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之人也是她,在萧长风心里这件事情都是沈氏父女主导。 沈羲和这个时候绝不会袒护萧华雍,否则反而会让他们觉着萧华雍不简单,她如此说才能让他们觉得萧华雍不过是被他们沈氏父女玩弄于股掌之中的小可怜。 毕竟萧华雍一直被陛下的人跟着,可是半点没有离开陛下的视线,萧华雍带着裴展去庭州,那也是因为她发现失踪兄长的踪迹,自己又恰好不能离开西北王城罢了。 沈岳山没有死是事实,在萧长风这里也无需隐瞒,也隐瞒不住,这个时候便是萧长风快马加鞭再传信给祐宁帝,大局已定,祐宁帝也来不及做什么。 “太子妃,为达目的,残害忠良,裴将军何错只有?”萧长风豁然转身,冲着沈羲和的背影高声质问。 沈羲和停下脚步,她抬头目视前方,神色淡漠:“巽王,我父兄守卫西北,让西北安居乐业,何错之有?以至于陛下要挑拨我父亲左膀右臂与之离心?” “陛下待西北王不薄,可西北百姓眼里只有西北王!”萧长风厉声道,“虽无反叛之心,可与逆贼有何区别?” 沈羲和霍然转身,耳畔的步摇在半空之中一荡,划过刀光一般犀利的锋芒,一如她的眼神:“陛下想要西北眼里有陛下,陛下为西北做过什么?是上过战场御敌,还是在西北旱灾之时拨过款? 祐宁二年,西北大旱,我阿爹三度向朝廷求援,陛下以宦官把持朝政为由相拒。巽王,时至今日,你当真觉着当年的陛下丝毫无法援助西北? 祐宁九年,突厥联合蒙古、吐蕃围攻西北,我阿爹险些战死沙场,向朝廷求援,石沉大海。我沈氏一族旁支尽数葬送在这一场大战之中,陛下恰好利用时局,与顾相扳倒宦臣。 祐宁十二年,陛下以蛮夷须得教化为由,派朝臣美其名曰辅佐我阿爹,文武并治。我阿爹身为臣子,不敢抗命。可结果呢?陛下所派之人打压外族,对归顺异族歧视相待,短短一年,弄得西北乌烟瘴气,险些发生民变。 我阿爹给陛下机会,是陛下毫无容人之雅量,是陛下从未将西北的百姓当做子民,在陛下的眼中,西北百姓都是姓沈,并非他们不敬陛下,是陛下弃了他们在前。 要西北,陛下没有资格!” 第548章 太子妃的轻狂 “这也不是你们戕害忠良的理由!”萧长风沉声道。 “戕害忠良?”沈羲和低低笑出声,眼里满是“你为何如此天真”的嘲弄,“殿下是否已经忘记了殿下与裴尚书身负的皇命?” 萧长风身子微僵。 沈羲和眸色浅淡:“若是殿下忘了,我不妨猜上一猜,权当为殿下回忆回忆。我阿爹在凉州失踪,凉州与西北接壤,若非有我阿爹的退让,凉州也应当属于西北,骁勇善战,在西北戎马一生的大将军在凉州遇袭失踪。 殿下不信,陛下也不会信,陛下更信这是我阿爹设的局,目的为何,暂不得知。 故而才有了我被允许前来寻我阿爹,以我为饵,进可试探我阿爹是否真遇袭,退可看一看太子殿下到底有多少能耐,来护住我这个新婚妻子。 凉州是个好地方,是为我精挑细选的地方,陛下不能再让我进一步,若是入了西北,我阿爹若是有了反心,亦或者假借此次失踪之事,筹谋大事,算计陛下,趁机揽权,陛下必然陷于被动,只有在凉州对我动手才是上佳之策。 自然,我是陛下的儿媳,若是可以陛下愿意只愿用我把我阿爹逼出来。我阿爹若是不愿现身,亦或者你们的计划出了岔子,我横死于凉州,便是我的命。” 萧长风面色一紧。 沈羲和抬颚嗤笑一声:“我呢是因我阿爹之故而横死凉州,我阿爹也无法向朝廷要个交代,要怪只得怪我阿爹偷鸡不成蚀把米。假使我阿爹当真是遇袭,无法受你们的引诱来救我,也只能怪我阿爹无能。 殿下说裴尚书何其无辜?我于陛下而言便不是无辜? 因着我是阿爹之女,故而我为棋子,不慎殒命,便是死有余辜。他裴展是陛下之人,受陛下之命前来,他为棋子,若有好歹,便是我们残害忠良? 故而,在殿下看了,陛下的手段无论作践谁都是理所应当,好一个忠君之臣。奈何,我与我阿爹,没有殿下如此高洁忠心。” 沈羲和双眸微眯:“殿下,入了这一场局,谁都可以是执棋者,也谁都能是棋子,你我皆是如此。生死作赌,殿下要我去忠君,奈何君不给我活路,殿下要我怜惜忠君之臣,殊不知忠君之臣是陛下悬在我项上之刀。” 萧长风无言以对。 沈羲和又道:“在凉州,殿下应当庆幸,有耿良成这个叛徒,否则殿下早就性命不保……” 若非查到了耿良成,沈岳山并不需要蛰伏,也不需要当真演到假死这一步,萧长风身份尊贵又如何,他既然领了陛下要绑她引诱沈岳山出来的命,在她这里就已经是敌人,在树林里,她就能要了他的命。 正好让陛下不肯善罢甘休,兴师动众彻查到底,她也好借由受惊亦或是凶手未明,留在西北。 只不过因为有耿良成,这才是首当其冲的隐患,才不亦将事情闹大。 萧长风心口一颤,原来那日在山野,沈羲和当真是对他动了杀心! 她当真敢,这世间还有何人是她不敢想杀者? 似乎看出萧长风的震惊与不可置信,沈羲和淡淡一笑:“亲王,我早就杀过。” 十多年来,只有一个亲王去世,那就是叔父康王。 他想到了康王私造兵刃人赃并获,就连陛下都无力兜住,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原来,这竟然是沈羲和设的局! “太子妃好胆色,告知小王这些,便不惧小王告知陛下?”萧长风暗自深吸一口气问。 鼻尖发出一点略的笑声,粉润的唇瓣如花舒展,她的容颜清丽无双,寻常的淡笑会令人觉着淡漠与俯视,稍稍笑靥深一些,便艳若桃李:“在陛下眼中,取我性命是迟早之事,他知不知这些,都不会令陛下改了主意。知晓,不过是恼怒一场,只要我阿兄和阿爹一日是西北的王,陛下一日便不能轻易动我,似此次我主动跑来西北寻父的机会,陛下恐怕再也寻不着。 能让陛下痛恨且咬牙切齿,却对我无可奈何,我得多谢殿下将之告知陛下。” “你——” 嚣张,萧长风早闻沈羲和轻狂而又孤傲,这还是首次亲自体会。 沈羲和微微外头,唇畔依然噙着那一抹明艳到不可方物的笑,她有恃无恐,浑然不在意的模样,让萧长风心口发寒:“你不惧陛下多忌惮了些许,便也不惧景王知晓裴尚书之死,与你不死不休么!” 裴家已经没有几个人了,要是裴展这次把命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