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研读。 微皱的眉渐渐舒展,眸光也越来越铮亮,阅完信件之后激动得霍然站起身,一拳头砸在自己手掌上:“可谋!” “太子妃之策,必是上上策!”齐培没有看沈羲和的策略,却发自肺腑信任沈羲和与萧华雍! “的确是上上策。”沈云安眉目染上与有荣焉的自豪之色,“今夜我们便往下游,露出痕迹,等着余项主动寻上门。” “世子放心,我定会安排妥当!”齐培不问为何余项会主动寻上门,应允下来之后,就推着轮椅出了暗门。 余桑宁早就已经将沈羲和的威胁,甚至连同那封信通过兄长的手寄到了余项手里,信中自然是言辞恳切,陈述厉害,盼着父亲能够明哲保身。 这封信在余项的心里的确泛起了涟漪,但却不是被余桑宁说动。余桑宁聪明是聪明,也拿捏到了利弊,却不知自己生父与陛下已经拧死在一条船上,余项也不可能信得过沈羲和与萧华雍。 反倒是若这一次,能够除了沈氏兄妹,他必然是大功一件,平遥侯的爵位未尝不能重拾! 他一直等着沈云安寻上门,但沈云安似乎十分谨慎,迟迟不来与他接触,等了几日,余项都快失去耐心了,沈云安总算是给了他暗示! 余项丢开所有人,孤身前去寻人,先见到的自然不是沈云安,是沈云安的心腹莫遥。 莫遥一身劲装,显然是等了余项许久,取出一条黑布:“余将军,冒犯了。” 余项没有异议,仍有莫遥蒙上他的眼睛,带着他上了马车,一路颠簸,到了一个深山野林,四周合围聚拢于顶的树木,分不清东西南北,前方站着沈云安。 “余将军好胆色,敢只身前来见我。”沈云安赞了一句。 “比不上世子,单枪匹马闯岷江。”余项沉着脸道。 “余将军过奖。”沈云安全把讽刺之言当做夸赞,“将军既然来了,想来是我们之间还能握手言和。” “岂敢与世子言和?”余项不冷不热道,“世子年少不知事,未免谬妄。若是西北王,绝不会存了欲令我叛变于陛下之想。” 夜色之中,沈云安麦色的肌肤泛着光泽,他漫不经心地牵起唇角:“将军若无诚心,便自行离去,我绝不会阻拦。” 余项冷冷盯着沈云安,许久之后果断转身,只是他才迈出两步,脚还未落地,身后就传来沈云安懒洋洋的声音。 “只是我那妹子,素来不留把柄于人手,将军既然已然知晓康王府如何灰飞烟灭,可要做好准备。 也好叫我看看,当初陛下护不住忠心耿耿的康王,如今是否能够护住披肝沥胆的余将军。” 第752章 沈云安的狂傲 康王的死,当时就透着蹊跷,但是涉及到了陛下私铸兵人,偏偏揭露的是沈羲和,刚刚上京不久,哪怕是沈岳山,陛下也有自信,其不可能洞悉陛下背地里蓄养军队。因而,陛下从未怀疑过沈羲和猜到了什么。 一切只能是康王行事不密,被沈羲和察觉到了行踪,才借此设局将康王置之死地。 在这件事情上,陛下保不住康王,此事经不起深查,康王这个私造兵器,意欲谋反的罪名,谁都洗不掉! 他们都知道亲自撕开这道口子的沈羲和做了局,但是怎么做局,他们并不能猜得祥透。 然而现下,余项却知道得清清楚楚,每一个细节,每一步算计,甚至事情发生,沈羲和就已经预料到陛下会派绣衣使去试图挽救康王,因而早早弄下了火石,引得村民乃至四方官府奔赴,令绣衣使根本没有办法杀人灭口,扭转乾坤。 这些都是沈羲和写给余桑宁,余桑宁交到余项手中的信,写得仔仔细细,而此刻沈云安以此警告他。 是让他心里明白,沈羲和不会放过余府,今日余府不与沈家合作,就是选择了与沈氏为敌,沈氏的敌人,其下场可以康王为鉴。 寒夜冷寂,月华藏锋。 余项死死盯着面上有恃无恐的沈云安,紧攥的拳头咯咯作响,赤红的眼瞳似乎都在轻轻颤动,最后忍无可忍爆喝一声:“欺人太甚!” 音未落,虎虎生风的拳头穿破夜风砸向沈云安。 笑容一敛,脚下一定,沈云安宛如双腿扎根的苍松,偏身躲过,余项顺势长臂横扫,沈云安似是早已预料,仰身旋腰,以一个几不可思议的弧度快如疾风般从余项横扫而来的手臂下躲过。 同时出手如电,抓住了余项的手腕,用力一拉,巨大的力气,令余项整个人都离了地,顺着力的方向,沈云安将余项甩了出去。 余项飞扑出去,险险在坠地之前拧身一个翻越,勉强没有摔在地上,踉跄了几部稳住身体。 沈云安双手负在身后,气定神闲地侧身看着余项:“余将军,你非我对手,我亦不愿我们彻底撕破脸。” 余项的手腕还有些轻微的痛感,是方才沈云安捏住的地方,他的目光落在沈云安的双脚上,由始至终沈云安的脚没有移动半分,其武艺之精湛,可见一斑。 紧咬牙槽,似乎在与自己较劲,沉默了半晌,余项才粗声粗气地问:“世子,要我如何相助?此事之后,太子妃如何对待我余府?” 沈云安微微扬眉,黑眸轻微的闪烁着细光:“余将军恐怕没有领会我的意思,太子妃殿下并无招揽余氏之意。此次不过是给余将军一个选择,是冒着被陛下满门抄斩,步上康王府的后尘之险,死忠于陛下。 还是晓进退,知变通与我以方便,求得活命之机。” 见余项脸色铁青,沈云安慢悠悠补充一句:“自然,此事之后,只要余府不与太子妃为敌,太子妃自是不会随意殃及无辜。” 意思很明显,沈家和东宫不需要余氏的投诚!只是给余项一个选择,要么得罪沈羲和,要么阳奉阴违,沈羲看在这一次余项装聋作哑,配合她坑了陛下的情分上,以后不会再为难余府。 沈云安没有半点傲慢的语气,但字字句句都在透露着他们沈氏对余府的蔑视,余项气得胸口疼,却将这口气咽下去:“世子好大的口气,当真笃定能活着从此回去?既然如此胜券在握,又何必拉拢于我?” “呵。”沈云安轻笑一声,缓缓举步,转身面对余项,面上带着一丝浅笑,“其实我能否活着离开此地,与余府的安危并无干系。 我在此地,你们谁能擒得住我?擒不住我,谁敢说在此见过我?蓄意挑起西北与陛下不睦之罪,又有谁轻易承担得起?” 他说得放肆之极,眉目都是不屑一顾:“便是余将军与八殿下合力将我逼死于此,只要西北还能交出一个世子,我便是落于你们之手,西北军一日强盛,假的便能是真的,真的亦能成为假的,我便是余将军与景王殿下刻意构害西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