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可能与皇帝一条心,这一点祐宁帝从不自欺欺人。 “太子迎娶沈氏,陛下……” 祐宁帝摆了摆手:“你退下吧,早日启程。” 王家二郎在狱中自尽,王政被贬至蓟州任郡守,贫瘠之地,连降数级,这是给皇太子的交代,兵部尚书升任门下省侍中,兵部尚书由金吾卫大将军裴展接任。 “陛下对裴家多有信任。”沈羲和听闻之后不得不重视裴家。 裴家是八皇子景王萧长彦的母族,裴家曾经是大族,文臣武将都不缺,只不过现在人丁凋零,裴展已经年近五旬,裴展膝下三子皆已战死,唯有一个独孙子裴策,跟在景王身边。 据闻裴策是萧长彦的军师,文能排兵布阵,无能提刀杀敌,在安南颇有威名。 “京中早有传闻,信王与景王,是陛下看好的接替东宫之人。”步疏林道。 一个重文,一个重武,实则两个都是文武全才。 “你对景王知晓多少?”沈羲和问。 步疏林扬眉:“怎么?你也打算寻个人备着?” 要是太子殿下有个万一,还能第二春? 沈羲和有时候极想将步疏林的脑子撬开看一看:“不若我将此话转给太子殿下?” “不不不……用。”步疏林摇头如拨浪鼓,“我只是说笑说笑……” 讨好地笑了笑,步疏林才认真想了想:“景王是个意气风发的少年郎,他未上战场之前,英勇果敢,少年老成,性子疏朗,交友甚广。” 上了战场之后,她就不知晓了,这一去四五年,又经历过血腥厮杀之人,谁知会变成什么模样。 见沈羲和若有所思,步疏林便道:“你不是有太子么?这应当是他该愁之事儿。” 沈羲和笑了笑,不置可否。 “别想这些,我们去外面看看,过两日就是春闱,现在外面热闹着呢。”步疏林搓着手,满眼期待。 “不去。”正因为热闹,所以沈羲和才排斥,人一多,气息一杂,她就不适,“你是不是忘了,王二郎一案算是结案了,崔少卿也就闲下来了……” 这段时日步疏林每日都欢快得像只自由自在的鸟儿,盖因大理寺因为王二郎自尽一事被陛下责难,一直在彻查击鞠球一事,才腾不出手来盯着步疏林。 步疏林的笑容瞬间僵在脸上,片刻之后她小声道:“呦呦,你可有法子,将崔石头暂时调离京都,让他去外边醒醒脑?” 步疏林真的快被崔晋百折腾疯了,他真的把她当初说给他那些话逮着机会就如数奉还。 以往自个儿恶心旁人的时候只觉快意,现在被崔晋百恶心,她才知自己曾经多么罪过。 “真是最毒妇人心,你竟然想着让他被贬。”沈羲和轻啧一声。 步疏林呆了。 她听到什么?沈羲和说她毒? 这世上谁都能说她毒,唯独沈羲和没有资格,她就没有见过比沈羲和更毒的人。 公主敢杀,王爷敢暗算,皇帝都敢设计! 可是面对沈羲和似笑非笑的模样,她不敢反驳。 恰好此时红玉走来,憋着笑看了步疏林一眼,对沈羲和道:“郡主,门外有大理寺差役,说是来……” “抓我去大理寺,协助调查。”步疏林双目呆滞,生无可恋替红玉说完。 红玉和珍珠等人都忍着笑低下头。 就连趴在桌子上的短命都突然抬起一只爪子捂住嘴巴仿佛在偷笑。 “快去,这两日你便不用来寻我,四日后春日宴再见。”沈羲和无情地催促。 第349章 他的眼里只有她 二月中,一年之计在于春,经过寒冬的沉睡,随着万物复苏,京都也热闹起来,让京都恢复生气的第一件事自然是上元节,其次非春闱莫属。 二月春闱,三月发榜,四月殿试,这两个月京都汇聚了来自天南地北的有学之士,纷纷摩拳擦掌,想要借助这个机会一鸣惊人,更换门庭。 待到春闱落下帷幕,三月的第一天,太后在繁花盛开的芙蓉园举办了春日宴,不仅王孙贵族,簪缨世家,男男女女齐聚一堂。更有才名显得的寒门子弟经过举荐,或是与皇室宗亲相交,替其从宫中得到了名帖,放眼望去可比去年的赏菊宴热闹了不知凡几。 这样的宴会沈羲和原是不用去,她已有婚约在身,自己也不喜欢这等人群密集的场合,只不过今日她要做一件事,故而不得不来。 不过来了这一趟,沈羲和倒是收获满满,她可是看到了太子殿下好几个分身:萧甫行、郭道译、还有那位……秦女郎。 秦孜颉鹤立鸡群,她的身量寻常儿郎都及不上,也因此但凡路过她身侧的人都忍不住多看一两眼,她端坐着处之泰然,对这些目光视若无睹。 直到她看到了沈羲和,这才带着丫鬟朝着沈羲和走来。 “昭宁郡主。”秦孜颉主动向沈羲和行礼打招呼。 沈羲和也回了个平辈礼:“秦女郎。” “郡主,不知可否借一步说话。”秦孜颉直接开口。 沈羲和微微抬眉,猜想她是要与自己解释上次之事,便颔首答应,随着她去了一个幽静之处,秦孜颉令自己的丫鬟守着,沈羲和也给珍珠和紫玉使了个眼色。 只有秦孜颉和沈羲和独自入了月亮门,小院子还不如沈羲和的卧房大,一目了然。 “郡主,我与太子殿下并不相熟。”秦孜颉面色坦然,目光清正,“四皇子妃芳辰宴那日,我并不在府中,原是打算着人带来厚礼相贺,是太子殿下去了太傅府,让我阿翁应允。 今日寻郡主说这些话,也是受太子殿下之命。” 秦孜颉知晓后如遭雷劈,她从未想过太子殿下竟然为了亲近昭宁郡主,四皇子妃的芳辰宴假扮自己!怪她素日里独来独往,两耳不闻窗外事,方到今日才知。 不愧是太傅家的女郎,行事与太傅教书育人一般一板一眼。 “难为秦女郎了。”沈羲和轻声笑道。 秦孜颉眉宇间全是隐忍的怒气,估摸着对萧华雍曾经假扮她余怒未消,又因着君臣关系,萧华雍有吩咐,她又不得不从,故而才不得不绷着脸。 不得不说,萧华雍虽然和秦孜颉不相熟,到时把秦孜颉扮的有八分相似。 没曾想沈羲和会如此说,都传沈羲和清高难亲近,秦孜颉已经做好了被沈羲和高高在上冷待的准备,此刻到觉着沈羲和也挺平易近人,传言不可尽信。 不过她不太喜与人往来,点了点头就行了礼离开。 沈羲和转身看着她远去,唇角噙了抹笑。 她跟在秦孜颉后面不远,回到热闹喧嚣之地,便是人来人往,几个少年郎不知为何追逐起来,与刚走上桥的郭道译等人撞了个满怀。 走在后面的郭道译扶了同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