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氏是沈羲和母亲安排的人。 沈璎婼对谭氏的依赖胜过萧氏,名为主仆,实则母女。 一旦沈璎婼知晓她从出生起,谭氏就是陶氏安排过来,对沈璎婼的打击是致命的。 余桑宁再从中挑拨,想要使得沈璎婼对沈羲和生出恨意并不是难事。 这一年来,沈璎婼与萧长风出入成双,彼此之间的爱意并非作假,萧长风手里掌握着陛下的神勇军,太后一定从萧华雍这里知道,蹿使沈璎婼,可以影响萧长风。 但谭氏的秘密,就连她也是后来沈云安告知,太后要如何知晓? 答案不言而喻,沈云安告知了薛瑾乔,薛瑾乔告知了太后。 “好深的心思!”太后早知沈羲和聪颖,亲身领教,还是给她足够的震撼,“看来西北这一枚棋,我也废了。” 沈羲和早有怀疑,定然已经传信给了沈云安,沈云安与薛瑾乔的确恩爱,可沈云安对妹妹的信任无可动摇,他不会再轻易被薛瑾乔欺骗,甚至可能反利用了薛瑾乔。 “太后,应当庆幸,你是给乔乔施了术。”沈羲和眼底透露出厉色。 薛瑾乔幼时蒙难,或许无意间碰到了太后,或者太后的人,薛氏家族的嫡女,随手施个术,指不定何时就能够用得上。 若薛瑾乔似萧闻溪一般,不是被动,而是一直就是敌方的细作,沈羲和一定会令太后为此付出惨痛的代价。 至少薛瑾乔被解了摄魂术,就能忘记自己被控的所作所为,她不是真背叛沈云安,她对沈云安的情意,对沈羲和的喜爱都不是作假,而她被施术,早在他们认识之前。 大错未曾酿成,沈云安不会在意,反而会更疼惜薛瑾乔,夫妻之间的情分不会有损。 “大言不惭。”太后冷哼一声,“你以为你胜券在握么?” “与太后过招,我怎敢自负?”沈羲和不骄不躁,气定神闲。 “宫里宫外,甚至千里之外,你都步步为营,可想过伱的骨肉?”太后意味深长的问。 沈羲和仍旧面不改色:“自我产子以后,十五弟便勤来东宫,太后一定以为他是受你之命,前来降低我与钧枢的戒心。” “难道不是?”太后冷声道。 “先前,我与太后说过,太后怎知北辰从未疑心过你?”沈羲和莞尔,提到萧华雍,她的眉目柔和了下来,“太后想要推十五弟上位,再从十五弟手中接手帝位,当日淑妃设计要抚养十五弟,最后十五弟的抚养权是北辰亲自交到太后手中。 十五弟,是北辰放到太后身边的眼线,钧枢与他在一处,甚是安全。” 太后是知道萧长鸿得了手,才会这么坦坦荡荡与沈羲和对质,但凡萧长鸿还没有得手,太后都不会与沈羲和这么彻底撕破脸,将一切都摊开。 “不可能!”太后拔高的声音掩盖下勤政殿外逐渐清明的拼杀声。 他怎么可能那时便怀疑她?若这般早,他为何不对沈羲和提及?还需要沈羲和一点点将她引出来! 太后的质疑,沈羲和都能读懂,她冷漠开口:“太后是他最亲之人,我是他挚爱之人,他不愿将这样丑陋的权欲之心揭露在我的面前。十五弟在太后身侧,我想太子尚未薨逝之前,太后也不曾向十五弟灌输夺君之意,因此在那之前,北辰只是怀疑太后,十五弟一步防备之棋。 之后太后暴露,不过是一些引诱十五弟野心之言,太后不会向十五弟袒露任何可用之人,十五弟不过是太后帝位的垫脚石。 太后以为十五弟年幼,极好蛊惑,可生在皇家,真正好摆弄的皇子,都活不长。” 有萧长鸿在太后身边,萧华雍不用及早将未曾落实的揣测告知她,是内心仍旧抱着一丝不该有的期许与幻想,追根究底不过是人对真情的一丝奢望期盼罢了。 太后对她若有不利,萧长鸿会第一时间给她示警。 到最后一刻,萧华雍都未曾亲口吐露对太后的疑心。 从小将他养大之人,让他见过人世最肮脏,却没有疯狂与被仇恨吞噬的,大概就是太后这一丝从最开始就抱着不纯目的的温情。 “太后,十五殿下不知所踪。”跟着萧长鸿的人急匆匆走到外面禀报。 太后不得不信了沈羲和之言,她定定地看了沈羲和好一会儿:“我本想要把你留到最后,看来是留不得了。” 留沈羲和到最后,自然不是因为欣赏,而是逼宫的罪名,必须由沈羲和担下,太后才能更好行事。 太后话音一落,守在外面的侍卫纷纷提刀冲了进来,妃嫔们纷纷避让,个个花容失色。 沈羲和却好似视若无睹,她连要逃避的一丝举动都无,这些人根本没有近她的身,天圆与红玉,早在她入内之后就借机退下,墨玉也在祐宁帝的默许之下潜入了勤政殿。 祐宁帝的暗卫都潜伏在寝宫。 只是眨眼间,几抹身影窜出,墨玉挡在沈羲和的面前。 “全诛!”太后下令,语气森然。 沈羲和被护着退了后,一圈人将她围在中间,太后带来的人都不是等闲之辈,只怕早就通过密道入宫,潜伏在宫内。 陛下的暗卫没有现身,沈羲和立在厮杀之地,耳畔是妃嫔们尖锐的叫声,偶尔也会有一两滴鲜血飞溅过来,哪怕墨玉再仔细,也阻挡不了血渍在她臂弯上的薄纱披帛绽放出一朵朵红梅。 第830章 蜀南之变 祐宁二十四年,三月十三日,一个载入史册的腥风血雨夜晚。 宫内被太后把持,自打沈羲和一心安胎之后,太后就暂理宫权,她只要避开沈羲和与祐宁帝的人,随意杀死一些其他势力安排的人,再用自己的人代替,是轻而易举之事。 沈羲和在怀疑太后之后,虽然做了安排,却未免打草惊蛇到底是有限,她是想要一举将太后全部势力引出来,并不想留个后患,且这亦不是她一人之事,不是还有陛下么? 皇城的战火,影响着整个京都的百姓,他们惶惶不安,却又不敢外出,只能蜷缩在家中,等待着天光破晓,便知道这天是因何而变,日后又该由谁来当家做主。 他们不知道的是远在蜀中的蜀南王府,大门在夜幕降临的一瞬间,便被敲响,管事搀扶的是满身鲜血的士兵,他似乎只剩下最后一口气:“王爷,王爷,剑南节度使求救……” 这人穿着也是剑南节度使兵府的衣裳,手上亦有剑南节度使的信物。 “吐蕃发难。”只有吐蕃发起进攻,且是出其不意的进攻,才能引得剑南节度使求援到蜀南,沈二十七面露忧色,他看向京都的方向,不是在想什么。 萧闻溪落步无声走出来,她看着沈二十七,眸光温和溢着情丝:“你要驰援?” 沈二十七转头看着他,肃穆颔首:“人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