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尔。 下方标注了离去的时间,十二点四十一分。 他是十七分钟前离开的,但将沾满他信息素的衣服留了下来,陪他入睡。 这衣服…… 沈宴看了看床上抓出皱痕的衣襟,心里低叹了一口气,他不该让西里亚留下来的。 让家务机器人熨洗之后下次遇见再还给他吧。 沈宴向侍者要了一个袋子装衣服,侍者替他将衣衫折得方正整齐,放入袋子中递给他。 提着衣衫走入校门,才想起小银已经被白秉带走了。 他垂眼看了看手中的纸袋。 要将衣服带去上课吗。 沈宴抬眼,目光落在门口的寄存室里。 大祭司的衣袍非常好认,且和他们的制服一样衣衫内都是有铭文编号的,如果让无关人士发现西里亚的衣服在他手里,对他俩来说都会是麻烦。 沈宴提着袋子走进了赫利乌斯。 久繁楼第二层,林革已经提前到了,前排两张实验桌上林林总总已经提前准备好了需要的器材。 沈宴走进去,在空置的那张桌后坐下,纸袋放在身旁的空位上,袋口露出一线白色柔软衣料,浅金色绣线赫然。 作者有话要说: 硬了 沈宴:我说拳头。 席归渊:嗯。 ———— 第18章 我嗅到你的信息素了。 沈宴落座,面前陈列的金属用具和各种颜色的药剂静静存放在密封试管里,场景类似于曾经的化学课。 想到这些东西都是会用在自己身上或者对方身上的,他身体微微紧绷。 林革指了指左右两边分别陈列的药剂:“左边的是药物密封包装,右边试管里同样是药物,取出来方便你们观察以及识别气味。” 席归渊按照上午的规划,位置就在他附近,他面前已经拆开了针剂,锋利的针管在灯光下泛着寒光,他眸光未动。 他嗅到Alpha信息素的味道,在沈宴身上。 从沈宴进入实验室的那一刻,他就嗅到了。 浓烈的,深入的,几乎将他裹满。 席归渊的表情有些不自然,僵硬,冷漠,暴戾,冰冷。 “沈宴。” 他唤他的名字。 侧眸看向他。 “你去做什么了。” 沈宴察觉到了那股冰冷的气息,像在俯视中睁开了双眼盯着他后背的孤狼,他垂下眼拔开试管塞子,嗅了嗅药剂的味道:“吃饭,午休。” 席归渊目光微动,落在他身旁的纸袋上,大祭司袍,以及纸袋外写着的店名,圆体黑字花纹的四个字‘月下拾花’,下面一排小字写着餐饮,住宿。 住宿两个字格外刺眼。 席归渊抬眼,看向林革:“请教授出去一下。” 沈宴睫羽一颤,脊背肌肉微微紧绷,转头看向席归渊:“上将要做什么。” “我有话和指挥长说。” “你可以现在说。” 林革看情况不太对,笑了笑放下手中的药物:“两位先谈,我待会来讲课。” 林革离去,席归渊站起了身,沈宴几乎下意识的想要后退,下一刻却被他握住了后颈,紧紧困在了肩臂之间。 沈宴抵住他的肩膀,身躯紧绷的将他抵在了安全距离外,他无法挣脱开,但也不允许他再继续靠近,抬眸冷冷看着他。 席归渊也没有打算再继续靠近,带着薄茧的指腹摩擦过后颈的柔软的肌肤,让沈宴一阵激灵:“放开。” 他的手在往下探,伸进了他的衣领里,一寸寸确认了他后颈的完好,冰冷的眼眸涌起晦暗的情绪,紧盯着沈宴的双眸。 “你和他去了哪里。” “你觉得我们去了哪里。” 沈宴眼睫微颤,露出的却是一个冷淡的表情,微微抿起的唇角扯了扯:“你觉得我们发生了什么。” 冰冷的反问句,他眼眸盯着他眼眸。 席归渊漆黑的眸子一片暗涌,几乎像冰冷的指令:“别让西里亚碰你一个指头。” “他不配。” 沈宴的呼吸乱了一瞬,席归渊离得太近了,几乎将他圈在了怀抱里,带着薄茧的指腹正按在他腺体上,这一切让他眼角泛红,回敬了一个凶狠的眼神。 “少管我的事。” “沈宴。”他又叫了他名字。 沈宴呼吸停了一瞬:“那席上将觉得谁配。” 他的眼神越凶狠便越艳丽,清冷到极点的火焰烧融薄薄一层冰,滚烫而湿漉漉。 “沈宴,我嗅到你的信息素了。” 沈宴一瞬睁大了双眼,随即耳廓覆盖上了一层薄薄的热度:“闭嘴。” 成熟期的未婚Omega控制不住信息素的释放是常事,释放出的信息素代表着本能的干涸。 嗓子微微干渴,就像医务室的那个下午,他无措的别开头,紧绷着神情看向墙面的指针,半蹲在铁架床边的人一手握着着他的脚踝,一手托着他的脚心,轻轻揉按着。 骨节的疼痛让他伸展着脚背,随即感受到自己似乎碰到了什么,脚趾微微蜷缩。 他踩在了席归渊的手腕上,他体温灼烫,尤其是肌肤薄而汇聚着血管的地方。 席归渊静静为他处理着扭伤,许久才出声。 “沈宴。” 沈宴几乎被这两个字灼得颤了一下。 “你最新的基因预测结果是什么。” 席归渊低头专注的看着他脚踝,沈宴看不见他的表情,便硬邦邦的答。 “Alpha。” 席归渊握着他脚踝的手停顿了一瞬。 “恭喜。” 他那时候大概是期待他变成Omega的,沈宴知道。 Omega的无害的,柔软的,是符合席家高贵的择偶标准的,也符合席归渊需要的一切,可以被一个战争机器养在家中,毫无威胁和风险的温顺小猫。 可他永远不是。 Alpha不该在并无亲密关系的Omega面前点出他的信息素此刻散发得有多混乱。 沈宴提醒他:“席上将,注意分寸感。” “两位……” 一道声音插.入进来,带着一丝得体的温和:“是吵架了吗?” 沈宴侧头去看,是顾清贺。 顾清贺站在门口,看着教室里似乎纠缠到了一起的两道身影,心里暗暗皱眉,目光落在沈宴因克制着愤怒而平静清艳的眉目,神色缓和了许多,银丝边眼镜后的眼眸带着温和得体,仿佛此刻看见自己的匹配对象和别人纠缠在一起的不是他自己一样。 沈宴抵开席归渊,席归渊没有松手,直到沈宴瞪了他一眼,他看着那双漂亮的眼眸才放开力道,转头淡淡唤了一声清贺:“有事吗。” 顾清贺接受着席归渊微寒的眼神,当然知道自己是不速之客,眸光微动看向沈宴。 “我