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面高上数千倍,将星源无限的压缩,在子弹里形成一个相对稳定包裹着的星源黑洞。 “席归渊!”沈宴听见自己嘶吼的声音,浑身都在发抖,来不及了,来不及了。 席归渊感受到热度的逼近,视觉听觉都被封闭,一片黑暗中他朝身后的阳台跑去。 西里亚怔怔看着中弹翻落下去的身影,随着那一声巨大的轰鸣,星源扩散开的巨大能量发出的爆炸让整个旧址都在震动。 他良久才回过神来,长长的松了一口气,他只有一颗压缩星源子弹,就是为的这一刻,如果失败了,他也没有后招了。 将握着的枪塞回后腰,撑着上身站了起来,向沈宴露出一个虚弱的笑容,随即发现沈宴紧闭着双眼,浑身颤抖得厉害,自言自语的轻声道:“还好我有防护甲,不过也只能抵挡那一下。” 他走到沈宴身前,伸了伸手,尽力忍着疼痛,手掌托住了怀中的后背,想要将他抱起来,动作停顿了一下。 怀中人环住了他的腰。 西里亚眼底露出一丝笑意,低下头便对上了沈宴的双眼,他的双眸一瞬颜色褪去,浅茶色虹膜中如同寒冰上的裂痕,显出幽冷的冰蓝色,冰冷,剔透,如同冷血野兽。 环在他腰后的手,此刻握着他的枪,抵在他胸膛上,方才被席归渊打过的位置。 手指扣动扳机,子弹打穿血肉。 砰———— 西里亚颓然摔在了地上。 沈宴揭开薄毯站起身,垂眼看着西里亚流血的模样,西里亚倒在血泊中,那双向来只会笑的眼眸,却有些发红,静静的看着他,他张了张嘴,想叫他的名字。 沈宴在他的目光中抬起枪口,对准他的胸口。 砰砰砰—————— 沈宴很快打空了弹匣,将枪扔回西里亚的脚边。 走到阳台垂眸向下看了一眼,数百米内一片焦土,寸草不生,和远处繁茂的景象成了极大的差别。 席归渊…… 席归渊…… 沈宴脑海里翻腾着这三个字节,眼前一片白光闪烁,许多画面不断的闪现,思维却是一片冰冷,胸膛里传来的是自己的心跳声,像炸裂的鼓点一样,在胸腔里沸腾着。 席归渊…… 他的八岁…… 十五岁…… 十七岁…… 十九岁…… 他在自己身边时,每一个冷淡又在意的表情,带着一点笑意又很快隐去的眼神,沉默而冷淡的眼神随着时光变得越来越难以捉摸,藏着侵略感,占有欲,一次一次的看向他。 他的席归渊…… 他的……Alpha。 沈宴翻身跃下,从阳台急速下坠,血液在身体里似乎流动得极其缓慢,而感知力已经覆盖到了每一个毛孔。 他在异变。 落地那一瞬,沈宴垂睫看着自己的掌心已经有了薄薄一层膜,像动物的蜕,紧紧贴合在皮肤表面,让他的肤色看起来像毫无血色的纸张,苍白而失真。 默默收回手掌,沈宴环视四周,焦臭味不断传进鼻端,他分辨不出这里面是否有席归渊的味道。 这是席归渊落下的方位,却没看见他的身影。 沈宴闭上了双眼,灵敏的精神如同无形的触角在空气中蔓延,捕捉着可能来自于席归渊的味道。 他嗅到了血的味道。 这一缕气味在他的嗅觉中被无限放大。 席归渊的信息素,从来都不是他厌恶的那样,残暴的鲜血味泛着铁锈的腥甜,满是无尽寒冬冰崖的冷意。 他……早就异变了。 只能闻到席归渊血的味道。 喉结不自觉的下沉滚动。 好渴…… 脚步移动,焦脆的枯枝在脚下噼啪作响。 再次睁开眼眸,面前是黑洞洞的枪口。 郑存英在最前一列,双臂收紧,指节紧绷压在扳机上,随时都会按下扳机。 闵阳站在他身旁,瞄准的枪口随着目光在突然出现的身影上扫过,目光停留在那张脸上,压低了身影。 “怎么回事,长得很像指挥长。” 郑存英感受到闵阳的犹豫,冷身道:“高级虫族可以随意变幻形态或者寄生人类躯壳里,你看他的眼睛完全是杀戮状态下的竖瞳,丁俊北马上就到了,注意他的动作,准备击杀。” 沈宴的目光越过众人,落在最后方,那个被挡住的身影上,他还没死。 这个念头让胸腔里的心脏重重一跳,竖瞳边界模糊了一瞬,扩大成了椭圆形。 但他的呼吸很微弱,心跳也快要接近于无了。 沈宴一步步朝他走过去,朝向他的枪口坠落在地,一行人神色狰狞痛苦,像在忍受着极大的痛苦。 郑存英跪倒在地,紧紧抱住自己的头,面前的这个虫族不止能模仿人的样貌,还能控制人的精神,脑海中仿佛神经血管正在一根根的被扯断,他学过这个,这种痛苦一旦结束,他们的大脑,意识,都将由控制者全权接手。 可是这样强大的虫族异变者几百年都不会出现一个,从来只活在传说中。 这个消息必须传回帝都,全人类警戒。 这将是比西里亚性质更严重的灾难,或者说……浩劫! 现在,最后的时刻,他得在还清醒的时刻做出最后的反抗。 青年的身影停在了陛下面前,郑存英将枪口对准了他的后背,指节颤抖着一点点收紧,将全身仅剩的力量挤压进这方寸之间。 在扳机扣下的一瞬,有人从身后握住了他的枪管,猛的向旁压去,子弹砰的一声打进墙壁里,炸起一串碎石火星,连一瞬都不到,那只手夺过枪托,将他手中的枪.支抛到了地上。 郑存英竭力的侧过头,扭转了一点弧度,看见丁俊北从自己身旁大步跨了过去,径直走到陛下和那位虫族身边,皱眉忍着疼痛张嘴对两人说了什么,郑存英的意志已经无法支撑,模糊中只隐约听见丁俊北似乎在问这么回事。 完蛋了…… 最后一个念头也消失在了黑暗中,郑存英闭上了双眼。 丁俊北站在两人面前,看着受伤濒死的席归渊,再扫了一眼已经进入虫化的沈宴,头疼得更厉害了。 进入对方的精神力领域让他的神经剧烈疼痛,但他能感受得到,沈宴没有主动攻击他,这是他此刻能站在这里的原因,这个念头让他心存了一丝侥幸,看向沈宴,慢慢靠近的动作几乎是小心翼翼。 “沈宴,你听得懂我说话吗?马上放开他们,我身上带了药,席归渊不会有事的。”他靠近沈宴,手指试探的触碰到他的肩膀,见他没有暴起,小心的握紧他的肩膀,盯着他的眼眸:“他不会死,席归渊不会死。” 他能把席归渊救回来,但如果沈宴的虫化不能退行,他必须想办法在席归渊醒来之前把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