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爹和其他一起出生入死的挚友。 这样的背叛,不仅是阿爹,还有阿爹身侧的其他人,一旦有了这么一个人出现,他们的心就不再团结……” 那些叔叔伯伯,但凡有一个叛变了,其他人要如何自处?日后要如何面对她阿爹,会不会担忧阿爹因为这个人,不再信任他们。他们日后会不会人人自危,轻而易举被挑拨? 沈羲和真的很想知晓,祐宁帝到底付出了多大的代价,走了这一步棋,一步对沈岳山而言是极其致命的棋。 哪怕他们先一步察觉到了他的变节,已经将危机降到了最低,可阿爹和这些叔叔伯伯,因为这一个变节,而再也不可能回到齐心协力,深信不疑,生死交托的曾经。 “呦呦,这世间的人极其复杂,活着总是有所需求,当某一份需求无法克制,而亲人、挚友乃至他自己都无法满足。全天下只有另一个人能够满足,哪怕这个人是敌人。哪怕明知这个人会过河拆桥,明知这个人不坏好意,明知他放纵自己的欲望,下场可能是众叛亲离,一无所有,还是会抱着侥幸心理,飞蛾扑火。” 萧华雍的话沉重、残酷,却又真实,沈羲和无从反驳,她沉默了片刻:“我不是这样的人,你呢?” “我是。”萧华雍干脆地回答。 沈羲和愕然望向他,正对上他银辉凝聚的黑眸,柔情似水地深深凝视着她。 “我毕生渴求便是你。”萧华雍笑容温柔无比,“若有一日,你的生死存亡系在你我的敌人身上,我也会不惜一切投敌。” 心口一跳,沈羲和抓紧萧华雍:“我,我不允许你如此做,你若如此,我必将自我了结。” 她不允许萧华雍这样做,不是因为利弊权衡,而是在她的心中,任何人行任何事都应该有底线,尤其是他们这样身份的人,往往一个决定系着万千人的生死与安稳。 不是她大义,而是背负着这样深的代价,她的良知会不安,活着或许会比死了更痛苦。 “北辰,我们要有所为,有所不为。” “好,你教我,何为有所为,何为有所不为?我都听你的,只要你在我身侧,我什么都听你的。” 第517章 她的善解人意 沈岳山早出晚归,父女两比邻而居,沈羲和若不刻意等人,竟然无法遇见他,更别说与他说上话, 最高兴的莫过于萧华雍,拉着沈羲和上山下水,打猎寻花,好让沈羲和没有心情去挂心沈岳山对西北的布局。 如此惬意的过了四日,这一天沈岳山没有出去,只是把自己关在房门里,不准任何人打扰。 沈羲和知道,这是有结果了,并且有十分把握笃定是谁,沈岳山才会这样黯然伤神。 一早起身,沈羲和就听到这个消息,她默默地站在沈岳山的屋前,萧华雍也陪着她,日头不知何时升起,萧华雍从墨玉手中结果伞,为沈羲和撑着,一撑便是一个上午。 到了正午,沈岳山才打开了房门,手里还拎着酒罐子,眼神落寞而又伤神,发丝松垂,看起来颇有些潦倒颓废。 开门看到了沈羲和,拎着酒坛已经抬起的胳膊倏地一下就松了指尖,啪的一声酒坛砸在地上,破碎的声音大概是因为酒水溅开的缘故,显得格外沉重。 他大步朝着沈羲和奔来,奔来之中还不忘用袖子抹了抹嘴上的酒,慌乱的整理了发丝,站到沈羲和面前的时候,已经粗略的收拾了一番,努力睁大他满是红血丝的眼睛,让自己看起来精神一些。 “是阿爹不好,让你晒了这么久。”沈岳山又是愧疚和慌乱,他想伸手去触碰女儿的胳膊,又闻到自己身上的酒味儿,怕沈羲和不喜,就缩了回来,“阿爹这就去沐浴,等会儿阿爹带你去狩猎,陪你骑马……” “阿爹。”沈羲和上前,挽住他的胳膊,“呦呦想陪你饮酒。” 沈岳山一怔,旋即沉着脸:“不许。” 似又怕自己语气重,伤了她的心,忙小声解释:“女儿家身子娇弱,不宜多饮酒,你现在身子刚养好,不许作践。” 沈羲和也没有坚持,目光往萧华雍身上一瞟:“你女婿想与你痛饮。” “他?”沈岳山质疑审视的目光落在萧华雍身上,“他也不行……” “岳父,小婿行。”萧华雍上前一步,打断沈岳山。 沈岳山需要纾解心中的积郁,需要痛痛快快醉一场,可他一个人喝只会越想越多,反而不利于他发泄,既然萧华雍自个儿称行,沈岳山也想看看他的酒量:“走。” 一招手,沈岳山带着沈羲和与萧华雍入了屋内,屋内酒气很重,酒坛都倒着几个,沈岳山一进门才想起,会头有些不自在冲着女儿讨好一笑:“嘿嘿……” “墨玉,你带着人收拾一番。”沈羲和面色不变吩咐,“天圆,去村子里问问谁家有珍藏的好酒,多置办些回来。” “诺。”墨玉和天圆齐齐领命。 “阿爹,呦呦已经嫁人,不再是孩童,阿爹也是人,不用时刻在呦呦面前压抑、克制、强撑。”沈羲和转头低声对沈岳山道。 沈岳山对沈羲和疼爱到了骨子里,无论在外面承受了多少不悦和郁结,遭受到了多大的创伤和凶险,他只要来到沈羲和的面前,都是衣冠楚楚,精神抖擞的模样。 沈岳山顺着沈羲和搀扶的力道落座,侧首看着走到他身后的女儿,他露出欣慰而又窝心的笑容。 沈羲和拿起梳子,松开了沈岳山的头发,轻轻为他梳着,萧华雍已经自觉端了热水和干净的帕子过来。 沈羲和见了,忍不住看向他,四目相对,她的眼瞳被他眸中的光照热。 他是皇太子啊,哪怕他曾经游历大江南北,最不济也不过是自力更生,只怕从未有过这样伺候旁人的先例,他是真的将自己的一切都当做他的一切来细心对待。 沈岳山也微微一愣,不过他没有客气,洗了手擦了脸,沈羲和也帮他将发髻重新束好。他站起身去洗漱一番回来,酒已经搁了好几坛。 沈羲和在屋子里的火坑之中升起了火,一边烤着肉,一边熬着粥。 沈岳山与萧华雍对酌,沈岳山高兴,会和萧华雍说些沈羲和幼年的事迹,甚至包括他自己的少年轻狂,萧华雍听着时不时问上一两句,沈羲和把粥熬好,一人给你一碗,而后自己也慢条斯理用起来。 等到沈岳山又痛饮了两坛酒,沈羲和在火坑里投了一块香料,令人沉醉的香气缓缓散开,萧华雍时刻注意着沈羲和一举一动,一看她投了香料,立时开始小心呼吸。 果不其然,很快喝了许多都没有倒的沈岳山,竟然开始有了醉意,没几下就倒了下去。 萧华雍也觉得头晕,这种晕与酒醉的晕眩极其相似,但他压根没有喝上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