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能有一个家。”萧华雍不等沈羲和开口,拉着她坐下来,松开她的手坐在她旁边,“何为家?讲爱不讲理,容情不容法,随心自在,其乐融融。 风光也好,落魄也罢,相依相伴,朝夕不离。 免我孤苦,免我忧虑,免我疲累,免我作伪。 一个归宿,一个有你便是我心安之处。” 他的声音轻柔缱绻,情真意切,沈羲和听着竟然不由浮想联翩,一些温馨向往涌入脑海里,交织成画面,令人憧憬与期待。 “呦呦定然在永安殿用了朝食,便随意对付两口,权当是让我开心开心。”萧华雍将双箸递给沈羲和。 沈羲和也不知是不是被他方才的话触动,看他歪着身子,有些慵懒丝毫没有端正的坐姿,也懒得出言劝诫,接了双箸真是随意吃了两口。 “我方才入内,听到殿下下令杀人。”沈羲和不是要试探,也不是好奇,只是把自己听到的告诉萧华雍。 萧华雍唇角微弯:“我下令让杀了王家二郎。” “你杀他……”沈羲和略一想就明白了。 王二郎击向萧华雍的球本就是无心,球内为何藏毒是个迷,有些东西深查下去根本查不出什么头绪,因为一切都是萧华雍做的局。 他只能让王二郎死在牢里,若是能够做出畏罪自尽的样子,仵作查不出是他杀,王家想要洗清嫌疑不啻于痴人做梦。 “王家只有这么一个嫡出,是王政寄予厚望之人。”萧华雍低声道,“他的死会彻底激化王家内部的矛盾,王政也会被激怒,他定会再寻时机对我动手,报仇雪恨。” 若是其他皇子,王政或许不敢这么激进,但萧华雍明显在步步紧逼,王政已经有了一种萧华雍不倒,整个王家都不能安生的紧迫感,他会穷尽法子在陛下的面前揭露萧华雍。 下一次出手,王政就是自掘坟墓。 对于萧华雍的行事和对付敌人的方式,沈羲和不予置评,也不掺合其中,她看着萧华雍的眼睛,黑眸深邃,银辉凝聚:“陛下每日都会来探望殿下,殿下还是当心些。” 知她关心自己,萧华雍笑得眸底华光流转:“陛下还未入东宫,我便知他会不会来。” 既然他如此自信,沈羲和也不多言。 萧华雍却取出三个纸卷放在托盘里推到沈羲和的面前,有些期待又有些腼腆道:“这是钦天监择出来的日子,呦呦不妨挑一挑。” 艳红色的纸卷,沈羲和不用猜,也知道这定然是钦天监拿了她和萧华雍的八字合算出来的大婚日子,把婚期定下,相应的纳彩、纳吉、纳征等流程就可以陆陆续续安排。 沈羲和也没有迟疑,既然萧华雍拿来问她了,她也就仔细斟酌斟酌。 心里却再一次叹服萧华雍的势力,钦天监算的日子都能先陛下一步拿到手里,既然拿来给她挑选,也就是笃定她选的日子,必然也会被陛下落定。 三个日子,最快的一个是半年之后,其次是年关,另一个是来年三月。 “半年难免有些仓促,年关是多,且殿下畏寒,不若来年开春吧。”沈羲和不是故意选择最远的一个,她既然决定要嫁,不在意早晚几个月,而是实事求是道。 太子大婚,绝对不是半年就能把全部妥妥当当安排好的。 “我觉着半年完全来得及。”萧华雍为自己争取,“我保证风风光光,应有的一样不缺。” “七八月之际,正是西北最繁忙之际,我不想父兄那时离开西北为我送嫁。”沈羲和将自己的缘由说出来。 看得出这是沈羲和心中所虑,萧华雍只得让步:“我恨不能明日就将呦呦娶入东宫……” 第340章 邀呦呦一道作画 一边说着,一边拿暗示意味极深的目光扫向自己。 沈羲和无动于衷,静待他下文。 “可怜我还要熬一年……”萧华雍唉声叹气,“长夜漫漫,孤枕难眠,衾寒露重……” 又开始了,他又开始一叹三转,活像个深闺怨妇。 “殿下,你是要与谈条件?”沈羲和忽然淡声道,“我若不与殿下好处,殿下就让婚期不如我愿?” “哪能呢?我岂敢威胁呦呦。”萧华雍笑意浅浅,“我不过是想呦呦知晓我欲娶呦呦之心。自然……若是呦呦知晓我心中期盼煎熬,能疼一疼我,我自是喜不自禁。呦呦不愿意,我亦甘之如饴,明年便明年吧。” 以退为进,反倒让沈羲和觉着自己有些不通情理,沈羲和不想被他得寸进尺,佯装没有听明白。 “呦呦可要时常入宫来见我,以慰我相思之苦。”萧华雍冲着沈羲和眨着满是笑意的眼。 “殿下,你本不是如此轻浮之人,为何重要将自己作出如此不着调的模样?”沈羲和费解。 萧华雍低低笑出声:“呦呦你错了,你心中所想的我,是人人可见清雅秉正的我,而此刻在你面前的我,才是真正的我。我对你所言的每一句话,都发自肺腑,出自真心。” 沈羲和静静看着他好一会儿,才颔首道:“昭宁明了了。” 这是要她学会对他的本来面目淡然处之。 萧华雍抿唇勾着一抹笑意,他知沈羲和心中所想,他起身道:“听闻呦呦擅画,此时杏花吐蕊,绿柳抽芽,大好春光,邀呦呦一道作画?” “昭宁并不擅作画。”沈羲和更正后也没有拒绝,“正好向殿下讨教。” 总比留在这里,听着他总是故意撩拨自己的话来得好。 东宫是个奇花异草,花草树木繁多之处,撇开其他不言,她对东宫的布置与精巧很是喜欢,早已经有内侍放置好画具。 沈羲和见此,不由觉着萧华雍这么笃定她会应下,说不准故意拿那些话来膈应她:“殿下这是笃定陛下今日不会来探望?” 要是让祐宁帝知晓他作画,他这眼瞎怕是装不了。 “陛下今日没空。”萧华雍神秘一笑。 祐宁帝今日却是没空,因为他批完奏折正准备来东宫看一看萧华雍,却接到王二郎在狱中触墙自尽的消息。 “自尽?大理寺是如何看人!”祐宁帝怒喝道。 大理寺卿薛呈跪在地上不敢吭声,他的确命人严加看管,甚至派了人单独守着,人也是束缚得严实,嘴上绑了布,就是担心人不明不白的死了。 “他可有招供?”祐宁帝问。 “回陛下,能上的刑,属下都上了,他一口咬定不知。”薛呈经历过犯人千百种,似王二郎这样的要么是城府极深,极能吃苦隐忍,要么就是真的被冤枉。 王二郎并未受过特训,王家嫡长孙,身娇肉贵,何曾受过这等磋磨?薛呈偏向于王二郎是被冤枉。 这下人死了,还满身动了刑的伤痕,尸体交还给王家,只怕不好交代。一看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