起手机开始玩手游,过了一阵后沉沉睡去。 迎来一个放松的周末。 和学生不同,上班狗就算是假日也得全天待命。谭惠还好,摸爬滚打这么几年,周末可以放松一下,不会被上司莫名打扰。 睁开眼,周末的阳光被厚厚的遮光窗帘阻挡,可闻着味道也知道不是工作日。她在脑子里想象了一遍今天要如何度过。 打开门和陶洋撞了个面对面,彼此没有语言。 陶洋再出来时,谭惠正在阳台上收衣服,而正好手里拿着的正好是他那条内裤,褐色边内裤就这一条,他不会认错的。 他以最快的速度把内裤连同衣架从谭惠手里夺过来。 你干什么呢陶洋道。 收衣服啊。怎么了? 这是我的衣服!内裤被他从衣架上取下来在手里揉成一团捏着。 谭惠瞧着他跳脚,明明慌的不行还装作一副镇定的样子,脸都红了。 原来这是你内裤啊,我以为是你爸的呢。 他那一脸羞样儿和昨天在派出所都不像一个人,感觉再气他脸就要滴血了。 下次看到你再取。 跟我急什么啊,大不了我也让你取一次我的内衣。说着她还真的把自己的内衣取下来,扔到陶洋手里。 你干什么啊! 那件内衣就跟烫手山芋似的在陶洋手里跳来跳去,阿姨在厨房做早饭听到声儿还以为是他们俩吵架了。 怎么了?阿姨跑出来问。 只见陶洋把什么东西藏在什么身后。 谭惠连忙解释:没事,阿姨。衣服差点吹下去了。 女性内衣的质感比粗糙的衣物舒服多了,摸起来滑溜溜的。 陶洋这样想。 你还要藏多久?谭惠双手交叉放在胸前盯着他,差点憋不住笑。 他这才回神,把内衣甩给她,再捏着自己的内裤一溜烟跑了。 臭小子跑的还挺快,谭惠想。 悠闲的周末由此开篇,所幸下午陶洋还得去学校上晚自习,所以风平浪静。 阿姨,你是多久来的陶家啊? 那边阿姨拖着地,回答:四五年前吧。怎么了? 以前陶洋什么样啊? 阿姨杵着拖把原地站了一会儿,像是思考着什么,说:以前啊,挺开朗的一个孩子。不过她妈妈走之后那段时间,挺阴沉的。 不过这孩子单纯,没什么坏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